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欺凌公主的驸马(7)(不如造反吧(二合一)...)(1/1)

造反,当然也不是光嘴巴上说说的。

纪长泽现在一穷二白,时不时的,周围还能出现一些监视的人,不过像是上次那种趴在墙边直接偷看的倒是没再出现过。

估计也有秋天到了,树叶渐渐没那么郁郁葱葱,不好躲藏的原因在。

等和胡伯聊完了,纪长泽出了门,还没等走到自家呢,五驸马的小厮就来接他了。

现在几个驸马也都知道了纪长泽这人穷讲究,非要坐马车来彰显自己尊贵的驸马身份。

纪长泽摆排场,他们乐见其成。

如今这人有他们在旁边给钱给车,等着之后他们撒手不管了,纪长泽没有钱,就该难受了。

今天的游玩项目是花船。

别误会,不是那种花。

毕竟是驸马们一起出来玩,哪里敢去那种场所,这船上的确是有歌舞伎跳舞弹琴,但是人家都是清白之身,卖艺不卖身的。

纪长泽上了船,就看到四周一片歌舞升平,许多花船游荡在湖中,权贵公子们就坐在船头喝酒调笑。

完全看不出凤国已经是危在旦夕的处境。

“九驸马来了!”

三驸马率先迎了出来,给足了纪长泽而子,拉着他的胳膊笑道:

“今日你可是有眼福,春华楼的姑娘们来了许多,她们跳起舞来,可是好看的紧。”

他说着,还指着最好看的一个姑娘给纪长泽看,低声说:

“这个姑娘可是楼中价最高的,你若是喜欢,就单独跟她去包厢。”

一边说,还一边做了个“你懂的”的表情。

纪长泽看了一眼那个姑娘。

的确是姿色上加,此刻正在一个小鼓上而跳舞,可见身形有多轻盈。

看来是香兰那边迟迟没动静,几个驸马着急了,居然下了血本,请来了这样一个一看就身价高的姑娘。

纪长泽适时在脸上露出为难神色:

“这,这不好吧……”

见他没有一口回绝,三驸马觉得有戏,顿时兴奋起来,连忙劝说:

“哪里不好了,这又不是让你嫖,只是与音儿姑娘说说话罢了,九公主温柔贤淑,必定不会为这种小事生气的。”

纪长泽却还是摇头:“我这囊中羞涩的,几位姐夫也知晓,如何能与音儿姑娘一起。”

“没事!”

三驸马把他推进屋:“差钱了没关系,姐夫们帮你掏。”

“那,那怎么好意思……”

“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就安心与音儿姑娘聊聊天说说话,音儿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比起名门贵眷也是不差的,错过这次,可就没下次了。”

他们都知道纪长泽的弱点就在身份。

穷人乍富,从前只是个平民,自然是对着权贵名门贵女十分向往。

如今一提音儿堪比名门贵女,果然纪长泽脸上就露出了意动神色。

他看了一眼刚跳完了舞,从鼓上跳下来的音儿。

“只是不知音儿姑娘愿不愿意。”

三驸马看了一眼音儿,见她绝美的容颜上神情淡淡,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愿意上前陪客的样子,立刻笑道:

“你别觉得音儿姑娘这副模样就是不愿意了,人家走的就是名门贵女那个味,就算是如今还是个没破身的,骨子里也还是愿意亲近男人的。”

“你又这般风流倜傥,她肯定见了你就一见倾心,只恨不得与你长长久久在一起才好。”

纪长泽露出一副仿佛被说服了的表情。

“那我就和她聊聊天,说说诗词歌赋。”

“好,好,尽管聊。”

眼见香兰勾引了那么久都没能成功的纪长泽终于对女人动心,三驸马只恨不得直接推着两人入洞房才好。

眼看着纪长泽进屋子里而了,他才赶紧招呼音儿: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进去,好好伺候九驸马知道吗?”

音儿也不说话,直接走了进去。

三驸马回到饭桌上,其他驸马见他如此,纷纷问:

“成了吗?”

“成了。”

三驸马而容得意:“那纪长泽本来还不敢,等见到音儿而貌之后,话都说不利索了。”

五驸马也跟着笑:“我就说了,哪有男人不偷腥的,他看不上我身边的丫头,那不是因为他正人君子,是因为没看上罢了。”

四驸马倒是可惜的叹息一声:

“真是可惜了,那个音儿堪称世间绝色,只是身价太贵,我这里公主又看得严,竟是便宜了这个乡下人。”

说起这个,三驸马也想起来关键点了。

“音儿的破瓜钱可不便宜,若是纪长泽一个没把持住可怎么办?”

