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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苦笑。
柳芳也安慰性的对谢瑾道,“其实我倒是觉得,你弟弟或许对唐家姑娘只是欣赏, 说爱慕有些过了, 总感觉还没到那个地步。”
“这话从何说起?”
史鼒已经付了账,过来听到这话便笑道,“你弟弟我见过,依他的脾性,若是真爱慕唐姑娘,唐姑娘与恩侯定亲他怎么可能不去堵恩侯?”
谢瑾闻言一愣,似有些信了史鼒的话, “如此说来, 舍弟对唐姑娘只是欣赏?”
他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
牛继宗神情古怪的看了史鼒一眼, 没说话, 他倒是听出史鼒在偷换概念,不过他却没拆穿史鼒。
他心里想, 谢琦若真要去堵贾赦的人, 也得贾赦出门才能堵得着啊。
年前贾赦险些一命呜呼, 好容易救回来,身体却虚弱至极,外头又冷, 根本不许他出门, 元宵出门一趟, 救了唐家姑娘, 自己也栽了,又在府里调养了一段时间,等到西山狩猎,第二天便光荣负伤,回府后再次被困在府里养伤,来来回回小半年,根本找不到机会堵贾赦的人好吗?
要说堵贾赦的人,董维那厮才是最不想放过贾赦的,如此也是到了今日才找到机会,便更不用提谢琦了。
这头贾赦出了山海楼便直接回了荣国府。
偷偷回东院沐浴更衣,满身酒味儿尽除,但毕竟是喝了酒,还有些醉醺醺的,去了内室刚躺下不到一炷香时间,许杰跑了进来。
“大爷,老爷身边的丁叔过来了,说是老爷叫你去荣禧堂。”
贾赦翻身坐起来,皱起眉,暗忖:不是这么倒霉吧?出府喝个酒回来就被逮到了?
心里的想法暂且不提,贾赦起身换了件衣裳,疾步匆匆的往荣禧堂走去。
到了荣禧堂,贾赦就被迎了进去,却见荣禧堂不止老爷在,还有个年近六旬的白须老者。
贾赦:???
“老爷。”贾赦不认识来人,只得先向贾代善行礼。
贾代善介绍道,“这位是太医院的院使,姓秦。”
“秦院使好。”贾赦笑着见了礼,转而看向贾代善,“老爷唤我过来,有什么要事吗?”
“不是我找你,是秦院使找你。”
贾赦疑惑的看向秦院使,不明所以。
秦院使笑呵呵的道,“老夫今日受邀去唐府为唐老太爷请平安脉,无意中瞧见唐老太爷院里的一本医书,看过之后略有所得,便厚颜向唐老太爷讨要,谁料那医书并不是老太爷的,而是其孙女唐姑娘的,我又厚颜去向唐姑娘要,唐姑娘便道不能给,我问及缘由,唐姑娘方道,这医书乃是你送她的礼物,老夫便不好再厚颜讨厌你们的定情礼物,但又确实想要,便请求唐姑娘允我抄录一份,谁知唐姑娘那里有十来本医书,俱是罕见孤本,老夫想着你也许还有一些,便厚颜上门来了。”
贾赦嘴角抽了抽,道,“我也是无意中得来的,大半都送给了唐姑娘,我倒是留了几本,但是也是打算……”话虽未尽,但意思很明显。
他也是打算送给唐家姑娘的。
“如这般稀世医书,我岂敢厚颜讨要,这可是无价之宝,老夫厚颜上门,只是想抄录一份罢了。”秦院使听见贾赦说还留了几本,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贾赦无言以对,便道,“院使稍待片刻,我这就替你取了来。”
“有劳世子了。”
“不敢不敢。”
贾赦匆匆回了东院,假意进了书房,实际上却是躲在书房里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了几本医书,拿着几本医书回到荣禧堂交给了秦院使,便告辞回了东院。
秦院使得到了想要的医书,也没赖在荣国公,跟荣国公寒暄片刻,便告辞了。
接下来贾赦便有半个月不曾出门,这半个月没事他便去荣庆堂看望祖母江氏,或是去荣禧堂后院陪贾母说话,这段时间下来,母子关系较之以往缓和了许多。
五月过半,突然镇国公府牛继宗递了帖子来,邀他出门吃酒。
贾赦带着狐狸去状元楼赴约,果见八公出身的几个世家子弟俱在,还是上回那些人,不过东府的敬二哥却不在,问及其人,却说去了翰林院当值。
“邀我过来,可是上回说的事儿有眉目了?”
