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昔抿嘴笑了笑,柔声说:“我知道你斗争经验丰富,不过还是万事小心,我在西站天桥上等你,我们不见不散。”

余昔说完摇下车窗,出租车随后向前方开去。这时候后面又来了一辆出租车,我伸手拦下坐上去,在车子发动前,我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一辆开得很慢的白色越野车出现在对面的马路边。这辆白色越野车十分眼熟,我猛然想起来,这辆车很像那天跟踪我们身后的白色越野车。

我们的行踪还是被发现了?这个蒋公子阴魂不散跟踪我们到底想干什么?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抹杀机,真想不管不顾冲上去把躲在越野车里的人揪出来,狠狠痛扁一顿,然后大笑三声扬长而去。

出租车司机见我迟迟不说去哪里,不耐烦地问道:“老板,到底去哪里?”

我想起师姐临走前的叮嘱,强忍下一口恶气,拉上车门低声说:“先去西单图书大厦。”

出租车发动,沿路向西单图书大厦开去,我回头注意观察,发现那辆白色越野车果然紧紧跟在出租车后面。我心里暗想,狗日的,既然你们非要给老子当跟班,反正老子的时间很充裕,那就跟你多兜几个圈子。

出租车快到西单时,我看到一家重庆火锅店,让出租车司机停下,付了车费后提着旅行包下车进了火锅店。此时正是饭点,火锅店已经坐了近八成客人,我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一个鸳鸯锅,又点了几样什锦素菜和鸡块,要了一瓶啤酒坐在那里自斟自饮。

那辆白色越野车一直停在火锅店外,车里负责监视我的人这会估计正饿着肚子,看着别人大快朵颐,而自己只能在车里一边流口水一边看着别人吃,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忽然愉悦了许多。

我吃了几口菜之后,眼角的余光忽然看到那辆白色越野车的车门打开,从上面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他们前后脚进了店门,在我对面不太远的桌子上坐下来,也要了一个鸳鸯锅,点了几样素菜和两盘羊肉。

我心想这是个趁机开溜的机会,挥手喊来服务员,先询问她卫生间在哪里,然后悄悄塞给她一张两百块钱,低声问她火锅店有没有后门。服务员怔了一下,一脸狐疑地看着我,显然以为我想逃单。

我连忙小声解释说:“我被一群小偷盯上了,他们就在门外堵着我,你放心,买单的钱我先给你,我只是想及早脱身而已。”

服务员仍然满脸不信地看着我,我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块钱,压在碟子底下,只露出一个小角,然后一脸真诚地望着她。五百块钱买单绰绰有余了,服务员看在钱的面子上,低声说:“好吧,你跟我来。”

为了让监视我的这对男女放松警惕,我将随身携带的旅行包放在椅子上,摆出尿急上厕所的样子,跟着服务员离开座位,穿过后堂的走廊,来到一扇门口,服务员掏出钥匙打开门锁,拉开门指了指门外的胡同说:“你从这里走出去,再拐过一条胡同就是大马路了。”

我道了声谢,准备离开时,服务员突然问道:“先生,你是被国际刑警追踪的国际间谍,还是被通缉的逃犯?”

首都人民的觉悟到底不一样,连一个服务员的警惕性都这么高,不过搞得这么神秘还真有点像躲避追捕的逃犯。我回头看着眼前这个重庆女孩子笑了笑说:“小妹,你看我长得像坏蛋吗?”

“那可不好说,”服务员眯着眼睛说:“坏蛋额头上又没刻字,谁知道呢。”

我笑着说:“你说得有道理,不过坏蛋不会给你这么多小费,桌上那五百块钱足够在你们这敞开吃两顿了吧?”

经过我这么一提醒,服务员猛然想起餐桌上还压着五百块钱人民币,连忙摆摆手说:“你快走吧,我还得去收拾餐桌,动作慢了老板不高兴。”

我迅速蹿出火锅店,服务员关上后门,急忙赶回去收钱去了。我走出胡同,在路边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以最快的速度向北京西站赶去。

半个小时后我到了北京西站,上了天桥四处张望,却没有看到余昔的影子。难道她也被人盯梢了,这会还在路上兜圈子?

我掏出手机拨打余昔的电话,余昔的手机想了很久,却没有人接听。奇怪,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在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

我正愣神的时候,背后突然有人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我扭过头,看到一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年轻男子站在我身后,他低声说:“我是余主任派来来接你的,你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