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人派了一部分到发现苏阮阮的地方,找一找有无破绽。虞颖担心事有蹊跷,她并不相信刑部的人,于是吩咐福欢跟着走一趟,而自己与文羡初坐在前往苏家的誉王府马车里,眉头皱在一起,这件事
情明显有人试图拉誉王府下水。
苏阮阮再任性,也还是个姑娘家,会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就算最后如愿嫁入誉王府,这也会是一辈子都洗刷不去的污点。对于苏阮阮来说,根本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名誉毁坏。
“娘子。”
文羡初的脑袋凑过来,那副小心的样子,让虞颖挑挑眉:“怎么你心虚了?”
“……”
马车行驶到了苏家,女子的闺房里传来歇斯底里的叫喊,“滚!你们都给我滚!”
尖锐的声音闻之皱眉,听者耳膜都刺的生疼。
在门外跪伏着一排排下人,杏桃双目含泪,她极怕自己的小姐想不开出事,门房紧闭着,谁也不让进。
杏桃抬袖抹了一把泪,她一扭头,看见苏毅等人走来,立即喊道:“丞相大人,小姐……小姐还是不愿意见人,饭也送不进去。”
在她说完话,余光一瞥,看见文羡初与虞颖,面色顿时大变。
苏毅看了眼房门,苏阮阮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万不能再像原来一样将门撞开,这会加重对苏阮阮的刺激。
“阮阮,是爷爷,你开开门。”无奈的叹息声,对于这个孙女,他是最为宠爱的,如今却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不要!你们走,走!”
苏阮阮躲在被子里,抱着头喊道,脑海里浮现自己被糟蹋的一幕幕景象,最为重要的是,外面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语让她觉得生不如死。
都是因为那个九皇子,是他对自己做了这种恶心的事情,她抱住自己的身子,眼泪止不住的掉落。
苏毅回头看了眼虞颖与文羡初,冰冷的声音里夹杂的隐忍的怒火,“你们看到了,阮阮成了现在的模样。”
虞颖眯了眯眼睛,苏毅看来是死活认定誉王府要担这个责任了。
突然一个下人慌张地想离开,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虞颖眼底一丝的疑色。
“站住!你到哪里去?”苏元东冷喝一声,下人吓得往地上噗通一跪,他颤巍巍地开口。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个下人神色更加慌张,嘴上说着什么都不知道,可表情分明是一幅我什么都知道。
虞颖与文羡初对视一笑,这里面有些意思。
苏元东眉头不出所料锁了起来,他盯着那个下人,好似要将他看出一个窟窿。
“苏丞相,苏侍郎,本位觉得他定然知情,不如让劳烦刑部的各位将他抓下去,严刑逼供一番,也许我们就能得知幕后的真相了。”
虞颖蹲到额头渗出汗渍的下人面前,她心里有了些许的猜测,但还得看看这个下人会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
“那就劳烦各位……”
苏元东正要说话,那个下人一哆嗦,立马跪伏在地,“不要,不要抓我,我什么都说。”
虞颖点点头,给这个下人台阶,他倒下的挺快,这么快就招,也不知道幕后那人会教他说什么话。
“那还不如实招来。”“那日……”下人怯怯地环视了周围一圈人,“那日小人奉一个公子的话,替他送信给小姐,说务必让小姐亲自打开这封信。其余的,小人就真不知道了。要是……要是下人知道会出这种事,怎么也不会将信
交给小姐的,大人饶命……”
“你遇到一位公子?可看清那位公子的模样?”虞颖沉了沉眸光,一封信?若是没有出意外的话,信可能还在苏阮阮手里。
“没有,他带着银色的面具,所以小人看不见。但见他衣着华贵,想他应该是富家子弟,所以才替他送的信。”下人连连摇头,在他说完这些话,虞颖能感到他暗暗松口气。
“银色面具?不知道九皇妃你还想狡辩什么。”苏元东冷冷地看着虞颖,京城人皆知在九皇子为文羡初的身份暴出前,带着的就是银色面具。
“本位有说自己要狡辩?苏侍郎,你身为朝廷重臣不会就单凭一个银色面具断案?”虞颖毫不畏惧地迎上苏元东的视线,“本位也带着银面,本位还可女扮男装,那是否玷污苏小姐的是本位呢?”
苏元东顿时语噎,一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可虞颖认认真真的神色,偏叫人笑不出来。
“他也说了,还有一封信。麻烦你们将信找出来,核对一下字迹,看看是不是殿下的真迹。”虞颖仿佛是在征求意见,可字里行间并不是商量的语气。
“难道皇妃打算凭借字迹破案?信也可以找人代写吧?”
苏元东没好气地回道,他心里也开始不安起来,难道真的不是誉王府,是有人蓄谋已久所为?那他的目的细想来,就是在针对他们苏家了。
“毕竟是一项证据,不管是不是找人代写,先将信笺找出来。苏丞相与苏侍郎的门生如此多,他们见过的字迹也定然许多,万一能从这里找出些蛛丝马迹,岂不也是很好?”
虞颖觉得苏元东已被自己女儿遭难的事气晕了头脑,一心针对誉王府,她转而看向苏毅,这种事情要是冤枉皇子可是大罪。
“如此,那便依照皇妃所言。杏桃,你想办法将那封信找出来。”丞相有些气闷,他捂住胸口,喘了几口气,吓了苏元东一跳。
苏毅毕竟年纪大了,这等刺激都没有昏厥,都算是他身子骨硬朗。苏毅摆摆手,苏阮阮的事情让他心力交瘁,几个下人忙上前搀扶他。
杏桃应下,手绞着手绢,她怎么有办法将信笺找出来,连小姐的闺房都进不去。虞颖瞥了眼房门,里面的动静没了,兴许苏阮阮哭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苏阮阮有没有把那封信毁了,按理来说类似表达爱慕相约的信笺,女子家都会留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