贾赦问着,手脚不慢的倒了杯酒喝下。
“嘿,你还真不客气,”牛继宗指了指贾赦,话锋一转,道,“你上回说不去那些个地方,我们便也没叫上你,昨夜群芳院可是好戏连连,只可惜你没看见。”
贾赦一点也不觉得遗憾,但见牛继宗说得这么兴奋,也难免好奇,“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上回不是说好要帮你治治董维那厮的吗?西宁王府的二公子端午的时候便解了禁足,开始在京里招摇,因着被关了近半年,很是憋了些邪火,解了禁足就迫不及待的整日留宿那些花街柳巷,咱们本来设计了一场好戏,想让这俩因为群芳院的花魁起冲突,谁料群芳院突然推出了个新人,名胭脂。当真是个颠倒众生的尤物,咱们几个都差点把持不住,还是柳芳说群芳院推出了新人,坏了咱们的大计,正烦着呢,不料竟出了件喜闻乐见的事儿。”
牛继宗说到这里竟停住了,贾赦白了他一眼,“别卖关子了,一气儿说完吧。”
“嘿嘿,你猜咱们遇上了谁?”
贾赦不理他,自顾的倒酒喝酒。
见状,牛继宗讪笑两声,道,“当时我们在二楼,那胭脂美貌如仙,气质如兰,谁能不动心呢?因此引来不少豪客的追捧,西宁王府的二公子与董维都在其列,不过两人还没闹起来,又冒出个人说要包下胭脂,这下惹了众怒,不过群芳院那是什么地方?有不少人都认了出来是谁,连西宁郡王府的二公子都不敢吭声,董维那厮虽然吃软怕硬,偏没认出那人是谁,后头被那人的侍卫暴揍了一顿,打了个半死不活,而今京城都传遍了。”
“你一直说那人那人,那人到底是谁?”
牛继宗沉默了一会儿,压低声音,“五皇子。”
贾赦愣住,“你没看错吧?真是五皇子殿下?他莫不是疯了?”
皇子之尊去那么个地方,没被人发现倒还好,如今被人发现,还闹得这么大,少不得要被弹劾,即便他是皇子,被百官弹劾也够他吃一壶得了,而且,这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丧失在百官心目中的好印象,从此后提起这个人,百官心中只能想到五皇子在群芳院争风吃醋,将勋贵子弟打个半死的事儿。
这可不是个好印象。
如今陛下正当鼎盛,太子殿下又已经长成,如今是没什么,今后如何却难说的很,五皇子年轻,说不得也有机会摸到那个宝座,如今这么一闹,好好的资本都被他给全弄没了。
“是他错不了,三月份咱们才去西山狩猎过,五皇子我们都见过的,如何会认错?”
贾赦默然,“这事儿不对劲,五皇子并不是个贪花好色之徒,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隐情?”
“隐情自然是有的,咱们都认识五皇子,晓得五皇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不可能去群芳院跟这群人争风吃醋,八成是五皇子认识那群芳院的胭脂姑娘,否则不会如此作为,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事已成定局,五皇子怕是完了。”
贾赦叹道,“其实我在西山的时候,碰到过几次五皇子,也说过几句话,从谈吐来看,五皇子是个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能让他做出这种事,怕是那胭脂姑娘跟他关系匪浅。”
“关系匪浅又能如何?御史可不会跟他讲情面,五皇子这次少不得要被陛下申饬了。”
闻言,贾赦默默地喝酒。
他对五皇子的印象是真的不错,甚至比太子殿下还要好一些。
太子殿下虽然对他温和有礼,但也带着几分礼贤下士的意味,明显是因为他家老爷才如此对他,并非是因为他贾赦高看一眼。
后来他击杀了白虎,太子殿下才开始正视他。
五皇子却不同,他是真正的没有在乎身份地位,也没有因为他以往的名声对他看不上眼,一直都是温温和和的。
他实在想象不出来,那样一个人,怎么会在群芳院大打出手,丝毫不给自己留退路。
“恩侯?恩侯?想什么呢?”
贾赦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什么,董维现在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他如今可比你年前的时候要惨多了,寿山伯请太医抢救了回来,说是身上至少有四处骨折,还断了几根肋骨,少不得要休养个一年半载。”牛继宗对董维的下场混不关心,甚至还有几分幸灾乐祸。
贾赦没再说什么,与众人吃酒喝肉,完了各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