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游青作势要推虞颖走,熟料虞颖却将他拉着就往后跑。
虞颖一脚踹开身后的木板将巷子的路堵住,接着将纵身而起,带着游青落到屋顶上,两人踩着屋檐找了个稍微安全能让人喘口气的地方。
“他现在还在誉王府?”虞颖厉声问道。
“是。”游青看着一秒凶神恶煞的自家夫人,小心脏有些慌乱。
“你自己保重。”
虞颖想既然是文羡初的心腹,文羡初将那么多事情都交给他,此人必然是有些身手的,也就不必去担心他的安危。
她跃下屋檐,往誉王府的方向掠去。
“完了,主上会杀了我的。”游青认命的闭上眼,差点昏过去。
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夫人去誉王府,主上说的,必须要让夫人离开,这下可好了……他完了。
虞颖在往誉王府的方向去,然而背后忽地一凉,令她大脑的神经都发出危险的警告崩了起来,她一转身,一道墨色的身影夺去了她所有的视线。
“小颖儿,你可真不听话。”低沉冷冽的男音纵使略微带着笑意,但还是冷漠占去了大半。
看见那张被银色面具遮去大半的脸,虞颖失声叫道:“楼惊云!”
她不仅失声,她还失神,一个不稳身子就要从半空落下,幸好某门主身手了得,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但,这公主抱的姿势,因为救人的是楼惊云,因此以占人便宜为目的成了主要。
“小颖儿这般惊喜的叫我,可是想我至极?”
“你……”虞颖反应过来立即从他怀里跳出来,“变态!流氓!”
“随你怎么骂。”某门主懒散散地靠到一旁的墙面,“这都改变不了我刚才救了你,你应该以身相许的事实。”
“明明是你吓到我。”虞颖真不知道世上怎么有如此不要脸之人,她压下怒意,“我现在没工夫跟你贫嘴,你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她真是想弄死这家伙,她可是要去救人的。
“唰。”
某门主却是一闪,挡在了虞颖面前。
“你有完没完?”虞颖盯着他,莫非这家伙被君卿末的人?
她眼底的狐疑之色被某门主看的一清二楚,他轻笑一声,“没有人能让惊云门效命,我们向来是拿人钱财为人消灾,公平交易,不存在服从一说。”
“那你还不让开。”
“你救不了他的。”某门主直言道,“我可不想让你去送死。”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来……”
话没说完,虞颖头一昏,整个人在倒下去之前被某门主接住重新抱在了怀里。
而后面走出来游青,“主上,属下未拦住夫人,还请主上恕罪。”
“行了,你赶紧回去,别让人发现端倪,一切按本座说的做。”
毫无感情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对游青来说犹如特赦,他暗松了口气,目送着自家主上抱着夫人一跃远去。
不一会儿,身后追捕的将士也赶到了,扮作文羡初模样的游青回身看向他们,然后任由他们将自己抓起来,不做任何的反抗。
自家主上的那股子风轻云淡被他学得淋漓尽致,没有人能发现端倪,不过,自家夫人是个例外。
在被那些人压到君卿末面前的时候,游青还在想着自己到底哪里露出了破绽。
君卿末看见“文羡初”,他那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甚至于自己说话,他都选择无视。君卿末可以说是非常火大了,简直恨之入骨。
不管怎么样,京城的大动乱还在继续,百姓的哭吼声依旧刺耳。
京城里金蝉子带的那批桃花寨众人先逃出去,但是那个接应的城门暴露,他们不免心急鹤清子能否带着穆家人逃出来。
金蝉子虽是讨厌这只老鹤,但怎么说他也没不喜欢到想让他死的地步,眼下没别的法子,只能带了众人到与鹤清子约好的亭子等待。
……
虞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脑子乱哄哄的,她看着眼前陌生的场景不知睡了多久的大脑变得迟钝起来,直到那道墨色身影再一次的夺去她的视线,她才恍然惊醒。
“你这个家伙!”她咬牙骂道,“混蛋!这是哪儿?”
“一家客栈。”文羡初有些好笑地看着自家娘子这般恨他的模样,说起来,好似只有在他以楼惊云的身份对着她的时候,才可见她失措的娇态,可爱又有点傻还憨憨的。
这要是被虞颖知道,怕是某门主会成为继君卿末后第二个最想杀的人。
虞颖掀开被子就要往外走。
“你睡了三天,以你的速度,中间不停歇的赶到京城也需要两天,而京城里传来的消息,文羡初在两天前就已经出发去龙桓讲和了,根本来不及。”
身后慢条斯理的声音响起,虞颖顿时来气,她反身就朝他袭拳而去,却被轻而易举的躲过。
“你混蛋!要不是你,也不会来不及!”她恼怒地道。
文羡初稍一侧身躲过那一拳,他一手轻抬,握住欲继续攻击自己的拳头,然后亲昵地捏了捏,“我将你救出京城,你不该感谢我,反而要谋杀,啧啧,算是我看错了人,你竟是恩将仇报之辈。”
“你……”虞颖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动不了丝毫,她又气又恼。“我没让你救我。”
“你这么说,我会伤心的。”某门主可怜兮兮的用自己另一只手捂着胸口。
虞颖的拳头狠狠地攥了起来,然而她蓦然想起了什么,凤眸一丝闪烁不明的疑虑与猜忌,下一瞬她身子一软,整个人就要跌下去。
文羡初见状,不知虞颖出了什么问题,但他下意识地去揽住她。
“唰。”
虞颖手极快地将某门主脸上带着的银面一掀,整个人再度翻身退出数米,拉开二人的距离。
“你……”
第一次看见楼惊云面具下的脸,虞颖怔住,一个字也吐不出。“小颖儿,你很不乖。”文羡初走上前从愣住的虞颖手中拿回面具,嘴角噙着邪肆笑意,“我说过,只有我的人,才能在看见我的容貌后继续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