241:你跟我睡合并)(1/1)

也不知道两人在冷风里等了多久,脸都被吹红了。

徐檀兮下车,借着路灯的光,缓缓走上前:“李婶,秋花奶奶。”

车里有暖气,她的外套还在手上拿着。

李银娥搓了搓手,堆了一脸慈爱的笑容:“晚上很冷,赶紧把衣服穿上。”

徐檀兮把大衣穿上。

戎黎去后座把戎关关抱了下来。

他还在睡。

“关关。”

“唔……”他不睁眼,趴在戎黎肩上扭来扭去。

戎黎说:“到了。”

他把戎关关放下地。

戎关关打了个哆嗦,醒了瞌睡,揉揉眼睛,刚睡醒,奶声奶气的:“秋花奶奶,银娥婶婶。”他作了个揖,“新年好。”

秋花老太太笑出了牙龈:“新年好,新年好。”

戎关关打了个哈欠,风很大,吹得帽子遮住了他的眼睛。

李银娥帮他把帽子往脑门上推:“都饿了吧,走走走,先去吃饭。”

徐檀兮说:“我去拿一下东西。”

她买的礼物放在了后备箱。

戎黎把她大衣的扣子扣上:“你带关关先进去,东西我拿。”

她说太暗了,担心他看不清。

“我有手电筒。”戎黎催她,“风很大,你快进去。”

李银娥说走吧走吧。

徐檀兮嘱咐戎黎小心些,随后牵着戎关关,沿着狭窄的小巷,往李银娥家里去了。

李银娥走在前头,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她冲院子里喊了声:“老四,人来了。”

李银娥的丈夫在家中排行老四,叫戎必福。

徐檀兮以前没有见过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合适,李银娥说叫四叔就行。

她喊了声四叔,上前问好:“您好。”

戎必福生得黝黑健壮,样子很憨厚:“外面冷,赶紧进来。”

徐檀兮牵着戎关关进了屋。

堂屋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年轻小伙子,他听见声音,立马站了起来。

李银娥乐呵呵介绍说:“这是我儿子狗蛋。”

戎狗蛋急眼:“妈!”

狗蛋是外号,李银娥的儿子大名叫戎马生,他是马年生的,李银娥就给他取了这么个名字。

戎马生平时都不在家,他在外地上大学,前几天刚回来。他没见过徐檀兮,有点紧张:“你、你好,我叫戎马生。”

“你好,我是徐檀兮。”

李银娥平时没少夸徐檀兮,戎马生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可见到真人,还是被惊艳到了,眼睛都看直了。

李银娥一巴掌呼过去:“还看,赶紧起开!”

戎马生脸爆红。

戎黎进来了,徐檀兮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去,递给李银娥:“李婶,新年好。”

李银娥刚刚倒茶洒了水在手上,她擦了擦手,把东西放到桌上:“你买这么东西干嘛,多费钱。”

她嘴上这么念叨着,心里欢喜得很,把徐檀兮买的丝巾围在脖子上,也不会系,随便打了个结,问戎必福:“好看不?”

戎必福憨憨地点头。

李银娥摸了摸丝巾的料子:“这个很贵吧?”

徐檀兮说:“不贵。”

除了丝巾,还有一个包包,徐檀兮特地选了容量大的,可以背着去买菜,另外还有一些营养品和两瓶酒。酒包得很严实,大红的包装看着就很喜庆、很昂贵,李银娥没看出来是啥。

“这是什么呀?”

“是用中药泡的酒,喝了对身体好。”

徐檀兮先前住李银娥家的时候,李银娥就经常念叨丈夫,说他血压高还爱喝酒。

这个酒是方盛盛推荐给徐檀兮的,说是好东西。

李银娥把丝巾叠好装回盒子里:“下次不要买这么多东西了,你和戎黎有钱就攒着,趁着年轻多存点钱,以后养孩子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徐檀兮笑着点头。

已经快九点半了,别人家的小年夜饭应该都吃得差不多了,外头不少人家在放烟火。

“我去把菜端出来。”戎必福去厨房张罗了。

“看我,尽说废话。”李银娥把徐檀兮买来的东西收好,“赶紧先吃饭。”

那瓶中药泡的酒也上了桌。

戎必福有酒瘾,让李银娥拿了几个酒盅过来:“戎黎能喝酒吗?”

