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在官道之上,马车内的顾城欢闭目养神,苏妍,依梅陪同在侧,云陌悠则同水灵儿,屈流风在马车旁骑马跟随。
见着顾城欢神色如常,苏妍在一旁道。
“姐姐此番大张旗鼓赶往盐城,就不把月夕夏那里会起疑心?”
月夕夏本就生性多疑,想来在得知顾城欢将带人赶往盐城,她心里定是有了算计。
面对苏妍的提问,顾城欢格外淡定。
“是北辰毅要我去盐城的,有人相邀我总不会拒绝,陛下本就有意要我和亲,月夕夏能想什么?”
如今的月夕夏倒是盼着顾城欢同月心磬赶紧定下来和亲的事情,这样一来琅月国储君的位置便非她莫属。
听了顾城欢的解释,倒是想起另一件事。
“姐姐,既然百凤楼之人查到古守南应当是在枳木国,我们要不要问问枳木国大皇子,看看他那边能否有办法将人寻到。”
百凤楼潜伏在枳木国的探子不在少数,可轻易不能出动,如今的顾城欢不可轻易前往枳木国,如此一来她们倒是可以把希望寄托在北辰毅的身上。
苏妍的话让顾城欢眯眼,她不是没有想过麻烦北辰毅,只不过北辰毅那个人看似很好说话,可她总觉得此人城府极深,虽说这段时间他在帮助自己,可那完全是看在郡千机的面子上,一旦失去了郡千机这层关系,怕只怕北辰毅不一定会帮忙。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若是我能和亲枳木国,想来此事也不难。”
事到如今顾城欢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同北辰毅的计划,这种事情就让她一个人背负承担好了,只要旁人只道那边会引来杀身之祸,顾城欢只希望倒时她同郡千机离开后,北辰毅可以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好生照顾跟在自己身边的这些人。
注意到顾城欢在那里愣神,苏妍没有多想,心里却是为顾城欢的身子担忧。
虽说顾城欢内力被封一事没有几人知晓,可一旦此事被有心人知道,只怕会对顾城欢采取行动,那便是防不胜防。
顾城欢一行人抵达盐城已是五日后,见北辰毅亲自在城门迎接,还肆无忌惮地上了自己的马车,顾城欢忍不住调侃他。
“我说北辰毅,怎么着你都是枳木国的大皇子,应当知道随便上本王的马车可是要遭人误会的。”
顾城欢知道北辰毅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不然他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而且北辰毅和郡千机是师兄弟的关系,想来北辰毅是要对自己多加照顾的。
见顾城欢调侃自己,北辰毅脸上的笑容愈发深了。
“若不是千机要我送信给你,你当真以为我会上你的马车?”
北辰毅虽然对顾城欢有异样的情愫,可他也不会轻易给顾城欢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这次他只不过是做信使。
接过北辰毅手中的信顾城欢缓缓打开,待读过心里的内容后,顾城欢神色恍然,道。
“千机为何要去冒险?”
这信中郡千机告知顾城欢他已经潜伏在码头,时刻关注着月夕夏倒卖私盐一事,顾城欢只是不希望郡千机在这种时候还要为了自己付出那么多,不值得的。
眼见着顾城欢眼中满是对郡千机的担心,北辰毅安慰她。
“千机做事情素来是有分寸的,这一点毋庸置疑,你也不要担心。他前几日同我见了一面,他说从前他在月夕夏身边便发现了月夕夏倒卖私盐的眉目,只不过当时没有确切的证据罢了。”
“可那样一来是否太冒险了些?”
顾城欢深知郡千机可以为了自己做很多事情,可是她更加清楚一旦事情败露郡千机不一定能够有办法应对,毕竟郡千扬同郡千盈如今也在盐城,若是他们知道了郡千机的存在,定会采取行动。
感受到顾城欢对郡千机的担心,北辰毅神色认真。
“放心吧,我这件事情我会安排妥当的,一定不会让千机有事。”
就算是看到顾城欢的面子上,北辰毅也绝对不会让郡千机有事的,更何况那可是他的师弟,这么多年来一同长大,他又怎可能眼睁睁地看着郡千机出事呢。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动手?”
“这件事急不得,我们拭目以待吧。”
北辰毅相信郡千机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处理的很好,只要给他们这次机会,那么月夕夏就很难再有翻身之日了。
顾城欢可以感受得到来自北辰毅眼中的自信,这种感觉他在郡千机的身上也看到过,只不过他们之间不同的地方在于,北辰毅的伪装,没有郡千机那么强烈罢了。
一想到从前郡千机为了不引得其他人的注意,装作一副桀骜不驯,吃喝玩乐的鬼样子,顾城欢便觉得好笑,倒不像是北辰毅,整日给人如沐春风般的温暖,只是不知真正的他是什么样子。
懂的伪装的人,往往才是那个最可怕的人,因为顾城欢不能确定,在北辰毅的骨子里究竟埋藏着什么。
可不知道为什么,顾城欢对北辰毅就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不管北辰毅城府多么的深,她都没有太多提防。
感受到顾城欢看自己的目光多了几分异样,北辰毅故意逗弄她。
“怎么?你现在可不要告诉我你已经被我的美色所俘获。”
“大皇子严重了,近日本王身体不适,或许是眼花了。”
顾城欢没想到北辰毅会同自己开玩笑,不过想想这也是北辰毅的性格使然,她倒是觉得和这样的人相处下来会感到很自在。不会那么地小心谨慎。
“城欢,我且问你,你真的愿意离开琅月国吗?”
这个问题北辰毅想问顾城欢许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这里毕竟是顾城欢生长了十三年的地方,他担心顾城欢会舍不得。
北辰毅的话让顾城欢一愣,她仔细回想了这么多年来在郎玉国的种种,眼中满是无奈。
“这里是我生长的地方,其实我也想过要不要离开,可如今的形势由不得我去选择,或许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