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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香怒气冲冲:“怎么可能不在?我们明明……”

“盘香!”

季云婉打断,没让她把后面的话说出口。

盘香回神, 知道不能直说他们让人留在胡城打听了秦王的行踪, 便改口质问:“是不是王妃不想让我们小姐见王爷, 所以故意说他不在!”

这话说完,门房刚刚还只是隐约露出几分不屑的脸色顿时一变,沉了下来。

“你这丫鬟胡说八道些什么?没有王爷的准许,谁敢胡乱编造他的消息?何况我们王妃又岂是那般小肚鸡肠之人!”

“你们自己赶得时候不巧, 总是错过, 反而怨我们王妃故意说王爷不在,这是什么道理?”

他虽然只是个门房,却也是靖远军的一员, 板着脸呵斥盘香的时候凶悍异常,好像随时都要暴起打人似的。

盘香顿时气势全无,吓得直哆嗦, 张着嘴“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季云婉不得已只能掀开车帘亲自对那人说道:“对不住,是我的丫鬟失礼了。不知王爷去了哪里, 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那人还在气头上,抬着下巴道:“我是王府的下人,岂能将王爷的行踪随便告知他人?反正王妃的话我已经带到了,季小姐您若是不去, 那我就回去了。”

谁愿意在这受这冤枉气啊。

季云婉放在车窗上的手如上次一般渐渐收紧,最后松开:“带路吧。”

那人冷哼一声, 转身带路了。

…………………………

季云婉上次来时秦.王府正在修缮, 还未彻底完工, 现在则已经完全布置好了。

没有了四散的木料土堆,满头大汗的工匠民夫,这里在王府该有的大气之余又处处透露出雅致精巧,可见女主人修缮得很用心。

女主人……

季云婉想到这几个字,又想起自己上次在内宅看到的那个人,勾起唇角笑了笑。

她那日还真当王爷已经忘了姐姐,将姚家那个女人当做王妃看待了。

后来遇到楚嬿,她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王爷还是放不下姐姐,所以才会将这个通房留到现在。

留下这个通房自然是因为她跟姐姐长得有几分相似,但如果有了更像的……那个通房还有什么用?

所以季云婉见到楚嬿的时候,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将之前的忐忑忧虑全部抛开,高兴了起来。

楚嬿的存在证明她这趟没有白跑,而且很快就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先前王爷在京城被先帝赐婚,不好拒绝,也不好主动开口提出让她这个季家嫡女做妾,这才会默不作声地离开。

现在她千里迢迢地亲自过来了,王爷一定会明白她和季家的打算,不会拒绝的。

至于眼前这园子和门口桀骜不驯的下人……

等她入主王府,还怕没有收拾的机会吗?

季云婉志得意满,再见姚幼清时没有了上次的慌乱不安。

她来的匆忙,姚幼清正在花园玩耍,便索性直接在这里的花厅见了她。

“我还以为季小姐已经回京了,没想到竟然还在临铜,你离家这么久,季大人不担心吗?”

两人见过礼后姚幼清随口问了一句。

季云婉毕竟是未嫁之身,此次又是孤身一人前来,没有长辈的陪伴,算上路上以及在临铜停留的这段时间,确实离家很久了,故而她才会有此一问。

季云婉却觉得她是故意挑衅,温声回道:“我此次虽是来探望姑母,但亦是奉家父之命顺路来探望王爷一番,如今还未见到王爷,没有完成家父之命,又怎可就这么回去呢?”

她本以为姚幼清会生气,却见她点了点头,哦了一声:“那你赶得不巧,王爷昨日刚回来,今日又走了。说是去了军营,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

魏泓走时当然没有特地跟姚幼清交代自己的去处,是崔颢让人留了话,说王爷去军营了,让她若有急事就派人去那里找他。

季云婉不知道的消息她随口就说了出来,还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这让季云婉面上觉得有些难堪。

她维持着大方得体的笑容,故意说道:“那不知王妃可否派人帮我通传一声,就说我特地来拜访王爷,想见他一面,问问王爷可否有空。”

她上次与王爷错过,王爷一定已经知道了。

如今听说她再来,定会回来见她。

自己的丈夫为了另一个女人特地赶回来,不知这位小王妃会怎么想?