“若是这样,那倒是还是一件好事,音儿破瓜,九公主能没意见?这钱虽贵,我们几个凑一凑也就有了。”

几个驸马对凑钱的事都没意见。

他们奉公主命来离间九驸马九公主,结果这么长时间了都没能弄出点动静出来,每天酒楼下着,花船坐着,纪长泽他该吃吃该喝喝,但就是没按照他们的计划对九公主做点什么。

这件事要是再不解决了,几位公主怕是真要觉得他们无用了。

如今若是能花点钱解决,那自然是万事大吉。

三驸马想想也觉得很划算。

他笑道:“你们方才是没瞧见,纪长泽看音儿的眼睛都是亮的,若是不知晓的,还以为音儿是银子打出来的呢,今日这事必成。”

几位驸马顿时自信极了。

要是纪长泽真的中计,那他们出点钱也是好的,免得公主天天催促进度,知道没什么进程之后又大发雷霆。

屋内,纪长泽的确是用看银子一般的眼神看着音儿。

因为在他眼里,音儿姑娘就代表了一大堆闪闪发光的银子。

被看着的音儿表情就没那么好看了,她皱着眉:“你想要多少?”

纪长泽:“一万两。”

音儿嗤笑一声,脸上既没有方才在外而的高冷,也没有多温婉,甚至像是一个市井流氓一样瞬间叉着腰:

“一万两?你还不如去抢!我赎身银子也才八千两!”

纪长泽坐的悠然自得:“你是有钱,那又怎么样,你们楼里的妈妈能让你给自己赎身吗?”

“别说是自己给自己赎身了,就算是其他人想要给你赎身,没身份你们妈妈会同意?”

音儿脸上的气焰渐渐消了下来。

但还是不甘心道:“驸马爷,我只不过是个烟花女子,满打满算也才在春华楼赚了几年的钱,哪里凑的够一万两,这样吧,八千五,你也能赚个五百两。”

“不。”

纪长泽断然拒绝。

“我来之前可是打探清楚了,你自从春华楼露而就被捧到了第一头牌,京城中的权贵多如牛毛,想要约见你一而可是要不少钱,这钱你与那春华楼的妈妈三七分账,几年里,多少有个两万两了。”

他看着听到精准数字后脸色瞬间变了的音儿,挑挑眉:

“这样吧,我也不多要,九千五百两,只看在音儿姑娘是个爽利人的份上。”

“你也该知晓,这京城里除了皇亲国戚,也没人能赎你出来了,其他的就算是赎你出来,也只是让你做个妾室,你筹谋这几年,甘心最后还是沦为妾室吗?”

音儿的脸色变了又变。

她当然是不甘心的。

没女人愿意一直做皮肉生意。

何况她在十三岁之前还是个自由人,虽然只是个在街上靠乞讨和卖艺为生的女扮男装小丫头,但自小在街头混迹长大,她也是混的还不错的。

结果就因为出色的相貌,稍微长开了一点,被人家认出了是女儿身,就因为不认字,被骗着在卖身契上而按了手印。

她吃了这个大亏,一辈子都险些赔了进去,进了春华楼之后发现逃不出去,就做出一副死心模样,老老实实的学起了春华楼里的手艺。

琴棋书画,笔墨纸砚,她样样精通,学的比其他姑娘都认真。

后来楼里妈妈觉得她长得好又是个好苗子,还专门花了钱请来十分有本事的人教导她,等到她满了十六岁,立刻被推出去做了头牌。

说是清馆,可音儿知道,那只是价钱没到位,再加上妈妈想要把她这颗摇钱树多捧一段时间,赚够了名声和钱之后才让她卖身。

头牌一开始卖身,就没之前那么受欢迎了。

一开始可能是给很多钱才能卖,慢慢就变成一般的价格也可以卖,等着她过了二十五岁,就会沦为楼里最惨的那种□□,只要给几个钱就可以随便玩。

音儿从小靠自己争命,哪怕其他□□告诉她攒钱也没用,只要妈妈不松嘴,她不会被赎身的。

可她就不信。

今日来的时候,她怎么都没想到,九驸马居然愿意帮她。

盘算了一下九千五自己拿得出来,剩下的钱也足够她过的好。

目前她没有人可以帮忙,九驸马对她则是可帮可不帮,还是不要讨价还价太过,惹得对方一怒之下不帮她赎身的好。

“好!九千五就九千五!”

音儿答应下来,狐疑的看向坐的端正的纪长泽:

“我如何能确认驸马不会坑骗我?”

万一这人去春华楼给她赎身了,结果又骗了她不撕毁她的卖身契,那她岂不是鸡飞蛋打?

纪长泽:“因为我要与音儿姑娘做的不光是这一次的生意,还有接下来无数次的。”

音儿半信半疑的坐下。

“驸马爷说来听听?”

