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这些，月心雅也不言语，月心磬只是在一旁看着自家姐姐惆怅的面容。

“我知道你一定是又在想过去的事情了，可是过去的都已经过去，再去纠结也没有任何意义，如今我只不过是希望这琅月国的女帝由城欢来做而已。”

“所以你就想尽一切办法让城欢在此时得知消息。”

“当然我也想看看城欢在自己的兄长和自己的母亲两个选择上，她会选择哪一个，事实上，她选择了她的母亲不是吗？”

“我宁愿她选择的是辰毅。”

“你就不要傻了，辰毅这些年来对琅月国做的事情，对你做的事情，难道还少吗？你一直都在纵容着他，就是因为他是你的儿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琅月国是月家百年来的心血，你就是因为一己私利，就要放弃整个国家，这样值得吗！”

“且不说你是一国之君，就算你是一个普通人，难道不应该为整个琅月国考虑吗！如今倒好，程家本就对这皇位虎视眈眈，城欢那里手里都凑不齐人，没有办法前来相助，而我呢？只有我能够陪在你的身边，也只有我是对你一心一意。”

月心磬的一番话，让月心雅心下有所动容，她看向月心磬，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难道你对这女帝之位就没有半点想法？”

“想法倒是谈不上，只不过师父曾经教导过我，有些东西得到了也意味着失去，那倒不如不得到。”

对于月心磬来说，就算这琅月国女帝之位多么的尊容，多么的令人为之向往，她也不会有所动摇。

就像月心雅她做了女帝这么多年，她当初是如何坐上这女帝之位，还不是手刃了自己最爱的丈夫，抛弃了自己最爱的儿子，带着肚子里的女儿回到琅月国继承女帝之位。

然后呢，为了保住顾城欢，月心雅只好生下她又抛弃她，转而想办法收养了她，她让顾城欢成为了自己的义女，之后月心雅步步为营，为保住顾城欢在琅月国，她不昔同程家达成协定，将程风檩认作自己的亲生女儿。

其实月心雅只不过是想把程风檩当做一枚棋子，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程风檩的身上，从而淡淡忘记了顾城欢的存在。

再后来北辰毅来到琅月国，他同月心雅提出要带顾城欢离开，他们便找了和亲这么一个由头，让顾城欢心甘情愿的离开琅月国，而后程家便蠢蠢欲动。

“其实这些年来，你都知道程家一直在暗中集结兵马，只不过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苟活于世吧。”

有些话就算是月心雅不说，月心磬也是知道的，当年月心雅亲手杀了北权荣，她的心难道不会痛吗？

月心雅之所以做着琅月国的女帝，只不过是为了完成先女帝的遗愿，而后顾城欢的出生让月心雅觉得她有必要为自己的女儿谋划，至少要等到女儿独当一面，可以从容不迫的时候再选择离开。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北辰毅那瓶毒药送给月心雅的时候，月心雅坦然接受，月心雅知道这都是她欠他们的。

见自己的心思被说破，月心雅叹息。

“如今在这世上了解我的只怕也只有你了，可你应当知道我心中的想法，又为何一定要让我活在这世上？”

“我不是为了你才让你活在这世上，我只是希望能够让城欢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你从来就没有对不起她，只不过是你太倔强不肯把实话告知给他们，不是吗？”

和月心磬对视的一瞬间，月心雅哑然失笑，她该说些什么呢，她一手培养起来的妹妹和女儿，一个离自己而去，一个陪在自己身边，将自己看个明白。

“你还是差人告知城欢，让她早早从琅月国离开吧。”

“琅月国早已经败絮其内，怕只怕这一次是没有办法挽回了。就算是我把消息告知给城欢，以城欢的性子她也断然不会选择在此时离开。姐姐，你便承认了吧，城欢的心里是有你的，不管她知道你是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在你危难之时她不会弃你于不顾，更不会弃琅月国的百姓于不顾，事实上她就是储君的好苗子，不是吗？”

“你今日一再怂恿我，要我让城欢继承着女帝之位，可我想知道你究竟为何要这样做？”

感受到月心雅质疑的目光，月心磬笑得坦荡。

“很多时候有些事情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这是城欢的命数，没有办法，有些事我也不好与你多言，总之我是不会害她的。”

看着此时月心磬如此高深莫测，月心雅也没有多言，或许真的就像月心磬所说，这就是顾城欢的命数，哪怕是她已经把顾城欢推得远远的。

当琅月国出事后，顾城欢还是会第一时间赶回琅月国想要救她于水火，可是这件事情真的这么简单吗？

“祈炎国那里可是有何动作？”

“祈炎国的动作，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只不过如今祈炎国还在等一个机会，郡千盈和郡千扬那两个家伙可是狡猾的很，当初郡千机为了城欢选择背叛了郡千盈，郡千盈又经历了那么多，这一次郡千盈同郡千扬联合起来怕只怕会给郡千机难堪。而郡千机如何做，就要看他的悟性了。他若是一门心思想要去扳倒那姐弟二人，这种时候他就会选择再次利用城欢，只要城欢心里已经对郡千机死心，那么她便会静下心来继承琅月国女帝之位，不是吗？”

听得月心磬此番言论，月心雅苦笑。

“原来这一切早就是在你的谋划当中。”

月心雅是万万没有想到，月心磬居然有如此深的城府。

从前月心磬与顾城欢在一起相处，那个时候月心雅便觉得月心磬可以成为顾城欢的一个榜样。

可是现在看来，月心磬只不过是把城欢当做一枚棋子，但是她的初衷是想要保护这枚棋子，让她茁壮成长，从而顺利继承琅月国女帝之位，可不管怎样，城欢都成为了她们的棋子。

注意到月心雅眼中闪过的一丝不忍，月心磬又道。。

“姐姐，这种时候你千万不要告诉妹妹你舍不得让城欢受苦，我承认城欢那孩子这么多年来确实受了不少的苦，可是她同样也承受了她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