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听到这个无礼的要求我马上明白了,萧梅表面上与李红达成了和解,而且李红生孩子的时候她还亲自飞去陪产,可其实心里对李红把我从她身边抢走耿耿于怀,根本就没有释怀。这个女人心里对一个人的恨,可真是此刻绵绵无绝期。

我冷笑了一声,说;“萧梅,你提出这样的要求,只能说明你自己在折磨自己,你恨我,更恨李红,可这样你真的不会快乐。没错,我们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人事活在当下的,你又何苦用过去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萧梅的嘴角一点点露出冷笑,满脸鄙夷地说:“哟呵,你倒是说得大义凛然,好像做错事的人是我一样,难道你就一点都不觉得内疚吗。我就是愿意这么自己,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我只想问你,我的要求你答不答应?”

我抓起酒瓶,给自己也斟满一杯酒,一口喝下,义无反顾地说:“这不可能,我娶不娶李红也是我自己的事,你管不着。你应该很了解我,我这人最反感的就是被人要挟,如果你用杨洋来的下落来要挟我答应你这个条件,对不起,我办不到。你不告诉我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去查,找到她只是早晚的事情。”

萧梅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猛地站起身,睁大眼睛怒视着我,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过了会,她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慢慢坐下来,冷冷地笑了一声说:“好,好一个有情郎。还记得吗,当初李玉强迫我跟他离开江海时,当时我是犹豫过的,不管李玉这个人怎么样,他都做过些什么,可他对我的感情却是真的,我现在有点后悔了,当初真应该跟他一走了之,远走高飞,那他也不会因我而死了。”

说道这里,萧梅突然哽咽了,低下头开始低声抽泣起来。

这就是女人,你永远不了解她们内心真正的情感需求。在外人看来,萧梅是个女强人,对金钱有着近乎偏执的欲望,是一个掌控欲很强的女人,我们都以为她只爱钱,贪慕虚荣,可她毕竟是个女人,感情细腻敏感,内心更加渴望一份真挚的呵护。人在不同阶段有不同的诉求,尤其当女人的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没有了生存压力之后,对感情的需求会呈现井喷式爆发。

我明白了,萧梅今天确实是特意来找我的,虽然她明知道在我这里什么都得不到,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来了。最爱她的男人李玉死了,她现在的男朋友绝非她心爱的男人,而对我她多少还有些感情,玉石她来到这里,在折磨自己的同时,折磨我这个她心中的罪人。

想通了这一点,我心里也释然了,伸手拍了拍萧梅的手,柔声说:“萧梅,我知道你心里很苦,很委屈,我向你道歉。不过真的不要这样,对自己不好。如果你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可以出去旅游,到处走走,散散心。”

萧梅反手一把抓住我的手,红肿的眼睛说:“小亮,我想借你的肩膀哭一会,可以吗?”

我点点头,将萧梅的头放在我的肩膀上说:“想哭就哭吧,哭出来也许会好一些。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你的情绪这么低落。”

萧梅将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抽噎着说:“没发生什么事,就是今天心情特别糟糕。知道吗,今天是我叔叔萧远山去世一周年,每次想到他,我的心情就特别灰暗,觉得人活一辈子特别没意思,无论你多么强大,无论你拥有什么光环,早晚总是要死的。”

我恍然想起来,没错,一年前的今天,萧远山被人枪杀在情人的家里,死得很惨。堂堂一个公安局长,居然死得如此凄凉,让人想起来就觉得人生无常。

萧梅靠在我的肩膀上哭了一会,然后慢慢坐正身体,抽出纸巾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说:“嗯,现在好多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不烦着你了。”

“你真没事了?”我望着萧梅,心里忽然产生了一股怜悯之情,突然想多陪她一会。我拿过酒瓶,给萧梅和我都斟满一杯酒,然后端起杯子说:“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来,我们喝一个。”

萧梅抿嘴一笑,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杯子,然后昂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跟萧梅喝了几杯酒,她的情绪逐渐稳定下来。我心里迟疑着,到底要不要问她杨洋究竟被带去了西郊哪个小区,可这样做又显得太势利了,会让她认为我所表现出来的都是为了取悦她,套取这个情报。

萧梅是何等的冰雪聪明,见我心神不宁的样子,笑了笑说:“行了,你不用左右为难了,我告诉你吧。今天我跟踪那辆面包车到了西郊的天碧华苑小区,那辆面包车就不见了。不过他们的窝点不一定就在那里,也许是为了躲避追踪去那里换车,将人转移到别的什么地方。那辆面包车的车牌号我倒是记住了,你可以查查这个车牌号。”

萧梅终归还是深明大义的,不会在这种大是大非上犯错误,我马上把车牌号码记下来,发短信给育才路派出所的所长,然后打电话给他,让他马上查这个车牌号码。

刚跟育才路派出所所长通完电话,余昔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一接通电话她就说道:“你在哪里?我马上到江海,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你面谈。”

我说:“我在郑大厨饭店,要不你直接过来吧,我们边吃边谈。”

余昔说:“饭店人多眼杂,不太方便,你还是回红楼吧,我们在红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