“能喝。”

戎黎开了酒,给戎必福倒了一杯。

戎马生也把杯子放过去,李银娥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没大没小,自己倒!”

李银娥家的酒盅很大,一盅有二两,戎黎喝了三盅酒,戎关关吃了两个红烧狮子头。

饭后,李银娥烧了一盆碳火,泡了壶茶,端了一盘干果糕点出来。电视放着,李银娥拉着徐檀兮围着火盆、磕着瓜子、话着家常,多数时候是李银娥在说,徐檀兮在听。

小坐了一会儿,徐檀兮把搭在脚上的毯子叠好,抚平了,起身放在椅子上:“李婶,我们回去了。”

“就回去了?”李银娥把脚从火盆上拿下来,“你等我一下。”

她上屋里,装了两袋子干果出来:“这个你带回去,瓜子和花生是我自个儿炒的,还有芝麻团,关关爱吃,家里来客人了,也可以拿出来摆摆盘。”

徐檀兮没有推辞,接过之后给了戎黎:“谢谢李婶。”

把李银娥给的干果拿回家之后,徐檀兮和戎黎去了隔壁秋花老太太家。戎关关下午睡了很多,不想睡觉,也跟着去了。

秋花老太太听见敲门声,应了句:“来了来了。”她拄着根棍子去开门,“我就猜是你们,快进来。”

戎黎一手提着东西,一手牵着徐檀兮。

戎关关小跑着跟在后面,手里也抱了个礼盒。

老太太边关院门,边冲堂屋里喊:“笑笑,戎黎他们来了,你去装点儿吃的出来。”

廖招弟在屋里应:“好。”

进了堂屋,老太太给戎关关塞了个灌热水的暖手袋:“关关冷不冷啊?”

戎关关抱着热水袋:“冷。”

老太太把碳火的炉子推过去:“赶紧把鞋脱了,脚放上来。”

炉子上面有盖子,盖子外面铺了一件旧衣裳,戎关关把脚放在上面取暖,老太太帮他盖好脚,再去倒茶,一边念叨戎黎和徐檀兮乱花钱,一边笑着把他们买来的东西仔细收好。

其中一大袋是给廖招弟的。

她穿着一件很大的袄子,衣摆遮住了隆起的小腹:“徐姐姐,你怎么给我买这么多东西?”

徐檀兮什么都想给她。

她并没有提戎鹏,不想惹笑笑哭,把袋子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一样一样嘱咐她:“这个是孕妇奶粉,你一次泡两勺就可以了。”

“这是睡眠枕和侧卧垫,说明书我翻译成中文放在了里面。”

“等你肚子再大些,脚可能会水肿,到时可以用这个按摩仪。”

“……”

回去的时候,秋花老太太给他们装了一袋家里炸的麻花和馓子:“床单和被套我都洗过了,放在了关关房间的柜子里。”

回到家里,戎黎去铺床。

徐檀兮把行李都拿出来,分类放好。

戎关关坐在沙发上吃麻花。

“关关,困不困?”

他很精神:“不困。”

“那睡不睡?”

“我能再看一会儿电视吗?”

徐檀兮看了下时间:“只能看二十分钟,可以吗?”

“嗯!”

戎关关跑去开电视。

徐檀兮去屋里拿了条毯子,把充好了电的热水袋给戎关关抱着。

电视机的声音开得很大,屋外的烟花爆竹把夜幕星河染得五颜六色。

戎黎已经铺好戎关关房间的被子了,徐檀兮进来,拉着他坐下:“你头晕不晕?”

