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袋乱哄哄的想法,虞颖强忍住仰天长啸的冲动,她毕竟在天涯阁的地牢里,要低调些。
然而,继阿七后,又来人探监。
阿七是殿主之女,能进出这地牢,虞颖无话可说。但是……当这个访客是君卿末的时候,她严重怀疑天涯阁就是一群吃干饭的。
吐槽不断,地牢这么重要的地方,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吗?万一有人劫狱怎么办?是不是看不起她?
“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吗?”
对于君卿末这个人,虞颖只要用脚趾头想想,就想的出来,南宫业死了,君卿末还想走江湖的棋局,就得重新找盟友。
他既然能够进这地牢,怕是新盟友也在天涯阁当差,身份地位还不低。
“虞寨主真聪明。”君卿末轻笑了一声,“可惜,我们之间的恩怨太深了,要不然,恐怕我还是很希望能够说服你。”
“你知道嘛,每次你出现在我面前,我都有一种特别的情绪……”虞颖站起身,两人隔牢笼对视,“特别想杀人。”
“啧,虞寨主刚因为杀人被捕,现在还想杀人?”君卿末嘴角衔着淡淡的笑,在这地牢里,他看起来尊贵儒雅风度翩翩。
皇室的公子总是跟别家的不一样,那身价值不菲的绸缎就贵气逼人。
虞颖也啧啧几声,“哪能啊,你是不心疼这么好的料子穿你身上玷污制衣人的心血,我是心疼自己的手,杀你,脏了它。”
“虞寨主真的是伶牙俐齿。”
“呵,过奖过奖。”虞颖冷笑,“你来不会专门为了夸我的吧,那你不用来了,我知道我肤白貌美腰细腿长还聪慧过人足智多谋。”
幸亏站在这里的是君卿末,他知道虞颖对待她讨厌的人嘴上是一点情都不讲,要是能让她动手,尸骨无存也实属正常。
所以,君卿末笑的淡然自若,“我来,是来拿回我的东西。”
“你的东西?”虞颖顿觉此话好笑,“姑奶奶手里,就从来没有别人的东西。到我手里的,就是我的。”
“如果你不交出来,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你明知道我不会交出来,何必多费口舌,怎么,你学会仁慈了?”虞颖讥笑他道。
“所以,我不会再对你留情了。”
君卿末的笑容莫测,他正要动手,忽然地牢里响起了动静,哒哒的脚步声,让君卿末从袖中拿毒的手一滞。“看来你的小伙伴为你拖延的时间不够哦,我觉得你呢,就是话太多了,一来就夸我,不说那些有的没的,你应该一进来就把我弄倒,再搜身找找龙符,不过你现在只能走
了……喂,我还没说完,你不再就一会儿听我说嘛?”
虞颖望着君卿末急忙离开的背影,瘪瘪嘴,君卿末怕就属于反派死于话多系列。
“行了,出来吧,看戏也看够了吧?”
她对着只剩下自己的地牢说了声,轰的一声,让她身子一僵。
在地牢的角落那扇挂满刑具让人毛骨悚然的墙转了过去,一道风骚的粉色身影笑呵呵地走来。
虞颖:“……”
天涯阁的守卫啊,真的是废物,一群废物。
“丫头,我让你来参加会比,你怎么混到牢里来了?”
韩子衿提着酒葫芦走来,长发飘飘,看在虞颖眼里不但穿的风骚,他走位还风骚。
“那不体验人生嘛。”虞颖笑嘻嘻,看着许久不见的老韩,“老韩,你最近可是桃花泛滥,越来越风骚了。”
“死丫头,你怎么说话呢。”
韩子衿抡起袖子想给虞颖打一顿,他一手带大的丫头,怎么就一天到晚跟自己嘴贫。
“得了吧。”虞颖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是来见我最后一面的?上次会比没看到我死,这次,我可是真进大牢了,满意不?”
“你死不了。”
韩子衿听虞颖跟自己说话那是句句带刺,就知道这丫头是气恼自己现在才现身。
虞颖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她不会让自己死那么早的,跑盘腿在草堆上坐下,“你看过铭川了?”
“嗯,这小子怎么伤成这样,丢我脸。”
韩子衿席地而坐,丝毫不介意地牢的潮湿与污秽会染了他那闲来卧看云舒卷的悠然寡淡之气。
“你那张脸,丢了就丢了。”
虞颖虽是知道老韩断然不像他表现出来那般淡薄,可还是有股子气,黎铭川命要丢了。
还算老韩有点良心,知道来看看他家的徒弟。
“消消气。”老韩将自己酒葫芦递过去,“要不要喝一口,醉鬼新酿的。”
“不喝。”
“不喝拉倒,我还舍不得呢,出来就带了一壶。”韩子衿被自家丫头伤了心,年纪大了,就招人嫌弃了。
虞颖瞥了眼他手里如捧珍宝的酒葫芦,凤眸又扫向韩子衿进来的暗道,“我问你,坎殿的落尘子,是不是桃花寨的旧识?”
“哦,她是醉鬼的媳妇。”韩子衿饮了口酒,心情好了不少,面对虞颖的问题,他随口答道。
虞颖整个人都不好了,醉鬼有媳妇?她怎么从来都不知道?
“老鹤和老金他两的事,你知道吧?”韩子衿那双桃花眼嫌弃看向虞颖惊得三魂七魄离体的样子。
“知道……”
虞颖脑袋有些发懵,鹤清子和金蝉子的事她还是知道的,狗血的像偶像剧,两兄弟喜欢一姑娘,最后姑娘嫁给了另一个人,两兄弟反目成仇。
“所以,他们喜欢的是落尘子?”
她忍不住晃了晃脑袋,这么刺激的吗?
难怪鹤清子和金蝉子他们不愿待在寨子里,说什么上城里开店都是唬人的,他们是单纯的不想和自己昔日的情敌呼吸同一个寨子的空气?
寨子里的人也识趣的不提,怕是害怕他们三儿打起来吧。
想想这三个的实力,打起来,寨子可能就要重建了。
“你作为寨主,连寨子里有哪些势力都漠不关心,放你入江湖,我都生怕你分不清敌友,把自己人打死了。”
虞颖:“……”这个是她的错?他从来都没告诉过自己好吗,当初把寨子丢给她就像丢烫手山芋一样,一句交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