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昔发出平稳的呼吸声,嘴角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显然已经进入了梦乡之中,我低头看着她俊美的面容,心情久久难以平复。我不知道,继续这样下去对我们到底是不是好事,感情上的债穷尽一生也无法偿还。

带着重重心事,我终于今日了梦乡,梦很乱,似乎都是碎片式的回忆。当我从梦中惊醒时,看到余昔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我,眼神里夹杂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我揉了揉眼睛,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做梦把你吵醒了。”

余昔淡淡地说:“没事,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该起床收拾东西了。”

我拿过手表看了看,已经七点钟了,收拾收拾就该出发了。余昔起身走进卫生间洗漱,我也赶紧起床开始穿衣服,穿好衣服拉开房门,坐电梯上楼,进入我的房间后收拾行装。

我的东西不多,很快收拾妥当了,洗漱完毕后我拔出房卡提着行李箱出门,出门看到唐子贻也拖着行李箱从房间出来。她看到我先是翻了个白眼,然后冷哼了一声,表示对我很轻蔑。

我打眼看了眼唐子贻的脸蛋,脸上仍然青一块紫一块的,半边脸好像都肿了起来。心里暗笑,昨天跟踪我那孙子在我这挨了打,看来把一肚子的怨气都发泄在唐子贻身上了,下手可真够狠的。

我笑眯眯地打趣道:“哟,美女,你也准备退房啊,下一站准备去哪?”

“关你什么事?”唐子贻冷冰冰地说:“我警告你,你以后离我远一点,要不然我要你好看。”

我靠,真是够横的,还威胁起我来了。我冷笑着说:“哟呵,还挺横的,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么给我好看?”

唐子贻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恼羞成怒道:“唐亮,你不要得意,有你哭的时候。哼,我们走着瞧。”

说完唐子贻不敢停留,拖着行李箱就往电梯口走去。我心里暗笑,妈的,虚张声势也不选个对象。我紧跟在她身后,拖着行李箱走到电梯门口,露出一脸流氓嘴脸看着她阴测测地笑而不语。

“你跟着我干什么?”唐子贻惊恐地看着我说:“我刚警告过你,离我远一点,别一天到晚跟着我。”

我没理她,翻了个白眼看也不看她一眼。这时电梯来了,电梯门打开,电梯里空无一人,我拖着行李箱先走了进去,挑衅地看着唐子贻冷笑。唐子贻气得脸都绿了,咬着牙一跺脚,转身拖着行李箱气呼呼跑到安全出口去走楼梯。

我嘿嘿地干笑了两声,心里忽然变得空落落的。电梯到了一楼大厅后,我坐在大堂沙发上点燃一根烟,静等余昔下来退房。

几分钟之后,余昔从电梯里出来,走到我面前要了房卡,然后走到前台去退房。这时我看到唐子贻拖着行李箱气喘吁吁从楼梯间出来,看到我和余昔在前台退房,远远地躲在一旁,噘着嘴巴冷眼看着我们。

余昔退完房,扭头看到唐子贻正面带煞气站在不远处,然后又白了我一眼,问道:“她怎么躲我们跟躲瘟神一样,是不是你又欺负人家了?”

我笑着说:“这姑娘脑子大概有点问题,威胁我不说,有电梯不坐,非要拖着行李走楼梯,你说她是不是有病。”

余昔淡淡地说:“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也别跟她太计较了。走吧,我们先去餐厅吃点东西,一会多吉派来我们去机场的车就来了。”

我“哦”了一声,拖着行李箱跟在余昔身后,去一楼的西餐厅吃早餐。我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各自点了些简单的早点。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问道:“多吉现在怎么样?昨晚上他家里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我们却在这个时候离开,好像显得有点不太仗义。”

余昔叹了口气说:“他现在心情肯定不好,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只能面对了。好在藏族人把生死看得没有我们那么重,只是那四个孩子一夜之间就失去了母亲,真是够可怜的。”

一大早谈论这个话题显得不合时宜,搞得人心情灰暗,我连忙闭上嘴巴,低头开始享用早餐。吃完早点我和余昔拖着行李走出酒店大堂,多吉派来送我们的车已经在酒店门口等着了。

司机和护送我们的保镖从车上下来,接过我们手里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待我们坐进车里后,司机上车发动车,一路奔驰往机场高速开去。

就要离开西藏这块土地了,我心里忽然竟有点不舍,眼睛目不转睛盯着车窗外闪过的风景。高速公路两旁都是山地,有牧民正赶着羊群放羊,在蔚蓝的天空下,这片雪域高原显得异常安宁静寂。

大概四十分钟后,我们就到了拉萨机场,司机和保镖下车,帮我们从后备箱里取出行李。我接过行李,和司机握了握手,说道:“回去替我谢谢多吉,并转告他要节哀。如果他有时间,我欢迎他到江海来做客。”

司机点点头,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用生硬的汉语说:“我会转告多吉大人的,祝愿你们一路顺风。”

那名保镖走到我身边,伸出手抓过我的手,仔细看了看,抬起头说:“唐先生,你这双手非常神奇,昨晚的表现赢得了我们的尊重。多吉大人让我转告你,昨晚的事他非常抱歉,希望你下次有机会再来拉萨做客。”

我呵呵地干笑了两声,与保镖也握了握手,然后互相道别。

和余昔领了登机牌,过了安检后,离检票登记还有一点时间,我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余昔忽然抓过我的手,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然后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问道:“对呀,原来你还藏着这么一手。我昨晚还忘记问了,你什么时候还学会飞刀了,是不是你们姓唐的人都会使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