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心茹来求女帝无果,月夕夏只能被接到宫中安心待嫁。

消息传到朝歌殿时,顾城欢正在依梅的陪同下绣自己出嫁当日的嫁衣,虽说顾城欢同北辰毅成婚只不过是个幌子,可顾城欢还是要用心准备出嫁的事宜,只因她身边有不少女帝派来的人名曰来殿里帮忙,实际上就是来监视她的。

对此顾城欢表示不在乎,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在自己出嫁之前为自己招来祸患。

“知道了,下去吧。”

将人打发走,顾城欢继续忙着手头上的活计,一旁的依梅看着顾城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注意到依梅看自己,顾城欢道。

“有什么想说的便说吧,藏着掖着可不是你的性格。”

这几日顾城欢便发觉依梅有些不对劲,她一直想找机会同依梅好好谈谈,正好今个儿依梅想要问自己。

见自家主子看破自己的情绪,依梅索性也不藏着掖着。

“主子,奴婢不明白,您究竟对大皇子有没有……”

依梅后面的话没有全说完,顾城欢却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这丫头是想问她对北辰毅究竟是什么感觉。

“依梅,你要明白这一点,如今的局势没有我选择的余地,我要做的便是听从安排,找寻机会。”

顾城欢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要嫁给北辰毅,当然北辰毅也不会有这个想法。

听着顾城欢的话,依梅沉默不语,如若说自家主子真的已经考虑好了,她这个做奴婢的便在一旁跟随着便好。

十日后,琅月国的夕夏公主与圣怀王同日送亲出嫁。

朝歌殿内,顾城欢在依梅等人的服侍下换上和亲的嫁衣,繁重的头饰同层层叠叠的衣裙令顾城欢透不过气来,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和亲一路上她都要如此。

月心磬来看望顾城欢时,顾城欢已经收拾妥当前往议事大殿拜别女帝同文武百官。

走在皇宫里,顾城欢只觉得心情愈发沉重。

她即将要离开这个她生长了十三年的地方,她很清楚一旦自己离开琅月国她便不会再有机会回来。

感受到自家主子眼中的情绪,依梅心中也多了几分怅然。她们要去那个对她们来说完全陌生的地方,她不知道日后在枳木国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这位大皇子能否真心对待自家主子,她只是盼着主子能够平安顺遂。

顾城欢的仪仗从朝歌殿出发,顾城欢一路坐着轿撵抵达议事大殿外。

同月夕夏的仪仗相遇,顾城欢注意到月夕夏气色看起来甚是糟糕,她想也可以想到月夕夏对嫁入祈炎国是多么地不情怨,不过女帝的旨意已下已是无力回天。

相比之下,顾城欢的淡然看在众人眼中,对于和亲一事,顾城欢倒是显得愈发识大体,倒是月夕夏不懂得规矩。

“今日圣怀王气色看起来当真不错,想来圣怀王是盼着嫁入枳木国。啧啧啧,倒是可怜了祈炎国的三皇子,当年对圣怀王痴心一片,却是不能抱得美人归。”

月夕夏故意当着两个仪仗,数百号人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无疑是不打算给顾城欢半点面子,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一旁的依梅忍不住想要对其理论,顾城欢却道。

“本王与月夕夏公主不同,不敢自己谋划姻缘,本王是为了琅月国和亲枳木国,这是大义,不知夕夏公主可知?”

顾城欢就是要让月夕夏明白一个道理,不管外界有多少声音说她同郡千机的事情,都不会有月夕夏想办法爬上郡千扬的床榻要来的严重!

她是之前和郡千机交往过密,可她没有像月夕夏一般弄得人尽皆知,最重要的是她很快就可以和郡千机一起过游山玩水的生活了。

眼见着月夕夏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却不敢发泄的样子,不知为何顾城欢心中一阵畅快,看也不看月夕夏一眼便吩咐仪仗快些。

望着顾城欢的仪仗先自己一步离开,月夕夏顿时变得咬牙切齿,她下定决心,只要顾城欢有朝一日再次出现在她面前,她定不会让顾城欢好过!

仪仗继续前行,依梅在一旁不解道。

“主子,您今日为何肯对月夕夏撕破脸了?”

面对依梅的疑惑,顾城欢显得格外淡定。

“从今以后我与她也不会有什么机会见面,有些话还是说出来比较好,我顾城欢又岂是可以任人宰割的!”

从前顾城欢是觉得她与月夕夏都在琅月国整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还是留点余地给彼此,可如今完全没有这个必要的。

见顾城欢态度如此,依梅心中了然,想想也是,自家主子除了自愿隐忍,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就轻易不会考虑后果,更不会有所顾忌,从前还是顾城欢刻意隐藏自己,现如今顾城欢完全有资本做回自己。

议事大殿上,女帝同文武百官早已等候多时,今日对琅月国来说可是好日子,天台族长连日占卜最后认定今日是和亲的吉日。

顾城欢同月夕夏按照各自的身份先后入殿,感受到许多官员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顾城欢倒显得淡定。

这些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一道临行前的程序,不管怎样她终究都会离开这个让她感到无比疲惫的国家。

同月夕夏站定,二人纷纷向上首龙位之上的月心雅行礼道。

“陛下圣恩。”

“都起来吧。”

今日和亲本是乐事,就连女帝的气色看起来都要比平日里好上许多,眉眼更是柔和许多,这可是众人平日里甚少能看到的光景。

女帝的目光落在顾城欢同月夕夏身上,心道穿上嫁衣的她们和当年的自己有些相像,唯一不同的是她当年没有受到来自母国的祝福,而她们却可以从母国出嫁。

内侍开始宣读召书,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一旁的湘王看着女儿今日出嫁心中多了几分惆怅也带着几分担忧。

惆怅的是湘王觉得自己的女儿从小就是想要坐上储君那个位置,为此月夕夏付出了比平常很多努力。这些努力是一般人没有办法承受的。

可就在月夕夏觉得自己很快就可以成为琅月国储君的时候,却在宴席上出了这么一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