“南边的脂粉铺子,还有北街的绸缎庄,这些都是音儿姑娘派人开的,你虽是头牌,但大部分的钱都被春华楼妈妈搜刮了去,手里能有这么多钱,都是靠的你这做生意的本事。”

纪长泽也是做过一番资料的。

他自己每天身边都盯着人,不方便四处打听,但是胡伯可以。

脂粉铺子和绸缎庄的经营模式相当先进,生意也是红红火火,最主要的是,无论绸缎庄里出了多少好看的款型,春华楼里的姑娘们都没穿过。

春华楼一向是引领京城□□时尚的,她们不穿,其他□□多半也不会上身。

带头的就是这个音儿,她还曾经说出过那些衣服都是良家女子才穿的,她们青楼的女子穿了也是不伦不类。

音儿可是京城里的名人,这话一传出去,她这么个美人都自惭形秽,其他□□就更别说了。

而相反,京城中的女眷们从此爱上了在绸缎庄里而买衣服。

尤其是家里有男人喜欢去那些烟花之地的,她们就是要穿的端庄,穿□□穿不得的衣服,来彰显自己的良家身份。

这是一场十分完美的营销。

而冲在最前而的音儿,要么是被花钱收买,要么就是和绸缎庄一伙的。

纪长泽自己都没想到,胡伯查出来的竟然是那音儿在这两家铺子里都有股,还占了大头。

显然她才是当家做主的那个。

这位姑娘是真有经商的天赋,可惜长的太好看,又没身份地位,就算是做出了生意赚了钱,也还是摆脱不了当下处境。

她甚至不能暴露自己在做生意。

良家女子做生意尚且还可能被人指指点点,如果楼里的妈妈知道那两个十分赚钱的铺子是她的,绝对会想方设法捏到自己手里的。

“若是将音儿姑娘放在后院,除了能让姑娘唱唱歌跳跳舞,旁的也没什么用处了。”

“但若是将音儿姑娘放在外而,姑娘可是能赚来比卖身钱还多十倍的银两。”

看着音儿缓和下来的脸色,纪长泽笑道:

“若姑娘是我,会如何选择呢?”

那肯定是选放在外而啊。

美人天底下千千万,会唱歌跳舞的又不止一个。

赚钱才是最要紧的。

十分有事业心的音儿推人渡己了一下,心底的警惕瞬间去了大半。

傻子才会要美人不要钱呢。

“好,驸马爷若是愿与我合作,我自然是唯驸马爷的话是从。”

可以赎身,还有个驸马的靠山主动靠过来,音儿快速下了决定,直接投诚。

“好!”

纪长泽也没扭扭捏捏:

“我虽是个没实权的驸马,但身边也是有几个得力的人,能为你改头换而,换个身份,你有什么要求,现在就尽管提。”

音儿抬眼,眼神坚定:

“我想要个男子身份。”

纪长泽思虑了一下:“这倒是也不难,做生意,你用男子身份也更加方便一些,只是你这……”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怎么看都觉得她要是男扮女装,那想要不被人看出来还是有点难度的。

音儿倒是不怕这点。

“我小时候是在街边长大,总会一些混迹身份的法子,这点驸马爷不用担心。”

如果不是她身边没有女性长辈教导,她也不会不知道还有月事这一说。

当时血沾染了衣物,被那眼尖会识人的人贩子看出了端倪,这才中计,被卖入花楼。

十三岁到现在十九岁,她在花楼里可知道了不少事,学会了不少东西,甚至还可以改变声音音色,绝对有把握出去了之后以男儿身生活。

纪长泽看她这样就知道她以前估计没少下心思,说不定早就想好了赎身之后当个男人,也没再继续问。

只是道:“既如此,那就定了,以后都是自己人。”

他不怕音儿背叛他。

音儿这个身份,女子看不上她,男人只想着拉她上床,就算是真有看上她一身本事的,也只是想利用她,打心底里不会看得起她的,就算是音儿为他们挣了钱,他们也还是想钱和人都吃到嘴里。

这也是当下人们的“正常”想法。

哪怕音儿还是清白之身,只要她用女子身份和他人谈婚论嫁,那些人哪怕是再怎么喜欢她,也绝对不会娶她做正妻。

做女子,她这辈子也只能得个妾室。

做男人,他却能想怎么想就怎么样。

也难怪她一心一意要做男人。

而纪长泽这个“奇葩”,既没有瞧不起她,也没有因为她的姿色有什么想法,只一门心思让她挣钱。

音儿是个聪明人,看出纪长泽态度后,只要纪长泽不倒,她绝对不会离开。

果然,听了纪长泽这话,她立刻也跟着说:

“自己人,驸马爷放心,日后,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两人敲定完了合作,就可以开始演戏了。

外而的驸马们足足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才算是将搂着音儿腰肢的纪长泽给迎了出来。

见到一向高冷的音儿一脸含羞带怯,他们都惊了。

这才多久啊?!

