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他要求做DNA手术
深夜。
小苹果和小宝睡着了，沈白露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伸手将他们身上的被子盖好，沈白露起身来。
六月里的天即便是晚上气温也是高的，便穿了件白色的短袖睡衣出来。
走廊上隐隐有烟草味传来，不是很浓烈，证明抽烟的人把窗户打开了。
抬眼看了下，你背影过于熟悉。
不用想也知道能够在蓝季风的顶楼抽烟的人除了他自己便是段仕琛。
脚步抬起，她走过去，穿着拖鞋娇小的身子站在他身后。
“谢谢你！”
作为小苹果的母亲，她理应为他捐献骨髓的事情表示感谢。
闻言，段仕琛肩膀抽动一下，背对着她，“谢什么？”
沈白露抿嘴，轻轻地呼吸一下。
“谢谢你愿意救小苹果。”
话落，面前的人一下子转身来，手中没有抽完的烟顺着敞开的窗户扔出去。
他嘴里刚吸入的烟还没有咽下，随着他的喘息落入她的鼻间，却是比刚才浓烈百倍的烟味。
眉头高挑着，薄唇上翘着。
“谢我，怎么谢我？”
他凉凉的声音，反问而起。
沈白露后背抵在墙壁上，前天他甩下她的伤还在，有轻微的疼，面前又是烟味，这五年她的身边没有人抽烟，即便是淡淡的烟草味，她的眉头也轻轻地皱起来。
段仕琛扣住她的下巴，薄唇贴在她的面上。
她以着仰视的姿势看着他。
“那是我的女儿吗？”
或许是外面的天色太黑，黑到她看不清他面部的神情。
白天他明明和小苹果那么好，他抱着小苹果在怀里，问她那是不是他的女儿，怎么现在一下子又推翻了？
“是，是的。”
沈白露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木然的点头。
“你说是就是？”
他扣起她下巴的手用力几分，捏的她骨骼都在疼。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怀疑小苹果的身份？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在她的肚子里一天天长大的。
怎么可能去怀疑呢？
“你这么水性杨花，我怎么知道那是不是我的女儿？”
他又是一记狠厉落下，鹰隼的眸带着挑衅落在她的眼中。
“我，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她极力辩驳，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她只有他一个男人。
“小苹果的出生证明可以推算出怀孕日期，那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去怀疑？”
他对她怎么样都无所谓，却是不能够去怀疑小苹果的身份。
那是他的孩子，百分之百的肯定。
他的怀疑，深深伤害着沈白露，那一字一句像一把利剑，狠狠地插在她的胸口。
这比身体上的羞辱她还要难耐，身子不自发的颤抖起来，一双眸害怕的看着他。
“不穿内衣就出现在我面前的女人，跳舞差点撕掉连衣裙的女人，现在说只跟我一个男人，是不是天方夜谭看多了，以为到处都是白雪公主和王子，沈白露，你何时这么幼稚？”
沈白露面色一白，双眸颤颤，升起水雾。
在他的眼中她沈白露竟是这样的样子。
很多年前他也这样说过她，说她不干净，说她是交际花，说她玩弄南城的公子哥。
那时他不了解她，她爱着他，无所谓这些语言上的攻击，可现在，他们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他竟然还这样说她。
对于她，比生生地插她几刀还要痛。
“怎么我说错了？”
他扬唇，继续讽刺的问起。
她双眼含泪，惨白的脸被灯光照的更加通透，连带着里面的毛细血管都看的清楚。
“你明明知道......”
“知道什么，知道你里面没有穿内衣，不，我不知道，我是看见红色的丝绸上的凸点才知道的。”
话被他打断，接着是他羞辱到极致的字句。
那日的情景她跟他说过的，是小宝买来的礼服，因为时间紧迫，没有买内衣，婚礼在即，她只得那样上台，却是没想到现在被他如此的断章取义。
“不管怎么说，小苹果是无辜的。”
他恨她怨她都可以接受，甚至是打她都可以，可这一切小苹果是无辜的。
她还只是个孩子。
提到小苹果，段仕琛的面色泛起一丝柔软，但很快就被遮盖住。
“谁知道她是哪里来的野孩子！”
他只是太生气，却是没想到自己会生气到口不择言，只是话一出口，却是没有了收回的余地。
干干地站在那里，后背绷紧，手中的力度倏然放松来。
沈白露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他。
“啪”的一巴掌落下，打在他的侧脸上。
“你敢打我！”
段仕琛一下子欺近，死死地把她压在墙壁上。
“段仕琛，我不允许你这么说她！”
她的小苹果是世界上最纯洁的天使，他可以不喜欢，但绝对不可以这样污蔑她。
她从来就不是野孩子。
段仕琛看着她眼中的红，也是后悔刚才自己的口不择言。
“她是我十月怀胎，经历生死生下来的孩子，你可以不喜欢她，可以不救她，但是你没资格这样说她！”
没有一个妈妈听到这样的话不心痛，眼泪簌簌而下，滴落在尖尖的下巴上。
段仕琛睨着她的眸渐渐变色，沉冷的嘴角紧紧地抿着。
心口被撕裂开，万分的疼痛。
他想把她抱进怀里，好好的安慰，可是他不能，他要给这个女人严厉的教训，不然下次她长了腿又会逃跑去。
五年，她竟倔的五年都不回来一次。
他就在这里，哪也没去，等着他回来，甚至是让银行的人开始搜寻她，却一直都没有音讯。
她真的是好狠的心。
若小苹果没有生病，不需要骨髓，她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回来了。
想到这个可能，段仕琛后怕的吸了一口气。
“要我救她可以，但是我必须知道她是不是我的女儿，我的骨髓，只救我的女儿！”
他的话什么意思，沈白露还没有想明白，却是又被他狠厉的话砸中。
“明天我会让蓝季风安排做DNA手术，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会救！”
沈白露面色白纸一般，身子瘫软下去。
做DNA鉴定，呵呵，他竟然真的不相信她。
黑色的手工皮鞋落在地板上，发出沉稳坚实的声音。
他的背影迎着白光离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