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挑人的决定权肯定在老太太手里啊。”
陈汉升嘻嘻哈哈的否认,转身又去哄着萧容鱼。
“谁知道是不是玩笑的,你别和我说话,也不许碰我肩膀······”
萧容鱼转过头,不想搭理陈汉升。
“原来这就是恋爱啊,多有意思呀。”
边诗诗软绵绵的趴在桌子上,手里握着圆珠笔在笔记本上无意识的滑动。
陈汉升和小鱼儿之间的互动,引起了边诗诗的羡慕,这个母胎单身至今的少女,其实就渴望这样一场恋爱。
男孩先故意招惹女孩,等到女孩有些生气的时候,男孩再去道歉,最后两人和好如初,感情更胜往昔。
这个行为看上去蛮幼稚的,就好像初中时,经常有男生揪着前排女生的长辫子。
其实,男生并没有真的想捣蛋,他只是希望引起女生的注意呀。
“好了。”
孙教授在前面拍了拍桌子,有些闹腾的陈汉升和萧容鱼才停了下来,孙教授扶了扶老花镜说道:“跟拍记者和专题报道这个意见,汉升提的非常好,我会安排的,另一件关于果壳和新世纪之间的纠纷问题,你们谁介绍一下?”
高雯前倾身子,正准备发言的时候,突然大腿被碰了一下。
“嗯?”
高雯看了一眼身边的栗娜,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过当萧容鱼声音响起来的时候,高雯突然明白了,好友这是在提醒不要抢风头。
萧容鱼才是容升律所的主任、法人和行政管理者。
“我并不是一个恋权的人啊,为什么最近经常会有一些逾矩的行为?”
高雯内心也在反省,抬头看了一眼正在讲话的小鱼儿,心想我也很喜欢这个甜美可爱的妹妹呀。
“难道······原因是陈汉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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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雯有些明白了,陈汉升的“事业破产和低迷”,连带着自己有些不太信任萧容鱼了,总觉得按照她这种挑男朋友的眼光,没办法领导律师事务所走向成功。
陈汉升还不知道自己在高雯心里的辗转曲折,萧容鱼说完律所和新世纪之前的业务联系后,下面就交给陈汉升来回答了。
“基本情况也简单,就是两家企业因为MP4产品卯上了劲,都想抢先生产出来。”
陈汉升清了清嗓子:“这是所有问题的核心矛盾。”
“可是。”
这个时候高雯就能发问了:“洪总提供的材料,据说果壳在恶意挖掘新世纪的高管和生产线熟练工。”
“这个问题就太复杂了,昨天中午两个企业的负责人还在一起吃饭,今天新世纪转手准备把果壳告上法院。”
陈汉升揉着下巴说道:“这只是双方明争暗斗的一部分,作为一个有良心的红领巾,我虽然也看不惯果壳的行径,不过还是建议你们把精力放在跨国官司上,因为那两个企业都是大厂,如果真的走诉讼这条线,几个月都不会有一个明确结果的。”
“这样啊。”
边诗诗有些担心:“可新世纪已经给了一部分定金了。”
“给就收下呗。”
陈汉升笑了笑:“其实洪仕勇根本没指望律所有什么太大效果,还是那句话,这只是双方明争暗斗的一部分。”
“哪有自己嫌弃自己的,感觉你好像一直在帮着果壳说话。”
萧容鱼不轻不重打了一下陈汉升,又看向孙壁妤教授:“您觉得应该怎么办?”
“如果仅仅从结果来讲,汉升说的是实话,两个大企业的诉讼过程非常复杂,可能几个月都不会有一个结果。”
孙教授缓缓的说道:“不过从老师的角度看,还是希望大家历练一下,世界上最难的事情,并非是挑战未知,而是明知道结果,依然愿意为之而努力。”
“好!”
孙教授话音刚落,陈汉升马上鼓起掌来:“老太太讲的太好了,对比之下,我就是一个凡夫俗子,深感愧疚啊!”
律所的四朵金花同时翻翻白眼,陈汉升这脸皮也不知道怎么修炼的,不过细想之下,孙教授的“明知道结果,仍然愿意去努力”的境界,显得太过乌托邦了。
“其实,这就是经历过那个年代的老人啊。”
陈汉升表面上插科打诨,心里也在感慨。
孙教授以前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出生的时候,中国共产党才成立十年,她几乎见证了国家跌宕起伏的所有岁月,境界完全不是现在的狗屁专家所能达到的。
为什么会显得乌托邦?
只是因为信仰太纯粹了。
“经历一下总归是好的,以后也不知道我还能教你们多久。”
孙教授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有些深邃:“汉升处理事情的思维,更符合现代社会的发展方式,其实我心里也很矛盾,既希望你们成为我,又希望你们不要成为我。”
“老太太······”
对孙壁妤教授感情最深的萧容鱼突然很想哭,声音都哽咽起来。
“别哭,别哭。”
孙教授伸出干瘦的手腕,抚摸着小鱼儿的瓜子脸:“我现在还能骑车呢,身体非常的好,肯定能看得到你结婚的那一天。”
“嗯!”
小鱼儿重重的点头,也因为害羞破涕为笑。
陈汉升神情稍微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笑哈哈的吆喝道:“老太太肯定能再活100年的,大家还是想想,工作上有什么问题遗漏。”
孙教授快80了,如果祝福长命百岁,还不如说希望她再活100年。
边诗诗和吴亦敏看的都很羡慕,孙教授在东大一直以严厉著称,唯独对萧容鱼最好;吴亦敏则在怀念,上一次母亲摸自己脸颊的时候,大概是很多很多年了吧。
“要说遗漏,还真有一件。”
一直在默不作声记笔记的栗娜,突然抬起头说道:“到时候你们都走了,律所只剩下我和边师妹了,人手不太够啊。”
“哎呦,这倒是个问题。”
高雯点点头,瞅着陈汉升和萧容鱼问道:“你们有没有那种信得过,又愿意任劳任怨听从调遣的朋友?”
“信得过,任劳任怨愿意听从调遣的朋友?”
陈汉升看看萧容鱼,又看了看边诗诗。
“信得过,任劳任怨愿意听从调遣的朋友?”
萧容鱼也是先看看陈汉升,最后同样把目光聚集在边诗诗身上。
边诗诗一下子紧张起来了:“你们都看我看什么,谁认识谁找呀,我又不认识的。”
“喂,鸡脖~”
陈汉升掏出手机:“麻烦过来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