有一点点,他靠过去抱她:“不晕。”

“你晚上喝了不少。”

“我酒量还可以。”

徐檀兮用手背碰了碰他耳后,他身上的体温有一点点高,是酒的后劲上来了。

“我晚上睡哪儿?”李银娥的丈夫和儿子都在家,徐檀兮不方便住那边。

她的手有点凉,戎黎抓着她两只手往自己衣服里放,“还能睡哪,睡我床上。”

“那你睡哪儿?”

他看着她,窗外的火树银花装进了他眼里,漂亮得不像话:“你说呢?”

她不说。

“手还冷吗?”

“不冷了。”

戎黎把她抱起来,放到腿上,高度刚刚好,适合接吻。

次日是腊月25,天晴。

徐檀兮一早就跟李银娥出去了,要置办年货。李银娥背了徐檀兮给她买的那个超大容量的包包。

镇上只有一家超市,李银娥说超市里的东西贵,就带徐檀兮去了镇上人开的杂货铺。

徐檀兮要买炖汤用的墨鱼干。

墨鱼干摆在了很显眼的地方,一进店就看得见,李银娥拿起来嗅了嗅,问老板:“这墨鱼干多少钱一斤?”

老板说:“84。”

徐檀兮正要买,李银娥给她使了个眼色,然后把墨鱼放回去,跟老板砍价:“怎么这么贵,我前两天刚买过,你这墨鱼干是金子做的呀,贵这么多。”

老板指了指门口:“便宜的也有,门口那种的55。”

“那个太差了,就要这个。”李银娥一口价,“六十,六十我们就要一斤。”

老板说卖不了卖不了:“再加点吧,七十五。”

“六十”

老板摆手:“六十我进货都进不到。”

李银娥挽住徐檀兮的手,作势要走:“进不到算了,我们去别家看看。”

老板拿了个塑料袋:“行行行,没赚到钱,就当帮你们批发了一斤。”

怎么可能没赚钱,都是场面话。

李银娥拉徐檀兮过去挑选。

徐檀兮从头到尾目瞪口呆。

买完墨鱼干出来,李银娥对徐檀兮说:“这家店的老板就喜欢开虚价,不过他家的东西不错,你下次来买东西要记住了,在他开的价上砍三分之一就差不多了,他要是不卖,你就走,千万不要留恋。”

徐檀兮乖乖点头:“哦。”

之后去买红酒腊肠,李银娥带着徐檀兮挑了三家店。徐檀兮只与姑姑、昭里一起逛过街,姑姑是目的明确型,买什么、去哪里买在去之前就决定好了,不会精挑细选,昭里更不会,昭里是那种卡一刷全部包下来的性格。

李银娥给她的感觉就像这个小镇,有人情味,有烟火气,有岁月静好、知足常乐的平凡与平静。

“前面有卖对联的。”李银娥过去问:“老爷子,这对联多少钱一副?”

老人家白发苍苍,牙齿只剩了几颗,他伏在桌前,桌子上铺了红纸,他手握毛笔在写对联,写完后放下笔:“七块一副。”

李银娥已经买对联了,她问徐檀兮要哪一副。徐檀兮其实会书法,可以自己写,可是天好冷,她希望老人家能早点卖完,便指了挂在后面最左边的那副。

李银娥掏出一张十块的,放在了桌子上:“给你十块,收好了。”

老人家手有些哆嗦,从兜里掏出一个红色塑料袋,袋子里装的是钱,他手脚不利索,在塑料袋里找零钱。

李银娥提了提两只手里的袋子:“甭找了,没手拿。”

没要零钱,她和徐檀兮拿了对联走了。

那个老人家无儿无女,是镇上的低保户。

“鞭炮要不要买?”李银娥问。

徐檀兮说要买。

“去宋老二家买,他家满一百送洗衣粉。”

“好。”

年底街上很热闹,路上人来人往,天上云卷云舒,李银娥陪着徐檀兮走街串巷,背上那个昂贵的包包里装的是柴米油盐。

戎黎没跟着来,红中婶家娶媳妇,他去帮忙铺酒桌了,帮完忙回家,徐檀兮还没回来,戎关关在院子的场上玩跳房子。

戎黎开了把游戏。

死得很快。

他又开了几把,可能最近打得不多,手生了,很不顺手,他给池漾发了微信。

戎黎:【在?】

陪练:【在】

戎黎:【有时间?】

陪练:【有】

戎黎:【上游戏】

陪练:【来了】

他和池漾双排,去G港。

游戏打到中途,他语音问池漾:“四倍镜有没有?”