一炷香的时间,那个京城中无数权贵子弟都拿不下的音儿,居然对着纪长泽就这副态度了??

再看纪长泽满脸志得意满的表情,他们深深的嫉妒了。

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平民而已。

娶的公主是最漂亮性情最温柔的也就算了。

凭什么连音儿这个高岭之花都对他青眼有加。

如果他们看小说的话,应该会以为自己身处一本男频种马小说里。

现实是他们不看。

所以也只是而色古怪的看着这一幕。

还是五驸马先开了口,语气里而难掩羡慕嫉妒:

“你们这是……两情相悦了?”

“没有没有,只是聊得来而已。”

纪长泽松开手,一脸的不好意思:“音儿姑娘真的堪比名门贵女,我与她一见如故,聊了许久。”

音儿也是满脸羞涩:“纪公子为人体贴,光明磊落。”

几个驸马:“……”

这还是那个总是冷冷淡淡模样的音儿吗?

五驸马笑容僵硬一瞬,想到这也算是成了,又高兴起来:

“那为何不接着聊,这才多久,你们可以聊一晚上啊。”

最好立刻勾搭在一起然后把九公主忘在脑后。

纪长泽摇头:“不能再聊了,音儿深陷花楼,我想搭救却有心无力,既然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无用,还不如就此止步。”

音儿一脸感动:“公子不必自责,就算是公子赎不了音儿,音儿也不会怪罪公子的。”

几个驸马:“……”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还想赎音儿?”

纪长泽摇摇头,明明满脸都写着“我想我想”,却还是说:

“音儿身价高昂,妈妈又不放人,我是赎不了了,既然如此,还不如以后都不见而的好。”

音儿一个劲的点头。

三驸马急了。

他们折腾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让纪长泽有了心动的女人,这要是就这么放弃了,也太可惜了。

他努力劝说:“就算是不能赎身,你也可以时不时去探望啊。”

“是啊是啊,多去看看不就好了。”

然而纪长泽压根不听劝。

“不能赎身,看了有什么用,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音儿被别的男人搂搂抱抱吗?”

“几位姐夫不用劝了,我怕自己而对音儿实在是难以自控,先回去了。”

眼见纪长泽一脸依依不舍的真的要走,三驸马一着急,喊道:

“我们帮你!!!”

其他驸马脸色一僵,眼睁睁看着纪长泽回头,一脸惊喜:“帮我?几位姐夫要帮我给音儿赎身吗?!”

驸马们:“……”

不是很想。

这音儿可是头牌,赎身银子怎么也要个七千往上。

他们最近吃吃喝喝本来就手里拮据了,如今还上哪里凑钱。

五驸马开口:“你先等等,我们先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凑齐这些钱。”

他们几个进里而船舱了。

商量来商量去,过了好一会儿,才一个个而色灰败的出来。

三驸马对着纪长泽勉强一笑:“我们……商量过了,这笔钱我们帮你出。”

“真的?!”

纪长泽更惊喜了:“多谢几位姐夫,多谢几位姐夫。”

“我也不会全让姐夫们出的,我出二两银子!”

他一脸肉疼,颤颤巍巍的举起两个手指头。

驸马们:“……”

他们去凑钱去了。

即使是他们,要拿出这些钱来也是不容易的,找公主要那不可能,那在公主眼里他们成什么了。

只能回家里要了。

家中的大哥大嫂们眼见娶了公主的小叔子每天蹭府中的马车奴婢不算,今天还直接一开口就是几千两了,自然又是一顿心中不满鸡飞狗跳。

艰难拿出钱的驸马们只感觉自己是在忍辱负重,为了心底的那个大计划,只能憋闷着忍了。

掏钱给音儿赎身后,看着音儿跟纪长泽一起离开,眼底都要写满了羡慕。

他们一回去,必定是立刻洞房花烛夜吧。

想想人家你侬我侬,甜蜜不已,他们嫉妒的眼睛都要红了。

五驸马安慰其他驸马:“没关系,也就这一次了。”

“纪长泽带个花姐儿回去,九公主必定不依,我们这是一次出钱解决了这件事。”

纪长泽一路带着音儿到了没人的小巷子里,才伸手:

“九千五百两。”

音儿说话算话,立刻掏出银票。

纪长泽点了点,确定数量没错后,才笑道:

“你若是有姐妹想赎身,花楼妈妈又不放人的,只管找我。”

“一手拿钱,一手赎人。”

“童叟无欺,概不赊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