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从假山后面出来的时候,真花的面色变得更加娇艳了。
我们又快步来到真贤的房间中,真贤和真惠真花三人同住在一个房间,此刻真贤蜷缩在炕里面,精神萎一靡,小脸苍白得很。
我来到她的面前轻声道:“真贤,你还认识我吗?我来给你看病来了。”
真贤转了转眼珠,却像没看到我一样,毫无反应。
“真贤,你不要这样,你说话呀,王医生在跟你说话呢。”真花在旁边着急地说。
“不用急。真花,你先出去一下,我帮她治疗一下就会好的。”
“哦,好的。”真花临走时带上了门。
我脱了鞋子坐到真贤的后面,替她检查了一番,确认她这是因为过度惊吓所导致的,并没有大碍。
我走出房间,这时候真花凑到近前关心地问: “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问题,她这是过度惊吓导致的,我回去给她开几服药,然后这几天你们要多陪陪她,跟她多说说话,差不多一个星期就能好了。”
“哦,那太好了,王医生你真是厉害啊!”真花高兴的说道。
回到房间我便睡了一觉,谁知刚睡了一小觉就有人来惊扰了我的美梦。
有人小声地在我耳边喊:“王医生,你醒醒。”
我猛地坐起来,经历了白天的撞车事件,我的神经不由得紧张起来。
冷不丁地我看到对面的木头凳子上坐着一个严肃得可怕的老尼姑,却正是主持静月师太。
“啊,主持,你怎么来了?”
“王医生,你醒了。我有事情找你。现在方便说话吗?”静月师太面无表情地说。苍老的脸上挂着一缕令我忐忑不安的怪异神情。
我心下有点惴惴。“不会是她知道了我和真花的事了吧?若是被她知道,一定会赶自己走的。到时候就再也见不到莫言啦。
“方便,不知静月主持有什么事要找我?”
“静心,你先到外面等我。”静月捻了捻佛珠闭目道。
静心狡黠地看了我一眼便疾步出去了,将门关得严严的。
“王医生,想必你也听说了我寺发生的事情。实在是一件奇事,对于我们佛门来说又是奇耻大辱。你虽不是我寺中人,但能来我寺看病就是一种佛缘。还请你帮老尼一个忙。”
“呃……师太过誉了,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上的,一定竭尽全力。”我恭谨地说道。
“嗯,听说你曾经帮助警方调查过几起案子。若智死得蹊跷,我担心如果不查明此事会有其他人继续受害。又不方便警方进寺庙大肆调查。那样有损寺庙的清誉,我想此事还是悄悄地调查比较好。不知王医生愿不愿意帮助我调查此事?”
原来是这样,我暗暗放了心。自己原本就好奇若智的死因,不如接受,对寺庙也是一个恩惠。
他日若出了什么事,静月也会看在自己帮过她的份上宽容自己。
便说道:“我愿意。只是能不能查出来我也没有把握。”
“嗯,这就足够了。你是个好人。我代表若智感谢你。”静月师太满意地施了一礼,就带着我朝寺庙里最偏僻的地方走去。
静心胆怯地跟在后面,僧袍不时地被风吹起。一有风吹草动,她的身子都要一颤,害怕得很。
我悄声对她说:“静心,你不要害怕,有我呢。你跟在我后头,不会有任何事情发生,我能保护你。”
静心高兴地看了我一眼,紧紧地跟在我的后面。
唯有静月师太却从容淡定地迈着碎步走在前头,身板挺得笔直。
三人来到一处黑暗的单独的小屋中。静月师太推开了门,指着躺在屋中棺材里的女人说:“这就是若智了,你来瞧瞧吧。看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大步走到屋子正中放置着的一口棺材旁边。俯身看了看里面的人。
只见若智全身被一块白布蒙着,笔直地躺在棺材中。
身上的衣裳簇新,看着很整齐。
“师太,若是要我检查的话我需要脱掉若智师太的僧袍,这,可以吗?”我犹豫地说。
“可以。”静月师太点了点头,眉头微皱。
我小心翼翼地解开若智的土黄颜色的僧袍。依次检查了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
检查完以后我对静月师太说:“主持,若智师太是被人奸污时按住唇部,导致窒息而死。”
“哦,你是怎么判定的?”静月师太虽早有心理准备,还是皱了一下眉头,显然对这种死法她很厌恶。
“您看,这是一根属于男性的毛,质地粗,而这根毛发却散落在死者的私密处,而且若智师太的耳后腋下及腿一根处,发现此等隐秘地方竟多有淤青,说明她临死前进行过很激烈的挣扎。是被对方大力按住所致。”
师太质疑道:“只凭这几样还不足以断定若智就是被人那样给弄死的。你还有什么别的发现吗?”
