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凯下了这道必杀令就消失在暗门后,杀手们接到死命令后几乎疯癫了,嗷嗷嚎叫着掩杀过来,无数明晃晃的长刀劈头盖脸砍了过来。

我抄过倒地的一名黑衣人丢下的长刀,一个飞身跳上桌子,砍翻冲到我面前的两个黑衣人,踩着桌子重新飞奔回李红身边,把手里的枪递给李红,嘶吼道:“拼了!老婆,你在前面开路,谁敢阻拦立刻击毙。你只管向前,我来殿后。”

李红抓过枪,打开保险,抬手就是两枪。两声枪响过后,两名堵在门口的黑衣人倒地身亡。李红的动作不做停顿,抬腿踢开身前的黑衣人,几个箭步蹿到了窗口,打开窗子,却发现窗口离地足有十米。这样的高度,无论什么人跳下去都只有死路一条。

杀手们见我们有枪,吓破了胆,拼命向大门口聚拢,企图打开门逃窜。然而当他们到了门口才发现,包房的门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人从外面锁上了。如此一来,我们和这些精神病全部被困死在这个房间里,只有彻底杀死对手,自己才有活命的机会。

杀手们发现被困之后乱作一团,发疯般用手里的长刀砍在门板上。然而这完全是徒劳,因为我已经听出来了,门板是钢板制成的。杀手们持刀砍了半天,大门不仅纹丝不动,连一点灰尘都没落下来。

李红从窗户跳下来,走到我身边,皱着眉头说:“这间房子很古怪,里面安装了很多机关,我们被困住了。”

我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求救,却发现手机显示这里根本没有信号。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电话竟然打不出去?难道我们今天真的要葬身于此了?想到这里,我的脸色变得煞白,脑门上的冷汗瞬时流淌下来。

李红轻声安慰说:“不要着急,来的时候我观察过四周的地形,这里虽然位于郊区,但离市区并不远。枪声传出去应该能引起周围居民的注意,也许已经有人报警了。”

难道我们就坐在这里等警察来救吗?等警察找来,我们可能已经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了。我已经明显感觉到,房间的温度越来越低,温度应该已经低于零度。想起进门时房间里冒出的冷气,我心里一阵哆嗦,难道这间房子以前是储藏尸体的冷库?

我忽然灵机一动,走到李文凯消失的暗门前,四处摸索着寻找打开暗门的机关。李红马上明白我的想法,走到韩博深消失的暗门前,同样在墙壁上寻找打开暗门的开关。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找了半天我和李红都一无所获。随着室内温度降低,杀手们放弃了徒劳的挣扎,提着长刀重新向我们两个人奔来。

我抬起做出阻拦的姿势,大声对杀手们说:“各位黑鹰组织的兄弟们,能不能听我说几句再动手?”

领头的黑衣人正是那个上次跟踪我的精神病大夫,他晃了晃手里的长刀,冷冷地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倒是有点好奇,你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说:“各位兄弟,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什么一定要置对方于死地呢?”

另外一名黑衣人们叫嚣着道:“放屁!姓唐的,你杀了我们黑鹰那么多兄弟,还敢大言不惭说什么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真是巧言令色,恬不知耻。”

李红说:“杀你们兄弟的人是我,不是唐少。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放他走,我留下来陪你们继续玩下去。”

领头的黑衣人阴笑了一声,说:“李警官果然仗义,但你们刚才也听到了,老板下了死命令,你们两个人今天必须死在这里。不杀掉你们两个,我们这些人一个也不可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退路被堵死了,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两位只能怨自己命苦了。”

我望了李红一眼,用目光征求她的意见。李红点点头,重新举起了手里的枪,瞄准了领头黑衣人的脑袋,用比冰还冷的声音说:“我敢保证,先死的人一定是你。”

黑衣人笑了笑,忽然问:“李警官,我知道你是出了名的神枪手,从警以来从未失手,我也没想过能从你手下活着逃出这间屋子。我跟你说句实话吧,今天走进这里之前,我就没打算活着走出去。看在我快要死的份上,你能不能告诉我,林先生是不是死在你的飞刀之下?”

李红点点头,说:“是的,林先生跟你什么关系?”

黑衣人惨淡地笑了笑,说:“深爷果然没有骗我,我大哥真是死在你的飞刀之下。”

“林先生是你大哥?”李红说:“这么说你今天是来寻仇的。”

黑衣人说:“你说对了,我的确是来寻仇的。林先生是我的孪生兄弟,我比他晚出生一个小时,他是我嫡亲的哥哥。哥,弟弟我终于可以手刃杀你的仇人了。”

李红冷笑了一声,说:“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称呼你一声林先生?先生先死,你准备怎么个死法?”

黑衣人说:“我姓林,你当然可以叫我林先生。”

我从腰里拔出李红给我的飞刀,甩手扔了出去,准确无误地扎进林先生的眉心之间。林先生睁大了眼睛,临死前用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我,伸出手指嘶吼了一声:“你……也会……小李飞刀?”

李红叹了口气,淡淡地说:“先生先死,真是一点没错。林先生,死在我老公的飞刀之下,你应该可以瞑目了。”

我朝林先生的尸体吐了一口唾沫,冷冷地说:“你先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