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岩,你……怎么啦?”李秀丽咽了口口水,谨慎地问道。
我直接问道:“最近两天有没有人到您这里买甲胺磷?”
一听是农药,李秀丽还以为闹出什么大事儿的呢,不由想了想说道:“这两天有很多人买过呢,昨天下午有人来过,前天……前天还有人也来买过,总共好像有七八个呢,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出了什么事啊?”
我阴着脸道:“我包的鱼塘昨天夜里被人倒了农药,里面的鱼全部翻塘了。网子也被人给剪了,要是让老子找出那个王八蛋,老子非生剐了他不可。”
李秀丽心头一惊,说道:“这人也太缺德了吧?就见不得人家的好。”
我想了想,悄声问道:“村长有没有过来买过甲胺磷?”
李秀丽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奇怪,那会是谁想要陷害我呢?我心里不仅嘀咕道。
“要不报警吧?”李秀丽说道。
“算了,报警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我摇头说道,心想现在就算报案,只怕周所长也抽不出时间过来调查这边的案子吧?
“哪你咱办?”李秀丽关切地问道。
我说道:“这次是我的大意了的,以后我就守在山上,看哪个王八蛋还敢来?”
李秀丽说道:“这次你的确太大意了,你现在发了财,多少人眼红你呢,见你又包山养鸡,肯定有好些人都削尖了脑袋想要整垮你呢。依我看啊,你多喂几条狗包围整个鱼塘,晚上谁也没那能耐靠近,想投点儿什么药都不可能。”
我心想养狗是个好办法。
我记得梅香家的猪栏四周养了四条狼狗,另外还有几条凶狠的土狗,除了自己的家人谁也不敢靠近他家的猪栏半步。
我离开李秀丽的小卖部回到山上,刘江已经对现场的情况进行了初步的了解。
他对我说道:“王岩,你也没必要为这事而气愤,其实你围的那些线网根本就不顶用,现在那人给你把网子给割了,倒也是帮了你一个大忙。”
“什么意思?”我赶忙问道。
刘江说道:“我刚才对你们这座山实地考察了一下,发现你们山林十分茂密,你的那些线网的的确确能够把鸡围在里面不逃出去,但是你可能围得住外面跑进来的东西?比如黄鼠狼,野猫这些吃鸡的东西?我觉得吧,在我围先围上一圈的铁丝网,在隔铁丝网两米远的距离里再围上线网,中间养些狗,这样就能万无一失了,既防止有人偷鸡,又能够防止野物的偷袭,你觉得呢?”
我仔细想了想,大觉有理,心情不由好了几分,对刘江竖了大拇指道:“你到底专业一些,考虑的问题就是周道。”
刘江道:“时间不等人,我们现在就去采购铁丝网。”
我说道:“刘叔,采购铁丝网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下午我得给村里人说说弄几条土狗子过来,免得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东西运回来了我再给钱就是。”
刘江满心欢喜地点头,下了山,骑着我的自行车便赶往县城。
刘江刚走没多大一会儿,我就去村民家要了几条狗,在农村,几乎家家户户都喂狗,每当母,狗下小狗崽之后,家主人一般都是将小狗崽装着丢到河里或者远处的山上。
很少有人会留着养,要不然家里有再多的粮食也不够吃,所以没怎么费工夫,我就要了两条成年的土狗,而且还有五六只可爱的灰色小狗。
正牵着狗往山上去呢,却远远的看见了我娘已经到了山上。
“娘,你过来忙啥呢?”我问道。
我娘说:“我听刘老哥说山上出了点儿事,我过来看看,究竟是谁那么缺德做这样的事情啊?有没有查到什么?”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谁,不过我以后晚上就睡在山上,谁要敢来,我就放狗咬死他个王八蛋。”
我娘点了点头又问道:“损失大不大?”
