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茜茜听闻,初时有点汗颜和尴尬,但随即想起了什么之后,她目光炯炯的盯着顾西凤,给对方看的都有点迷茫了,她才徐徐的说道:“你要说他今天没有吃药的话,那我觉得你可能就是药吃多了”

顾西凤挑了挑眉头,面色略有变化,但良好的教育和极深的阅历,让她把对郭茜茜的句局挑衅中的不满,给压了下去,变成了面无表情,聪明人都觉得逞口舌之争其实是最愚蠢的行为。

顾西凤就淡然的笑了笑。

郭茜茜接着说道:“你们是听命于范成梁的,范成梁对王惊蛰的话却又马首是瞻,唯命是从,难不成你还会认为范成梁那种人会被猪油蒙了心,分不清是非黑白?还是说他太蠢了,又或者是整个范家人都太蠢了,把范成梁放到了这个位置上来,所以呢,你们要是不认为范成梁太蠢的话,那还是那句话,他说什么你们照着办就是了”

郭茜茜说完就起身拍了了拍手,往房门那边走去,接着说道:“我去安排晚饭,过会来叫你们”

郭茜茜走了后,屋里四人面面相觑,张泽雨耸了耸肩膀,说道:“牙尖嘴利的丫头?”

董良笑道:“人家对我们的态度不愿意了,接下来怎么办?”

谭明哲摊着手说道:“还能怎么办,都说的那么清楚了,范成梁也不傻,他得算是范家这一代最成气的几个子弟了,以后搞不好都是要接班的,想接着在范家吃这碗饭,或者不至于得罪人,那就干脆还是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叻”

房间外面,郭茜茜深呼吸一口后吐了口气,叉着小腰说道:“既然是拍档,你的威严,我得好好替你维护,免得让这帮老油条尸位素餐,必须拿话点点他们”

郭茜茜就是这个心思,她觉得既然自己和王惊蛰是一起的,那对方瞧不起,不信任他,自己就有理由站出来,这家伙不善言辞,她的嘴皮子还算是可以的,谈不上唇枪舌剑吧,至少口条很利索!

郭茜茜,很有种警界里霸王花的气质,你不服气,我不高兴,那我就得让你知道一下好歹。

再说王惊蛰,从酒店出来后,打了一辆车跟司机说了个地方,半个小时后他下了车,在司机疑惑的眼神中,他朝着前方一扇紧闭的大门走去,然后从大门前开始绕着将近两米高的院墙踱着步。

司机心有余悸的吐了口气:“怎么还拉了个这人,可吓死我了”

今晚天气不错,月黑风高,星光灿烂,稍微感觉有点闷热,但小风吹来还能让人感觉到一阵舒坦的凉意。

“那夜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细唱,月下的花儿都入梦,只有那夜来香……”王惊蛰手插在口袋里,哼着小曲信步慢逛,走到一处偏僻的院墙下,仰头看了眼院子里高耸的一颗老榆树,就弯了下腿,然后纵身一跃扒上墙头就跳了下去。

“噗通”王惊蛰落在地上,双腿微曲,东张西望,见四下无人就放稍稍放了心。

“夜来香我为你歌唱,夜来香,我为你思量……”

王惊蛰刚落地,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阵飘忽的歌声,正好把他刚才唱的下半句给接上了,同时,王惊蛰也当场懵逼了。

在他对面,是一片小树林,一个四十多岁梳着大波浪卷的中年妇女,靠在一棵小树上,正在忘情的唱着歌,歌词是唱对了,但是嗓音有点像破锣。

王惊蛰给吓了一跳,咽了口唾沫后,问道:“谁啊?”

“李香兰!”

“不是,大妈你干啥呢?”王惊蛰无语的问道。

“对歌呢”这大妈很利索的答了一句,只是看向王惊蛰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你能很清楚的看见她的脸是冲着他这个方向说话的,但她的眼神明显是往左看的,而且还是直勾勾,凝视的那种眼神。

王惊蛰“唰,唰”的眨了几下眼睛,嚯,这是斗鸡眼了啊,不对焦。

“下一句呢?”大妈飘着眼神说道。

“啥,啥下一句啊?”王惊蛰继续懵逼。

大妈急了:“对歌啊,我刚刚唱到夜来香了,你往下接啊”

王惊蛰脑门子上一团黑线,他舔了舔嘴唇说道:“别闹,大妈,黑灯瞎火的我和你在这对什么歌啊,那个什么,挺晚的了你快回去睡觉吧”

“不行,你不和我对完,我睡不着”大妈连忙急切的走了过来,一把拉住王惊蛰胳膊说道:“你该唱,我爱这夜色茫茫,也更爱这夜莺啼唱……”

王惊蛰崩溃的扒开她的手,然后搬过她的肩膀,给转了个身说道:“我这边的已经唱完了,我要走了,实在不行你自己单曲循环吧……么的,这算什么事啊,一跳进来跟一精神病对上台词了”

王惊蛰撒腿就走,后面那悠扬的歌声又接着飘了过来。

“那夜风吹来清凉,那夜莺啼声细唱……”声音飘荡,很有意境。

王惊蛰加快脚步,一溜烟就跑出了小树林,奔向前面一栋四层的白楼跑了过去。

王惊蛰来的这地方是上饶市第一精神疾病医院,简称精神病院,这里面住了一群精神方面有些问题的人,而他来这里是要借势的。

借的,自然是精神病院里的这股气。

医院和火葬场阴气都较重,那一间精神病院则是躁动,不安,狂暴等各种驳杂气息都很重的地方,这里的人在精神方面都有着很重的痼疾,说白了就是魂上面的问题。而长久下来,这里的风水气息和脉络都受到了影响,充斥着不少的负面情绪。

风水一说中,有借势的说法。

风水大师可借之势很多,能借天地,山川河流,也能借星月之力。

这是往大了说,往小了说也能借人气,阳宅阴宅之气。

而这回,王惊蛰就牛了,他要借精神病院这股气。

引气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