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世捷淡淡勾了唇角：“已是将死之人，不知还能活多久，还有什么不可付出的代价。”

“少爷！”李婶的眼圈又红了，“不要说丧气的话，你的病……一定会好的。”

苏世捷暗眸，迷惘的目光望向窗玻璃升起的水汽。

虽然夏奈儿嘴里说着不管夏馨儿了，可是苏世捷知道她的个性。

一旦夏馨儿有什么激烈的举动，她还是无法漠视不管……这是她体内根深蒂固的善性。

如果花一些代价，能让夏奈儿安心，能让夏馨儿顺从，那便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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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

夏奈儿坐在车里，想到，她回去即将面临的，心里多少会有些不安——

她不知道迎接她的将是什么。

但是她知道，不管她做了什么决定，以牧西城的性格，都会尊重她……

这么多年了，她要走，他就不得不放手。

他的爱一直是纵容而隐忍的，夏奈儿知道她对他有太多的抱歉，可是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如果四年前，牧西城强势一点，告诉她真相，或用更好的方式解决，也不至于如此。

夏奈儿却也明白，牧西城是因为太在乎她，所以很多事才会做不出手。

犹记得以前，他最常说的话：

“夏奈，你生气了？”

“我是哪里做错了，或者我哪里又说错话了？”

“夏奈，你每次生气都要好长时间不理我。”

“我这样怕你生气……怕你一生气，就永远不理我了。”

他看着她时，总是小心翼翼，生怕表错了情，生怕说错了话。

虽偶尔气起来，也会有霸道的一面，一旦夏奈儿情绪不对，他又会收敛起所有的锋芒，对她投降……

同学们都笑说，夏奈儿生来是克牧西城的。

因为牧西城的性格，只在夏奈儿面前阴柔。

……

就在这时，司机回头问：“夏小姐，苏少问你手机为什么不开机？”

夏奈儿愣了一下，从思绪中回神，在包里拿出手机。

开机，看到一连串的未接来电——都是牧西城打来的。

不过，从时间的显示上看来，这些电话都是昨晚打来的。

夏奈儿在关机后，就没有再打过来了。

牧西城一向是个很识趣的人，平时打电话给她，怕她在忙或者心情不好不想接，通常响个几声就会挂去。

昨天，他是第一次反常地一直打她电话。

或许，是对她深夜不归着急了吧，害怕她出了意外。

可是一直打去的电话没有得到回应，反而关机了，聪明如牧西城，一定明白她不是出事了，而是不想接，于是再没有来电过。

想着，夏奈儿的眼眶有点湿润。

牧西城，是太太想方设法地为她着想了，所以很多事他想做不敢做，想说不敢说……

进入短信箱，看到一条苏世捷的短信：

【保持联络。】

半小时后，车子停到公寓楼下，夏奈儿交代司机在这里等着。

雨很大，夏奈儿跑进公寓，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