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应了一声,转身离去,迈步往三楼走去。望着大汉的背影,我的心里忽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因为我开始有点相信,杨洋和这个蒋公子之间确实有某种关系。她一个人在法国两年多,究竟遇到过什么事,认识过什么人,我完全无从得知。对我来说,这两年她在国外的生活基本是一片空白。
蒋公子仿佛看出了我的恐慌,他盯着我的眼睛,面带嘲讽地说:“你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安,放松点,这不过是个开始,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加刺激。”
此时我的心情开始变得异常矛盾,希望杨洋尽快现身,又害怕她现身后印证蒋公子的说词,那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我紧张地望着三楼的楼梯口,当我看到杨洋在那名大汉的陪同下出现在楼梯拐角处时,心脏都几乎停止跳动,紧张得忘记了呼吸。
杨洋看到我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步伐也略微停顿了一下,神色显得十分不安。这种表情很少在杨洋身上出现过,我突然感觉到,杨洋似乎已经有所变化,她不像没出国之前那么单纯,同样有了不少鲜为人知的遭遇,因此整个人变得沉郁复杂。
时间的确可以改变一个人,人这种复杂多变的动物变化更多的是内心世界,外人凭肉眼根本无法看得到。
蒋公子看到杨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招招手,温柔地说:“甜心,来,到我这里来吧。”
杨洋稍微迟疑了一下,走下楼梯站到蒋公子身边,同时神色复杂地悄悄瞥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责怪我不该贸然前来。
蒋公子说:“唐副市长认为是我强迫你留在这里,你来亲口告诉他,你是不是我请来的客人,留在这里完全是你本人的意愿,没有任何人逼迫过你。”
杨洋低着头不说话,眼神都是乱的,我能感觉到,她的内心十分矛盾。
蒋公子依然温柔地说:“说吧,告诉他实情,证明我的清白。我知道,你是个诚实的好女孩,对吗?”
杨洋越是不敢说话,越是证明这里面有隐情,我大声说:“杨洋,你说吧,不要害怕,这是咱们的地盘,有哥哥替你做主。这小子如果敢为难你,我马上动手剿灭了他。”
杨洋突然望着我,满脸祈求地说道:“哥,你回去吧,我在这里很好,你不必为我担心。”
我一下子爆发了,这他妈算怎么回事,大老远刚从国外回来,不回家呆着跟家人团聚,却跟一群不知所谓的危险分子混在一起。老子千辛万苦来接你回家,竟然给我来了这么一句。
我怒不可遏地骂道:“混账东西,赶快跟我回家,家里人都在等着你,你混在这里算什么?啊,算什么。回去,给我把事情说清楚,说不清楚我要你好看。”
杨洋执拗地说:“我都说了不回去了,该回家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不用你专程跑来接我,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蒋公子得意地说:“听到了吧唐公子,不是我不让你妹妹离开,而是她不愿意跟你走,这你可怪不了我。”
我气得几乎一口血吐出来,有这么一个妹妹真让我无颜见人,我上前一步死死盯着杨洋问道:“你到底跟不跟我走?我实话告诉你,今天来不把你带走我也没打算离开,就算是绑我也要把你绑回去。”
杨洋忽然眼泪就下来了,她一脸可怜地说道:“哥,我现在不能走,你自己回家吧,就算我求你了。”
看着杨洋满脸的泪水,我几乎已经可以确认,当着蒋公子的面她应该是有难言之隐,可继续让她留在这里更加危险。
我一把抓住杨洋的胳膊,说道:“你不用求我,有什么话回去我们再说清楚。我也求求你,跟我离开这里,剩下的事情我们慢慢处理。知道吗,杨嫂在家里每时每刻都盼着你回去,你回来几天了,连老爷子的面都没见,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他?你已经长大了,应该懂得为家里人着想。”
杨洋垂着头不说话,满面的愧疚,看得出,她的态度已经软化。
蒋公子突然说:“唐副市长,虽然你们的家事我无权过问,可如果你要用强迫的手段逼迫她,那我可不答应。”
“闭嘴!”我怒喝一声:“我们兄妹讲话哪里轮到你发言,你最好给我走到一边去,我们之间的帐我会慢慢跟你算清楚。”
我一只手抓住杨洋的胳膊,牵着她试图尽快离开这里,蒋公子横身挡在我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么说唐副市长是不打算给我面子,强行把人带走了?”
我毫不示弱地反击道:“是这个意思,难道蒋公子不打算让我们兄妹离开?”
蒋公子冷笑了一声,说道:“这里可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如果让你这么大摇大摆把人带走,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我一只手抓住杨洋,一只手伸出来指着蒋公子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要走的时候,谁都拦不住。”
蒋公子的眼睛忽然像毒蛇一般尖锐,他冷冷地说:“既然这样,那你可以试试看。”
我扭头对乔美美说道:“走,我们离开这里,我倒要看看,谁敢拦着我。”
我一只手拉着杨洋的胳膊,身后跟着乔美美,大步往门口走去。本以为赌场的那些马仔会突然出现,将我们团团围住,可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拦住我的不是这些人,而是铁塔般的老虎。
老虎挡在我们面前,用平静的目光望着我说:“唐少,你暂时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