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星又没忍住笑了,话说多了怕漏财?
还能这样吐槽自己儿子的吗?
不过这些问题,她似乎……
从头至今,都没有真正体会过。
原来她当初的感觉真的没有错。
像薄景川那样寡言少语,气质清贵的男人,居然会主动追求女人,真是匪夷所思。
“瞧瞧你,一提景川你就能开心成这幅样子。啧啧……”
“你现在还难受吗?先吃饭,吃完饭我叫医生来。”
“不用叫医生了,感觉现在好多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楼若伊不放心,“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了。”
吐了一阵,重新坐回餐桌,看到自己面前咬了一口的包子,沈繁星咬紧了压根儿,嘴里一阵分泌酸液。
怎么感觉吃饭就跟上刑场一样。
眼前突然冒出半块橘子,沈繁星缓缓伸手拿过来,看向一边的许清知。
“早餐还是要吃的,先吃点橘子压压味儿,一会儿吃饭不会太难受。”
沈繁星一边点头,一边将橘子塞进了嘴里。
感觉胃里果然舒服很多,拿起包子咬进嘴里,感觉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餐桌上剩下的人不多了,许清知缓缓凑近沈繁星,撑着下巴,盯着沈繁星。
举动极为诡异。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沈繁星蹙眉睨了许清知一眼。
许清知凑近她,低声道:
“你现在什么感觉?”
“还好。”
“你生病了?昨天受了凉,又一夜没睡好?”
沈繁星喝了两口粥,“睡的倒是还好。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清知摇摇头,“我看你生病好像也不是很严重,是药三分毒,能扛过去,就尽量别吃药啊!伤肝。”
“……”沈繁星继续吃早餐。
“嘱咐你话呢,你听到没有?!”许清知突然捶了沈繁星肩膀一下。
“听到了听到了。我也知道不是很严重,没打算吃药!”
“哪有你这样的闺蜜,生病居然不让吃药。”
许清知撇撇嘴,“能挺就挺,提高抵抗力!”
“……”
虽然她很怀疑她肚子里是不是有了她的小儿媳妇儿,但是……
万一不是,这大喜的日子,繁星难免会失望一下。
等她再仔细观察一下,搓了搓手,许清知朝着沈繁星的肚子看了一眼。
我的儿媳妇儿啊!
-
来薄家的路上,袁思纯身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她是又疼又痒,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最后走着走着,袁思纯居然哭了起来。
一开始还边哭边走,走后索性直接坐在那里,失声痛哭起来。
“妈,我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承受过这种事情?我身上的伤口反反复复,好了坏,坏了好,谁见了都恨不得踩上我一脚!我堂堂袁家大小姐,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薄哥他到底在想什么?我之前做的那些是为了什么?我现在承受的又是为了什么?!他就没想过吗?!”
“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他了?”
叶芷青深吸一口气,恨铁不成钢。
“你给我冷静一点!不管什么时候,就知道哭哭哭!”
“过了今天,你以后就是薄家大少奶奶!两个人的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只要有机会相处,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听到这些话,袁思纯的哭声才渐渐小了下来。
“可是我还是怕,就算过了今天,以后我还不知道怎么办?薄哥她不会轻易接受我的,要把沈繁星那个女人从薄哥的心里剔除,我现在想想都……”
“如果你对自己没信心,那么今天就不要去冒这个险!”
“不……我有信心。”
“这就对了,只要结局是好的,所有冒险和承受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你放心,这既然都是老爷子的意思,那他自然有分寸的!”
两人刚又走了没多久,便看到前面有几辆车子从薄宅的方向走了下来。
“他们下来了,正好,我们拦个车坐上!”
叶芷青立即笑道,早知道当初就不走了,直接在原地等着多好?
叶芷青站在路边,伸手拦车。
然而八辆轿车一个个从旁边飞驰而过,不仅没有给她们停车,而且连一丝丝刹车的意思都没有。
更可恨的是,这八辆车都朝着她们鸣了笛,一声声绵长的鸣笛声听在两个人的耳朵里,分外让人无地自容。
“她们两个又来干什么?!”
楼若伊极为忍受不了地翻了一个白眼。
许清知也点头,“真是阴魂不散啊这母女两个。”
沈繁星勾唇无声冷笑。
这次她还不知道,老爷子会和这母女两个搞出什么名堂来。
临近中午,帝煌酒店门口早已经围满了人。
一行人从酒店后门进了酒店。
偌大的宴会厅,此刻早已经人满为患。
休息室里,欧熙明和蓝纤纤已经在等着了。
见到沈繁星,脸上的笑容几乎比沈繁星本人还幸福。
是,本就比她本人看起来幸福。
因为她没有笑。
唇角的笑容,牵强的让人不忍直视。
还不如没有。
“沈总,怎么了?”蓝纤纤和欧熙明互相对望一眼,不明所以。
沈繁星摇摇头,走到了旁边挂着的礼服面前,简单的白色礼服,纤尘不染,至上纯洁。
旁边就是那一套白色的男士西装,她见过他穿它时的模样。
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新郎。
“有些紧张。”她缓缓开口,当做回答了两个人刚刚的问题。
这个时候,“紧张”两个字是最不会出错的回答。
实际上,她确实很紧张。
“别紧张,距离晚上正式的典礼还有将近十个小时呢,你有足够多的时间平复你的心情。”欧熙明安慰道。
-
与此同时。
B国总统府的一场谈判,面临崩盘。
偌大的会议室,一张几乎横贯整个房间的办公桌,在办公桌的极端两侧,分别坐着两个男人。
薄景川一身熨烫的一丝不苟的西装,名贵笔挺,同色系的衬衫更是衬出他身上成熟稳重的气场,阴鹜和肃冷并存,修长的墨眉犹如墨画山峦,阒黑的深眸像是蓄着玄冰的冰潭,掀眸垂眸间,流出让人心惊的寒凉。
“你没权利替她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