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三哥连忙摆摆手说:“不是不是,唐少你误会了,我并没有跟你借钱的意思。只是想让你帮个忙……”

我满脸狐疑地问:“那三哥的意思是?我有点被你搞糊涂了。”

南城三哥不安地搓了搓手,有点难为情地说:“我是想唐少能帮我从银行贷点款,你认识的有头有脸的人多,在江海地面上大家多少都要卖你点面子。另外……我想认识认识彭强彭局长。唐少你也知道,开夜总会没有公检法的人撑腰也开不下去。不过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亏待彭局长的。如果唐少有意入股,那当然最好不过了。”

南城三哥原来是这个目的,不过这事有点难办,我本人对开夜总会没什么兴趣,而据我所知,彭强是个相对来说比较正直的人,并不热衷于声色犬马之事,跟南城三哥合作他应该没什么兴趣。

我斟酌片刻说:“三哥,恐怕这事有点难办啊,彭局长不是一个贪财的人,想拉他下水估计不大可能。另外,以前英皇有北城分局副局长陈大络的一部分干股,即便熊久成把英皇转让给你,陈大络是个什么态度还不好说。至于向银行贷款,我倒是可以介绍一家银行的行长给你认识。”

南城三哥说:“陈大络那个人我知道,是个很难打交道的主,为人太贪,胃口很大,我不太想跟他合作,所以才想结识彭局长。不管怎么说我总要先试试吧,至于彭局长愿意不愿意,那就看我们的诚意了。”

我眼睛盯着南城三哥,说:“你真的非要找彭局长?”

南城三哥说:“是,江海双杰之一的彭强我一直挺仰慕的,如果有机会能跟他合作,我会非常荣幸。”

我说:“既然是这样,那等我回到江海,帮你引荐下彭局长,具体的事情你们自己谈,我不参与。你看,这样可以吗?”

南城三哥兴奋地说:“成,这样当然好,有劳唐少了。等你回到江海我做东,好好宴请你和彭局长一次。”

我点点头,说:“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回到江海我们再联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南城三哥说:“好,你忙着,我在滨河也有点事要处理,忙完就回江海了。滨河到底不是咱们自己的地头,搞点什么事都不方便。”

我和李红回到车里,刚坐下李红就说:“你看到了吧,跟这些人打交道准没什么好事,这么快麻烦就来找你了。”

我辩解说:“我倒觉得人家要做正经生意不是什么坏事,总比整天打打杀杀收保护费要强,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呗,成全一个人总比毁掉一个人要强。”

李红讥讽道:“你真的相信这些人会改邪归正?他们不过是换一种身份,给自己镀镀金,其实本质上还是黑社会。”

我叹了口气说:“黑社会就黑社会吧,对他们来说这也算是一种进步。我现在想明白了,黑社会之所以存在,而且一直没有被消灭掉说明有它的合理性和存在价值,有时候执法者解决不了的问题还是得这些人出面解决。我问过一些街头摆摊开店的小商贩,他们对黑社会的信任度还要高过警察,有时候遇到麻烦他们宁愿找黑社会解决,都不愿意找警察,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李红好奇地问:“哦,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笑了笑说:“他们说,黑社会是给自己干,属于民营性质,要靠诚信立本;警察是给公家干,吃的是大锅饭,干好干坏都一个样,虽然口号是为人民服务,其实是人民为他们服务。所以黑社会解决问题的服务态度和警察解决问题的态度都不一样。”

李红轻轻笑了笑,说:“这个说法倒很新鲜,不过倒也形象。”

我笑着说:“所以说,任何问题都是要一分为二地看,不要那么绝对。”

李红说:“好吧,我说不过你。我只想知道,你和韩博深比赛,有几分把握?”

我想了想,苦笑着说:“老实说,现在我连一分获胜的把握都没有。赛马这种运动我只在电视里看过,根本就没接触过。”

李红气得脸色煞白,严厉地说:“你连一分获胜的把握都没有,那你干嘛答应得那么爽快?我问你,你是不是想趁这个机会摆脱我?”

我说:“说什么呢,这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想过要摆脱你了。你别忘了,你肚子里可能已经怀上了我儿子,我怎么可能这个时候把你推给韩博深。”

李红仍然气鼓鼓地说:“那你还跟他打赌,万一你输了呢?”

我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说:“既然是赛马,骑手虽然关键,但决定胜负的还是赛马。我虽然没骑过赛马,但我知道什么地方能找到最优秀的赛马。”

李红面露喜色,惊喜地问:“快告诉我,马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