“有,若智师太的唇部。用手捏她的鼻子就可以发现,她的唇部青紫,张开的形状夸张。明显是之前被人用力捂过很长时间,导致唇部充,血变形。常人的唇部是很有弹性的,不会因为我一捏鼻子就表现也这样的形状。”
“不过这件事你看有什么办法能查到那个凶手呢?”
“嗯,这个嘛,得容我想想。请问主持,昨天你们寺庙里有没有男人出入过?”
静月师太转向了静心,威严地说:“静心,去叫若愚过来。”
“哦。”静心转身就跑了出去。
静月师太对着我很客气地说:“王医生,若愚掌管寺庙来往的所有陌生人的记录。一会儿她就可以告诉你昨天有没有人来过寺庙。”
“哦。好。”
静月师太顿了顿又说:“王医生在我们庙里呆得还习惯吗?我们庙里有些尼姑是刚来不久的,还不太懂规矩。还请王医生多多包容。”
我看她的眼神就明白了,她是在点我,告诉我对庙里的尼姑要疏远一些。
她是担心我招惹来庙里很多妙龄尼姑的爱慕,她担心会惹来些风,流之事,有辱寺庙的名声因此才事先提点我。
我心想若不是庙里出了这么严重的疾病,这师太估计是决计不会让我住进寺庙里的。
听说这宁庵寺建立多年,但从未有年轻男子在里面呆过这么长时间。
来往的香客都是匆匆而过,不允许进后院,更不允许尼姑跟香客们交谈。
“主持,您请放心,寺里的师傅们都待我很好,很礼貌,我很感激,自当竭尽心力去医治好师傅们。”我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虚。
所谓的做贼心虚就是这样子,自己明明是一只狼却被放在了一群小绵羊中,想要不犯错也很难啊!
我有一丝愧疚,但自己到现在只沾过真花一个人,仔细想来也是你情我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二人各怀心腹事相处了一会儿,静心终于回来了,身后带着那个若愚师傅。
我打量了她一眼,见她五短身材,相貌愚钝,确实人如其名,难怪她叫若愚。
先前我还以为是大智如愚呢。
“主持,若愚来了。”静心轻唤道。
静月师太正在打坐闭目养神中,听到静心召唤方才睁开双目, 眼神中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道:“若愚,昨日寺中可曾有陌生男子经过?”
若愚恭敬地打开一本账簿,边翻看边答:“主持,昨日没有男子进入我寺,不过今晨我却看到一个人影,好像是个男人的样子。我喊他他却不停,等我跟了过去,发现那个人跳上一辆蓝色的小车一眨眼的功夫就没影了。”
我听了心里一惊,今天早上那辆要撞我的车也是蓝色的,难道这是同一个人?
“那男人长得怎么样?”我急忙问道。
“我没看清,好像个挺高的,挺膀的。”若愚仔细回想着答道。
“若愚你再仔细想想,他还有什么特征?”静心心急地叮嘱道。
“哦,我想起来了,他脸膛很黑,一闪而过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他的嘴角有一颗黑痣。”
“我今天来时路上遇到一个人,差点被他撞死。”我简单地有所保留地描述了一通。
“想不到还有这样大胆的人。竟然敢做这样的事。老尼活到这把岁数还真是头一次见到。我马上下山去找山下的几个村长商量一下。若愚,以后你要格外地看好院门。不要让外人进来。”静月师太有些震怒。
“主持,你放心吧,这件事我一定会追查到底的。必要时我会找我的朋友帮忙。”
我心里涌起一股气,他姥姥地,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啥事都敢干,最重要的是骑到老子头上拉屎来了,老子一定要搞到他报废。
“好,我们分头行。对了,莫言她们的病情怎么样了?”静月关心地问。
“主持,昨个我瞧莫言气色好多了,还跟我说了许多话呢。其他人也都见轻。”静心答道。
“呵呵,那就好。一切就都拜托王医生了。”静月师太站起来,施了个礼道。
“应该的。主持不必客气。我收了寺庙的诊疗费,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站了起来,还了一礼道。
“嗯,年轻人,前途无量。你好好努力吧。老尼多少会观一些面相,你是个大富大贵之人。将来必能有所成就。界时还请施主多照顾照顾宁庵寺这个小庙。”
“呵呵,借主持吉言,一定一定。”我心里为静月师太的话所动,心情愉悦起来。
六点来钟我就开着车离开寺庙了,我要赴徐墨然的约。
想着今天的事情也应该借用警方的力量,一会儿跟徐墨然说一说。看她有什么法子能找到那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