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是得了痴心疯了吗,因为几句话就要跟人单挑。我望着奕君,发现他眼睛里的疯狂越烧越旺,眼睛通红通红的,恶狠狠地瞪着我,神情像是受了什么强烈的刺激。

我冷笑了一声,不屑地说:“你疯了吗,神经病,什么时代了,还动不动要跟人单挑。”

奕君也冷笑了一声,镜片闪烁地说:“你怂了,不敢吗?”

我说:“不是不敢,而是不屑,做我的对手,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停车!”奕君忽然一把推开我,抢过方向盘,用手动刹车把车靠边停下,然后拉开车门下了车,站在路边挑衅地望着我说:“下来,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资格。”

看来不给这厮一点教训他不会长记性,我打开车门从车上下来,看了看身边的车来车往,笑了笑说:“这可是你逼我出手的,等会老子下手太重打坏了你可别怪我。既然你要自取其辱,那我就成全你。”

奕君冷笑着说:“牛皮谁不会吹,你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我倒要领教领教你江海大少的手段。”

我冷笑了一声,从手腕上摘下手表装进兜里,摊开双手从容地说:“来吧,其实我比你更好奇,你这个看守所所长都学了些什么本事。”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奕君轻蔑一笑,猛然向前跨出一步,一记直拳就打向我的面门,一拳打过来居然虎虎生风,很有点气势。

我气沉丹田,脚下摆出二字钳羊马,右手摊手挡开来势汹汹的直拳,同时左手一记横掌打了过去。奕君对我左手的攻击已经做了防范,摊开右臂挡住我的横掌,然后向我的两腿中间弹出了小腿。

二字钳羊马的特点就是防范对手的撩阴脚,这狗日的下手居然这么歹毒,让我从心底冒出一股杀机。我双腿下意识一夹,正好夹住了他的小腿。于此同时,我右手化掌为拳,一记日字冲拳打在了奕君的鼻子上。这一拳我没有留力,一拳就打爆了他的鼻子,鼻血马上飚了出来。

吃痛的奕君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意,面露狰狞之色,咬着牙狂吼一声挥拳再次向我的脑袋打过来。我用膀手挡住他的右拳,顺势抓住了他的手臂,然后用左手抓住他被我我双腿夹住的小腿,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然后用尽力气从高速公路上扔了出去。

奕君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路边的土堆上,身体撞得尘土飞扬,他的鼻子和嘴角都流出鲜血,重重地咳嗽了起来。

我跨过防护栏,站在奕君面前,冷笑着说:“感觉怎么样,奕副所长,还要不要继续玩下去?”

“狗日的,老子跟你拼啦。”奕君狂吼一声,从土堆上爬起来,眼冒凶光,面目狰狞地朝着我疯狂地扑了反扑过来。

我侧身闪过他的反扑,甩腿踢了出去,正好踹在他的腰眼上,奕君一个狗吃屎摔倒在地。这厮的反应也不算慢,拧身翻过来,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借着蹦起来的力量,凌空向我的脑袋踢出了一脚。

我膀手挡住这一脚,顺手一抓,抓住他的脚脖子,再次将他扔了出去。他这一脚把我的真火给踢出来了,这家伙招招都毫不留情,好像恨不得一招就置我于死地。

我一个健步跨出去,骑在他的身上,左手抓住他的脖子,挥动右拳接连在他左右脸上给了几拳,然后举着拳头咬牙切齿地问道:“王八蛋,你服不服?”

“不服!”奕君歇斯底里地叫嚣道:“老子不服。有种你就弄死老子,要不然老子一定会弄死你。”

这回真是碰到二百五了,这家伙一脸深仇大恨的样子,好像我强奸了他老母。我在他脸上又给了他几下子,一张本来还算斯文的脸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

高速公路边很多过往的车辆都停下来,司机们纷纷走下车,隔着防护栏对我们指手画脚。看到这么多人围观,我忽然兴味索然,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口角,我竟然和一个二百五在大庭广众之下大打出手,真是有失体统。

我放开奕君,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我气馁地说:“算了,老子懒得跟你一般见识,你不觉得自取其辱,老子还觉得丢人。”

奕君从地上坐起来,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吐出一口带血丝的痰,咬牙切齿地说:“姓唐的,你给我记住,早晚有一天你会不得好死。就算我不能亲手杀了你,也会有人帮我弄死你。”

这狗日的口口声声要弄死我,而且从他的语气来判断,这并不是一时冲动说出的气话,而是跟我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我轻蔑地说:“你要想杀我,我随时恭候。不过我也告诉你,我不喜欢杀人,但是如果有人敢对我下黑手,我也会毫不犹豫弄死他。”

奕君满脸怨毒地说:“你等着,早晚有一天你会死得很惨。”

看着他满脸怨毒的表情,我忽然心中一动,这种怨毒的神情似曾相识,它不止一次在李玉的脸上出现过。这厮明知道我的身份,他一个小小的看守所所长居然胆敢向我叫板,他靠的是谁的势?

我脸色一沉,问道:“你告诉我,那次李玉越狱逃跑,是不是跟你有关?”

奕君忽然狂笑起来,他笑得非常夸张,一边笑还一边咳嗽,像是一个疯子。咳嗽完奕君冷笑地说:“你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放跑了李玉对吧,哈哈哈,这个秘密你永远不可能知道了。你只要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恨你,我们每天都恨不得你暴尸街头,被车轮碾成肉泥!”

看着他如此疯狂的表情,我心里一阵发冷,如果他仅仅是把我当成情敌,绝不会如此疯狂而恶毒。

我冷眼瞥了一眼面前这个疯狂的男人,忽然觉得十分恶心,转身便走,跨过防护栏回到车边,来开车门坐了进去,迅速打着火发动车向江海方向开去。

在回去的路上我彻底想清楚了,事情要找你,无论你藏身何处都是躲不过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迎难而上。记得一个将军说过,解决问题最正确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你的敌人。

回到江海的时候差不多快五点了,我坐在车里抽了根烟,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在脑子里捋顺。想清楚之后,我掏出手机,拨通了萧远山的手机。

萧远山接通电话后问道:“事情是不是有进展了?”

我说:“有两件事需要你帮忙,第一件事,马上查清楚铁桥看守所现任副所长奕君的情况,这个人非常可疑。第二,你给监狱打个电话,尽快安排我和孤鹰兄弟见面。”

孤鹰兄弟都被法院判了死刑,缓期两年执行,目前关在江海第一监狱。

萧远山狐疑地问道:“铁桥看守所副所长奕君,这个人有什么可疑之处?”

我说:“今天他的表现出卖了他,我怀疑这个人就是放走李玉的那个内奸。”

萧远山说:“李玉的案子已经结案了,现在调查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

和萧远山合作到底没有跟靳伟合作默契,我没好气地说:“李玉的案子是结案了,可是你们内部的毒瘤难道不需要挖出来吗?而且我怀疑这个奕君可能还有其它背景,也许是黑鹰组织安排在你们内部的内线。”

萧远山沉吟片刻,说:“好,我马上安排人手去调查。可是你忽然要见孤鹰兄弟,是出于什么考虑?”

我说:“昨晚我们遇到的那个枪手和孤鹰有很多相像的地方,也许曾经在同一支部队受训,我想试试是否能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萧远山爽快地说:“可以,我马上给监狱打电话,你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