我说道:“主要就是池塘里的水要换,里面的鱼都给人倒了农药毒死了,得换水呢,只怕好长一段时间里面的水用不成。”
我娘看了看满塘翻起的死鱼说道:“你把这些鱼还留在里面干吗,都捞上来啊,昨天晚上死的,现在还能吃呢。”
“死鱼还能吃啊?”我不敢相信的问道。
“死鱼怎么不能吃?昨天半夜死的,到现在又还没有几个小时,有啥不能吃的?我们平时吃到肚子里去的都是活鱼啊,快都去捞上来,看看谁要不要,都送给他们吃。”我娘催促道。
接到老娘的命令,我下了山借了一个鱼网,找了几个人帮忙一起过来把塘里的死鱼全部都捞上来。
这种野生的鱼味道极是鲜美,而且长又不怎么肥,还是极招人喜欢的,我要把这塘里的鱼都送人,倒也吸引了不少的人过来捞鱼。
在农村,谁家没有吃过死鱼?谁家水塘里没有死过鱼,那些死鱼还不都是捡起来杀了吃了的,只不过味道比活鱼还是要差上一点点的。
除了自家留了十来斤鱼,其他的全部都赠送了出去,邻里乡亲对我大是感激,直说我做人厚道,富不忘本,同时也骂昨天夜里给我搞破坏的人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下午刘江让人拖了一车钢丝网回来,全部都是物美价廉的二手铁丝网。
听刘江说从一些以前开过养鸡厂的户家低价购买来的,还有一部分网子是镇里修高速公路通过的时候,某些人从工地上偷过来的网子,那些网子质量很好,又高又结实,孔口又小,拦住一些吃鸡的野物还是绰绰有余。
把东西下了下来,摆在山下,我付了钱,车子便走了。
看着这些超乎我想象低价购买回来的东西,我对刘江大是感激,连声道谢,可是刘江却大手一挥说道:“这些网子要先在山下消毒再搬上山去。”
说完刘江又火急火燎的回到屋里,从箱子里拿出几瓶消毒的药水,搬了我家的药水箱,加水稀释之后,背着药水箱就过来对着网子进行喷药消毒。
看着刘江如此热情,我大感不好意思,连要抢过药水箱来喷药,却都被兴奋的刘江给拒绝了。
消了毒等上面的药水干了之后,我在村子里请了几个身体壮实的汉子过来帮忙把这些网子全部抬上了山上并且按位置摆好在地下,办完这一切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山林里面昏暗了许多。
我摸出六张五十的钞票要给每人一张,结果那些朴实的汉子说已经吃了他送的鱼了,不好意思再要我的钱,帮这点儿忙哪里值得到钱。
可是我却说那些鱼你们不要我也就只能全部丢掉,也是白白浪费,你们能要,是看得起我王岩,我请你们过来帮忙搬东西,更是看得起我王岩,你们流了汗水,怎么着都要把把钱。
几人推推搡搡一番,最终还是拗不过我,一人接了五十块钱,感激一番,欢天喜地的下了山去。
晚上我吃罢了饭,提出要去山上守着,结果刘江提出他去。
我想了想,答应让刘江去山上守山,当然也让他给狗带了几块骨头两碗饭,另外给刘江递了包香烟,刘江拿着手电筒就上山了。
山上的铁网都还挺值钱的,的确还是需要个人照看着。
夜深人静,我开始修炼师父交给我的功法,因为师父最近去了县城采购药品,所以我也不能去师父的卫生所了。
但是练了半天,身上依然没有半点儿的感觉,不由更加的恼懊,也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既然不行,索性我就拿衣服出门,开始在村里溜达起来。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玉米地里,一下子就想起了玉米地里的那些事,于是静悄悄的摸进了玉米地。
还别说,真的听到了玉米地里传来了男女的声音,夜深人静,玉米地里的说话声分外的清晰。
“艳秋,你跟我走吧,你跟我走,我们远走高飞,从此之后再也不分开,行吗?”说话的是个男人。
艳秋?在柳毛村被叫做“艳秋”的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村长的媳妇。
“黑子哥,对不起,我现在不能跟你走。”艳秋低声说道,“他是一村之长,我家里还欠他钱,如果我走了的话,他一定会逼死我爸妈的。”
那个男的说道:“我可以想办法给你爸妈一笔钱,到时候村长去要钱的话,给他就是。艳秋,我好不容易出来了,我出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赚一笔钱带你远走高飞。你嫁人我不怪你,我们还年轻。你跟我走吧,我真的不能没有你。我能够赚很多很多的钱让你一辈子幸福的生活下去。”
这时我已经离她们非常的近了,通过玉米叶子的缝隙望到里面,接着月光,能够清晰的看到艳秋和一个男人面对面的站在一起。
那男人身材壮硕,足足比宋玉婷高一个头,我只能看见背影,倒也看不清楚长相。
这时艳秋的脸上泪珠儿簌簌而落,无比的凄婉,看着男人说道:“黑子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跟我走,难道你变心了吗?难道你不爱我了吗?我坐了十年牢可都是为了你啊,你不是不愿意嫁给他吗?难道你现在爱上了他吗?”
男人急了,抓起艳秋的肩膀,激动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