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看向男人,男人俊美的脸上还是那副有些隐忍却让人心疼的表情。
“不要处处都顾虑我,我跟袁家的矛盾点,从来都不是你,只要我一天不跟袁思纯在一起,我们的矛盾就一直存在。我从没有想过,袁家到底会带给我什么。我不需要。”
沈繁星懂了。
他是在说她当初阻止他动袁思纯这件事情。
“可是……袁家一旦追究起来……万一惹怒了他们……”
比起突然多了一个敌人,都不如保持现状,让袁家保持一个不冷不热的中间姿态。
“别想那么多。”
他打断她的话,“袁家不肯原谅我,我也没有打算放过袁家。”
沈繁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他说的对,是她纯粹不想让他太辛苦,所以束手束脚了。
仔细想想,袁家是一个大家不错,但是,却也不应该是她所顾及的。
除了会浪费一些时间和精力,甚至是多走一些弯路,薄景川也没有道理会被袁家压垮。
更何况,她也不可能就这轻易放过袁思纯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
仰头看着薄景川,沈繁星自己都有些痛恨自己。
明明几次三番传递她依赖他的信息,然而每一次,却都因为自己多年习惯自理的毛病将他摈弃在外。
她甚至处处提醒他,让他为了自己的事情,时时刻刻保持理智。
然而她远远没有想到,这所谓的理智,才是他最痛苦难堪的时候。
“对不起,阿川……”
她捧住他的脸,眸子里满是愧疚和对这个男人的心疼。
“再也不会了……以后我受了委屈,你一定要狠狠给我出气。”
“嗯。”
沈繁星扯了扯唇,却没含几分笑意。
今天他的样子,真的吓到了她,她没有想到,他的隐忍,会如此……触目惊心。
他脸上的表情仍旧沉郁着,薄唇抿成一条直直的线。
她忍不住想要让男人的心情好一点,想要融化男人脸上的表情。
“你骂我好不好?跟我发脾气也好……”
薄景川无奈苦笑,低头抵住了她的额头,“……我怎么舍得。”
沈繁星的心头又暖又涩,她突然感觉,她愧对他给予她的宠爱和纵容。
仰首,她捧着他的脸,主动吻住男人岑薄的唇。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也许,吻他会让他开心一些,也会让她安心些。
柔软的唇像是花瓣一般,带着庆幸的香气,碾压在他唇上的触感细腻而又柔软。
舌尖撬开了他的唇,穿过他的齿,碰触到他的舌……
一切都是生涩又小心翼翼的。
薄景川漆黑的眸子里那些紧绷的东西渐渐软化下来,感受着薄沈繁星主动靠上来的亲昵。
他何尝不知道她的举动代表什么?
安抚,讨好。
可是她是最不应该安抚,讨好他的。
让她受伤是他的错。
袁思纯他不该善待。
薄景川伸手将她推开。
“别闹……”
黑沉的眸子里已然带着几分温旎,嗓音低沉沙哑。
沈繁星却还是靠了上去,唇瓣落在他的喉结上,一只手顺着他的衣摆钻了进去,碰触到了他腰上结实的肌肤。
薄景川的身子明显地颤了一下,呼吸不由重了几分。
“别闹,繁星……”
他还是摁住了她的手,暗沉的视线在她的肩膀上频繁扫过。
“我没事……鞭伤扯到不会痛的,又不是被刺了一刀……”
“你还敢说!”
薄景川的声音突然有了力度,脸色也终于带上了几分凶狠。
沈繁星却是突然笑了起来,双手抱住了他精健有力的腰身。
“你好凶……”
薄景川垂眸看着她,“凶你还笑。”
“不然哭给你看么?”
薄景川眉眼深沉,一下子扣住女人的后脑,俯首就重重吻上了她那张殷红张合的唇瓣。
力道带着发泄和惩罚,强而有力的唇舌一路攻城略地,汲取着她口中任何香甜芬芳的津液。
他的猝不及防让沈繁星一时间没有调整好呼吸,几乎瞬间,呼吸便开始变得凌乱起来,但却还是不服输地追逐着男人的节奏,努力回应他的吻。
手再次伸手薄景川的衣服里,一只温热的手宛若绵软无骨,一路蜿蜒,抚过他的腰身和后背。
薄景川呼吸沉了几分,托着沈繁星的臀,抱着她转身,将她放到了书桌上,最后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又是一通铺天盖地的吻。
沈繁星被吻的气喘吁吁,一双眸子也氤氲上了两团因激动而泛起的雾气。
“阿川……”
她一只手把着薄景川的胳膊,神情带着明显的激动,另一只手在他的衬衫下有些急切又慌乱地游走。
她今天犯了错,只能依据往日里男人给她的惩罚来“负荆请罪”。
屈指可数的几次主动都是被他威逼利诱的,今天这般主动,急切,竟是让薄景川眸子里刚刚落下去的赤红又隐隐蒸腾了上来。
不过他还是硬生生地将她在他衣服里作乱的手被拿了出来,之后摁在桌边,只是低头细细密密地吻着她,再没有任何逾越的拒绝。
沈繁星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了,奈何抵不过男人的力道,只能乖乖地张唇迎着男人的吻。
“不要折磨我,嗯?我不想再伤你。”
她受了伤,是他每分每秒都忘不掉的事情。
怎么可能要明知故犯?
沈繁星想要说她没事,下一秒却被男人吻住,气氛旖旎,缠绵悱恻,不带任何情慾。
只不过这样也好,只要把他从刚刚的桎梏中拉出来,她很乐意这般。
然而这样缠绵温馨的时刻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书房的门便被敲响。
紧接着门外传来佣人小心翼翼的声音。
“大少爷,您在里面吗?”
薄景川停下吻着她的动作,眉心微蹙,“怎么了?”
“夫人在下面跟老爷子吵起来了,您快下去看看吧……”
沈繁星也转过头,朝着紧闭的房门方向看了看,之后从书桌上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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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出了书房,还没有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一楼客厅里传来了楼若伊怒极的声音。
“在西郊的时候您也看到了!那是个什么品行?!您这样的主意,有想过繁星的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