游戏界面里,池漾的角色一动不动。

“池漾?”

手机顶部弹出来一条微信。

陪练:【六哥,我有事先下了】

行吧,戎黎一个人打。

他换了把枪,朝敌人突突突地乱扫,敌人朝他扔了个手榴弹,他死了。

好烦!

戎黎退游戏,重开。

池漾干嘛去了?用小号去回微博去了。

事情是这样的,赢赢给狗子拜年(徐赢赢)的游戏cp韩狗子1124(韩信东)不是管赢赢给狗子拜年要了照片嘛,她当时给了她妈张归宁女士的素颜照。韩狗子1124又把照片发给了冷桑桑(齐小桑),冷桑桑“手滑”,把照片发到了主播群和网红群。

就这样你手滑来我手滑去,硬是把照片传到了某个游戏大V那里,接着赢赢给狗子拜年就上热搜了。游戏主播圈比较小众,热搜也没在很前面,但池漾的队友都知道他的女神是年赢赢(赢赢给狗子拜年的假名),一听到消息就立马告诉了他。

微博回复热评第一条是:

宫十三少:【我去,辣眼睛!之前还网传年赢赢是大美女,就这?声音肯定也是假的,用了声卡吧】

Ying0502小号回复@宫十三少:【这不是她的照片,我见过她本人】

Ying0502是池漾的游戏大号,Ying0502小号是他的微博小号。

Ying0502小号回复@宫十三少:【传闻没错,她本人超级美】

宫十三少回复@Ying0502小号:【那你爆照啊】

Ying0502小号回复@宫十三少:【她不喜欢露面】

宫十三少回复@Ying0502小号:【闭嘴吧,水军】

宫十三少:【漾神,这里有个水军冒充你@Ying0502】

池漾:“……”

妈的,想搞死这货。

帝都,GS电子俱乐部。

池漾把鼠标一摔,上楼去。

队里的老幺陈圆圆在后面问:“漾哥,你去干嘛?”

池漾回卧室,打开自己的两台电脑,黑掉那条恶评。

徐赢赢上热搜后的第四个小时,张归宁还在跟富太太们打牌。

张归宁的上家是刘太太,刘太太的是老公是银行高管,她出牌:“四万。”

张归宁把牌堆倒:“糊了。”她今天手气好到爆,“清一色一条龙。”

刘太太估计在心里骂人,嘴上只能微笑,谁让她是贵太太呢。

洗牌的时候,张归宁的下家管太太优雅地摸了摸手上的镯子:“徐二太太,你平时都玩什么游戏啊?”

管太太老公是做建材的,她是今天的C位太太。

张归宁拂了拂只有富太太才穿得起的皮草,贵妇微笑:“我不玩游戏,平时就插插花、品品茗。”

她真不玩游戏,平时也就追追剧买买皮草打打儿子。

管太太把手机点开,给张归宁看:“这不是你吗?”

徐赢赢偷拍的照片里的张女士不仅没化妆,还穿个睡衣翘着二郎腿躺在沙发上。

双下巴都拍出来了!

贵妇怎么可以不化妆,怎么可以跷二郎腿,怎么可以有双下巴!

张归宁贵妇微笑:“这不是我。”

刘太太接腔:“是吧,虽然没化妆,但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不承认,死也不承认:“不是。”

“是——”

张归宁一掌拍在麻将桌上:“我说不是就不是!”

滴!

麻将桌故障了。

张家武术班第十四代嫡传继承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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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的我来了,两章放一起了哈,今天是顾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