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妃被南王烦透了,另外置了一辆马车给南王妃并让家丁看好她。
在熙和宫中,衣衫凌乱的婉嫔双目呆滞地抱成一团缩在床脚,她的身形瘦弱的可怕,就像是骷髅一般。这并不是在发生被君常宇凌辱后,她早就这般瘦了。为了给皇帝下毒,她也早就病入膏肓。但她不知为何自己最后一口气就是咽不下去,她脑海里全是那个男人温润的笑
。
她是罪臣之女,在满门抄斩时,那个男人救了自己,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她明明知道自己只是他的棋子,她却犹如饮鸠止渴甘之如饴。
她为了他,甘愿为妓,亲手杀了待自己好的男子。又入这深宫,没日没夜的为皇帝跳着舞,为了谋害皇帝甘愿赔上自己的命。
有多少人已经忘了她,或者完全不记得她。这熙和宫原是皇帝最常来的地方,每日珍宝赏赐不断,可如今谁还记得她?
她有名有姓,唤作杜若,可她从未听他唤过自己。甚至他都以为她死了吧?那般剧烈的毒,她怎么可能活下来。
可她奢望着在看他一眼,不想死。
然而她要是当初死了,就不会在死前还要被人凌辱。看来她最后还是有利用价值的,替他解决了南王那个障碍。
她的手攥了起来,“君卿末,你当真是无心之人呐……”
“君卿末这人也太狠了。”
差不多意思的话从虞颖嘴里说了出来,她记得杜若,那个一舞像云妃得了皇帝喜爱的杜若,也记得在端云城青楼见她时的场景。
君卿末为了攘除一切阻碍,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幸好当初自己不与他合作,要不然她现在都不知落得什么下场。
“你也知道他是个狠心人,你还与他来往。”文羡初凉飕飕地开口,他没办法跨过那道君卿末允诺虞颖后位的坎。
虞颖她脸一红,换作往常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反驳,可她想到了自己在皇宫中听到的话,她哪里会知道君卿末藏有不正常心思。
“哼。”文羡初扭过头,他家娘子这反应看来是发现了君卿末的歪心思。
“南王这一走,就等于摆脱了危险。”
虞颖别扭地转移话题,有些小心虚。此时她显然忘记自己已经与文羡初合离了,就算是再找个男人也不碍他的事。
“嗯。”文羡初还在置气中。
虞颖:“……”
她叹口气,不想与这个又吃错药的家伙说话。
凤眸微微抬了抬,看向窗外暗沉的天空,这天都暗了好几日,也不见下雨。大概就像是如今的京城……
南王离开是正确的选择,如果君卿末再酝酿一场大阴谋,南王继续留在这里可能会被君卿末当成绊脚石除掉,离开至少性命无忧。
但君卿末怎么会好端端地放过南王?给他离开的机会,这有些奇怪,君卿末开始不按常路出牌了。
而对此,早早离开京城在马车中坐着的柳美人却是微勾了唇角,如果南王不能保全性命,就算文羡初坐上皇位,对她也没有好处。
可以说,这次的大赢家是柳美人了。
虞颖的替身很快到了京城,这一天沉闷许久的京城热闹了一会儿,紧闭的城门大开,迎接这位新任的武林盟主。
虞颖的鸿门宴也提上了日程,在替身到的那天她就与替身换回了身份,鸿门宴的当天,文羡初再次扮上小文子,进了皇宫。
坐在宴席上的虞颖似乎能够理解刘邦当初赴宴的心情,暗藏的刀光剑影,纵然心中紧张,仍然要做到面不改色。
“虞盟主到的挺快。”上座的君卿末已全然代替了皇帝的位置,他似笑非笑地看向虞颖。
“还行吧。”虞颖真想告诉他自己到的更早还在他眼皮子底下看着他跟他老婆吵架。
众臣觉得这场宴席的气氛有些压抑,当他们自然不会去想六皇子与虞颖有什么过节。
而是因为桃花寨寨主、武林盟主与九皇妃皆是一人!
这让他们半天都缓不过劲来。
他们不相信文羡初会包藏山匪,但因为众臣深知皇家隐情,所以相比较君卿末来说,就算文羡初包藏山匪,也要比君卿末好许多。
他们思忖起来,穆家是被冤枉的,这点作为朝中大臣都明白,意思就是说穆家反叛与桃花寨勾结在一起,其实是九皇子的势力。
这让他们心头一惊,就连手里的酒杯都抖了抖,酒水洒了一半。
君卿末哪里会不晓得这群老狐狸在想些什么,可今日,一切都由不得他们,都将会成为定局。
“听说虞盟主年纪轻轻却武功了得,赢了江湖许多豪杰。”他突然转了话题,让虞颖眸光微沉,不明白君卿末在玩什么把戏。
“六殿下过奖了。”虞颖她淡淡地开口。
“看来,今日的菜品不对虞盟主胃口。”君卿末扫了眼虞颖面前的酒水佳肴,纹丝未动。
他的眼底逐渐浮现冰冷寒意,但他面上带着笑,悠悠开口:“是谁置办的?不知道虞盟主是贵客吗?办事不力,拖下去斩了。”
在一旁站在的一人,吓得跪地不起,“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在场众人纷纷低头,生怕被牵连。
一场宴会,气氛压抑地像在赴刑场。
虞颖因君卿末的暴戾而心一震,她对上君卿末的眼睛,浅褐色的瞳眸不沾染半分情感。
“六殿下,虞某不过是今日胃口不好,与这美食美酒并无关系。六殿下,切勿迁怒他人,不然,虞某罪过可就大了。”
她缓缓出声,凤眸瞥了眼那不停磕头的奴才,到底是条无辜的性命,她做不到视若无睹。
“虞盟主不必为他开脱,狗奴才到底是狗奴才。”君卿末的笑容变得残忍,他直直的盯着她,明明说要杀了那位“狗奴才”,可迟迟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虞颖目光放在那些菜品上,她拿起银箸加了一点,发现银箸竟没有变黑,她的眸间闪过诧异,这菜没有毒……她扫过其他人的筷子,唯有自己的是银制,看来是君卿末刻意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