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北辰昇质问自己,郡千机的脑海中忽然闪现顾城欢的面容,对此郡千机有些苦恼。
“她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你我那日一同在她面前演戏一事,只是不知她会如何。”
“她现在应该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些事情,要我说你这个时候去陪陪她也是好的,我可是听闻许丞相那里一直在递折子,希望入宫觐见,只不过她现在始终把自己关在朝歌居,也不知她何事能够想明白。”
得知如今许英钧打着某个主意,郡千机面露嘲讽。
“许英钧想太多了,如今城欢贵为琅月国女帝,她可不会轻易嫁人,不是吗?”
和郡千机对视的一瞬间,北辰昇不再言语。
的确,郡千机说的甚有道理,可北辰昇觉得事情不见得就会按照他们的设想发生,顾城欢既然坐上了女帝之位,那么想要和琅月国联姻的便是不在少数,可奈何顾城欢是同北辰毅有婚约在身,也不知如今顾城欢会作何决断。
琅月皇城,朝歌殿。
顾城欢看着书案之上成堆的奏折摆着,顾城欢没有理会,反倒是吩咐身旁的依梅。
“依梅,把这些奏折给朕撤走。”
“陛下,这……”
此时就算是顾城欢吩咐,依梅也不敢轻易就将奏折撤走,不管怎么说作为女帝,批阅奏折本就是正事,依梅不知该如何宽慰自家主子。
眼见着依梅在那里迟疑,顾城欢看向依梅,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我说,让你把这些东西都撤走!”
“是,奴婢这就差人撤走。”
见顾城欢是真的怒了,依梅带着宫侍将书案之上的奏折全部撤走,苏妍那里很快得知主殿的消息,对此苏妍没有要去主殿的意思,她很清楚如今的顾城欢正处在随时都会爆发的阶段,虽说以前她们姐妹二人关系甚好,可如今不管怎样顾城欢都已是琅月国的女帝,苏妍那里在作出任何决断时都要考虑顾城欢的身份,她不好做出越矩之事。
从前她可以做顾城欢的左膀右臂,如今她亦是顾城欢的左膀右臂,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失了分寸。
翌日一早,罄王月心磬就来到朝歌殿,见着顾城欢在那里用早膳,月心磬来到顾城欢面前,向顾城欢行礼。
“臣见过陛下,给陛下请安。”
顾城欢的目光落在月心磬的身上,只不过是淡淡地瞥了月心磬一眼,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就这样月心磬自是在原地半跪着,不敢挪动丝毫。
在场众人都看得出来顾城欢是有意要为难月心磬,原本跟在月心磬身边的侍女想要说点什么,可一想到对方是琅月国的女帝,那侍女只好禁了声。
顾城欢的目光再一次落在月心磬的身上,语气平淡。
“罄王殿下起来吧。”
“是,臣谢过陛下。”
月心磬就知道顾城欢不会有意为难自己,如果不是她,顾城欢又怎可能坐上女帝之位?
“罄王可是用早膳了?”
“臣已是用过。”
“罢了,朕想起来了,罄王整日日理万机,操劳国事,自是会早早用膳。”
“陛下如此,臣惶恐。”
眼见着月心磬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顾城欢看向一旁的云陌悠,云陌悠顿时会意,将大殿之内众人带走,一时间殿内只剩下顾城欢同月心磬。
月心磬亲自为顾城欢布菜,顾城欢神情苦涩。
“当初你告诉我这琅月国的女帝之位非我莫属,我当时便好奇你为什么不要那个位子,难道说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对你真的半点诱惑都没有吗?”
和顾城欢对视的一瞬间,月心磬的回答极为坦诚。
“不是没有,而是不想有,陛下也应该清楚这女帝之位本就不好坐,臣自认为没有那个本事,自是不敢轻易应承什么。”
“那你就把我推到了这个位子,看着我痛不欲生。”
感受到顾城欢情绪上的波动,月心磬在一旁恭敬回答着。
“陛下,作为一国之君很多时候都会有许多不得已而为之的事,臣只能保证会做陛下的左膀右臂,但有些事情是必须要陛下决断的。”
“你指的是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我说过,这个位子我不想要,所以那些奏折我也不会批阅的。”
顾城欢如今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去解决如今的问题,她能够做的就是选择逃避,不然的话要她接管琅月国,她没有做好准备。
她的心里有太多的秘密想要知道,她很想知道关于自己父母之间当年的恩怨究竟是什么,因着心里有太多顾虑,顾城欢自是不会轻易坐拥这琅月国的天下。
“陛下若是一日不肯上早朝,那么琅月国的朝堂根基便会一日不问,陛下是个明白人,自是明白一国根基所在,如今各国已是对琅月国虎视眈眈,祈炎国同枳木国皆有皇子留在琅月城,陛下如今真的打算凡事都不管吗?”
“既然这条路是你为我的选的,那么这些事情就由你替我承担吧。”
顾城欢话说的如此直白,月心磬的脸上则是露出一丝不满。
“陛下如今是在害怕吗?”
“我害怕什么?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和月心磬对视的一瞬间,顾城欢态度明确。
“我知道你想用激将法对付我,但是抱歉激将法对于我来说一点也不管用,你我之间明人不说暗话,对于这琅月国的江山,我是半点想法都没有,倘若你真的对这琅月国的江山感兴趣,我不介意让位于你,当然我只是希望你可以给我自由,让我去过我想要的生活。”
这是顾城欢这几日来想的唯一一个相对比较可行的办法,总之她是不愿意继续留在皇城,也不愿意去面对那些事情,因为对于顾城欢看来现在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糟糕透顶的,她没有勇气留在皇城,没有勇气面对月心雅,更不想知道关于月心雅的一切。
在这里有太多月心雅和自己的经历,正因如此,顾城欢才会排斥,才会把自己关在朝歌殿不去任何地方。
意识到顾城欢情绪过于激动,月心磬只不过是在一旁安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