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家伙居然在偷听我跟他妈妈说话,我不禁大吃一惊,望着唐果问道:“唐果,你坐在这里干吗?”

唐果站起来,瞪着乌黑的大眼珠子,心事重重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扭头走进了卫生间。这种目光再次让我感到吃惊,像他这个年龄的小家伙,脑子里稀奇古怪的念头绝不会少,此刻他脑袋里想着什么东西还真不好判断。

我们把炒好的菜肴陆续端上桌,摆放好碗筷。蒋雨姗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葡萄酒和一罐饮料,启开葡萄酒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酒。

唐果自从进了卫生间一直都没出来,也不知道他躲在里面干什么。蒋雨姗喊了一声:“唐果,吃饭啦,你待在卫生间干吗呢,赶快出来。”

过了会,唐果才低着头从卫生间出来,默不作声地在餐桌旁坐下。蒋雨姗狐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唐果,给唐果舀了一碗米饭递给他,好奇地问道:“唐果,你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又闷闷不乐的了。”

唐果接过饭碗,低着头小声说:“我有爸爸,我不要你给我找后爸。”

听到这句话我差点一口酒喷出来,这小家伙脑子里原来想的是这事。谁说小孩子不懂事,现在的小孩对男女之事都早熟,以后可真是不能大意。

蒋雨姗脸一红,尴尬地训斥道:“你的小脑袋瓜子想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找后爸了。你快点吃饭,吃完饭赶快去你屋里把作业写完。”

说完蒋雨姗和我对视一眼,眼神里竟然带着一丝挑衅的窃笑,那意思似乎是在说:看到了吧,就算你想给唐果当后爸,人家还看不上你呢。

我苦笑了一声,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就了几口菜,心想:他奶妈的,这叫什么事呀。

唐果快速拔完自己碗里的饭菜,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巴,站起身说:“妈妈,哥,我吃饱了,回屋里写作业了,你们慢慢吃吧。”

唐果说完扭头就走,上了二楼自己的房间。我扭头目送着唐果上楼,待他关上房门转过头对蒋雨姗说:“这小子真是长大了,不该懂的也都懂了。”

蒋雨姗抿了一口酒,叹了口气说:“其实我正发愁呢,他很快就到叛逆期了,那个时候我真不知道还能不能管住他。”

接下来我们聊了一会叛逆期和青春期男孩和女孩不同的表现,以及如何应对的措施,就这样边聊边喝,一瓶葡萄酒很快喝完了。

吃喝完毕我帮着蒋雨姗收拾完碗筷,把碗筷都端回厨房里,放到洗水池里清洗的时候,我看着她低头洗碗时,一缕头发从额头上垂下来挂在脸上,忽然想到徐志摩的那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如同一朵不胜娇羞的水莲花”,心里荡漾起一股柔情蜜意,忍不住又从身后抱住了她的杨柳细腰。

蒋雨姗头也不回,手里忙着洗碗,娇笑了一声说:“你想干嘛,不会是饱暖思淫欲,又在想那事吧。”

我的嘴唇来到蒋雨姗的耳边,亲了亲她的耳垂,低声说:“难道你不想吗?”

蒋雨姗说:“我不想,我劝你也赶快打消这个念头,否则自己难受。”

我用力搂紧蒋雨姗,在她耳边呢喃道:“好久没跟你亲热了,一碰到你的身体我就冲动。”

蒋雨姗背对着我,低声娇笑一声说:“冲动是魔鬼,你就不怕李红知道吗。”

一提起李红,我忽然觉得有点泄气,胸腔中的冲动也减弱了许多,悻悻地说:“你干吗老提她啊,真是扫兴。”

蒋雨姗忽然回过头,抱住我的腰说:“跟你说句实话,搬到江海之后我对自己发过誓,以后我只做正室,再也不给任何人当情人了。以前的日子对我来说就是一场噩梦,我不希望悲剧重演,你能理解吗?”

我当然能理解,这个世界上有几个女人会心甘情愿给别人当情人。我在心里叹了口气,苦涩地笑了笑说:“当然,你是个好女人,应该有自己的幸福生活。”

蒋雨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认真地说:“所以我希望你能把我当成朋友,而不是你泄欲的工具。”

这句话说得我有点无地自容,下意识松开抱着蒋雨姗的手,羞愧难当地说:“对不起,是我冒犯你了。”我抬腕看了看时间,快八点钟了,红着脸说:“谢谢你的热情款待,我想我该回去了。”

蒋雨姗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她失望地挽留道:“这么早就走吗,不再坐着聊会天了?”

我低着头,不敢与蒋雨姗的眼睛对视,异常尴尬地说:“不坐了,我还有点事需要处理,先走一步了。”

我转身欲走,蒋雨姗忽然从背后猛地抱住我,脸贴在我后背上说:“你别走,再多陪我一会吧。”

蒋雨姗这个举动让我有点发蒙,不知道她这又是什么意思,只能说道:“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事,改天再来看望你吧。”

蒋雨姗幽幽地说:“你真的生气了?对不起,我的话说得有点重了,可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唐亮,其实你真是个好人,我心底一直很尊重你。”

我苦笑着说:“你说错了,其实我根本不是什么好人,我只是个好色之徒,我不可能娶你,我们之间也不可能有任何结果。正如你所说,我确实对你的身体感兴趣,可我也不愿意违背你的意愿。”

蒋雨姗的声音忽然带着哭腔,她哽咽着说:“我知道,我都知道。其实我很纠结,明知道跟你不会有任何结果,可有时候还是忍不住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