姚幼清没有任何想法,当即便答应了。

周妈妈原想阻拦,但没来得及开口姚幼清就已经应下了。

她再一想万一王爷听说他们没去传话不高兴怎么办?那还不如现在跑一趟,反正不管他回不回来,他们小姐也不在乎。

于是她对琼玉交代一声,让她找人安排下去了。

…………………………

魏泓所去的军营离王府不算远,下人骑着马很快就到了。

军营管理严格,他在第一道哨卡就被拦了下来,询问有什么事。

下人表明身份,道:“季二小姐来访,王妃让我来问问王爷,可否回去一见。”

那人查验过身份,确定无误后让他等在这里,自去通传了。

魏泓的营帐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那兵丁把话传给了崔颢,由崔颢带进去了。

崔颢眉头微蹙,掀开帘子躬身走了进去,道:“王爷,王妃派人来找您了。”

魏泓原本就心不在焉,注意力根本就不在眼前公务上,听到这话两只耳朵立刻竖了起来,故意绷着脸沉声问道:“什么事?”

“王妃问您能否回去一趟,说是……”

“没空!”

魏泓厉声打断:“没看我正忙呢吗?不要为了些许小事来打扰我!”

昨晚才拒绝了他,今日就后悔来找他道歉求他回去?

休想!

崔颢一怔:“可是……”

“可是什么?我的话现在需要重复第二遍你才能听明白了?”

崔颢:“……”

他愣了片刻大概明白魏泓是误会了什么,但想了想,也没再多说,躬身应诺退了出去,对那来传话的兵丁道:“听见了吧?”

魏泓刚才吼得那么大声,兵丁自然听到了。

“听见了就去回话吧,按王爷的原话回就好。”

兵丁应了声是,转身离开了。

…………………………

“王爷很生气,”下人不仅转述了秦王的话,还将兵丁告诉他的秦王当时的怒意也一起转达了,“说是正在忙,不要为了些许小事打扰他。”

些许小事?

季云婉面色一阵青一阵红,打翻了染缸似的,放在膝头的手把袖子都捏皱了。

满屋静默,连姚幼清都替她觉得尴尬,正寻思着怎么转移话题,就见她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一个狼狈的背影……

名叫豆子的军医很快便从马车里出来了,走到魏泓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

魏泓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因为他的话更沉了几分,目光瞥向那仍旧跪在地上的将士,虽然没有说话,却让对方头垂的更低,几乎俯在地上。

姚幼清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心中着急,又因为刚刚的事不敢去问魏泓,便去问那军医。

“豆军医,不知我那婢女如何了?”

豆子大名李斗,今年不过十八.九岁,是他师父李泰捡来的。

李泰捡到他的时候他瘦的像猴子一样,正跟其他几个小乞丐一起捡达官贵人们从二楼扔下来的豆子吃。

那些贵人以逗弄这些乞丐为乐,时常在豆子里加些石子一起扔下去。

有些乞丐捡到豆子后为了不被别人抢去,当时便会看都不看便塞到嘴里,往往因此被崩了牙,满嘴鲜血,楼上的贵人便哈哈大笑,心情好时会让人给崩了牙的乞丐拿几粒碎银去医治。

这也是为什么同样的伎俩他们可以一直用,却每次都有人来争抢的原因。

对这些乞丐来说,嘴里的痛忍一忍就过去了,不用浪费银子,贵人给的这些银两他们可以拿去做别的,最起码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忍饥挨饿了。

但这些都跟李斗没关系,因为他太瘦小了,根本挤不到前面,也抢不到几颗豆子吃,只能趁着那些成年乞丐在前面争抢的时候,捡几颗滚到一边没人注意的。

李泰看到他时,他为了捡一颗豆子跑到了路中间,恰逢一架马车驶过,险些撞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