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的祠堂门口,随着周文斌和周先志两个分量极重的人都开口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顿时让对面的族人都纷纷感到羞愧,他们也随即发现,这样的聚众阻拦本身就是一件很理亏的事情,眼下不少人都犹豫起来,甚至带着身边熟悉的人向两边退却。
很多事情似乎就是如此,一旦有了第一个人带头之后,接下来就好像是洪水泄堤一般一发不可收拾,顿时吃瓜群众都散开,祠堂门口竟然只剩下了周先全一个人孤零零的拦在门口,看他的样子自然十分的窘迫。
“哎,宗族们,你们可不能被周文斌的花言巧语给欺骗了,他现在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实则背地里不知道白淑华收取了欧阳宏多少的好处,你们都被他们一家人都给欺骗了,这就是一出苦肉计……”周先全满脸慌张的看着四周众多的族人,焦急的思量了一番,随即急切的开口呼喊起来。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变成了一个光杆司令,以他势单力薄的能力,别说是和周文斌抗衡了,就算是周先志也能轻松的将他给扳倒,如今骑虎难下的局面,索性让他狠下心来,准备一条路走到黑,继续开口忽悠这些还在犹豫和思考的族人。
如果今天真的失败了,那么周先全以后可就真的没脸继续在族内待下去了,到时候风水轮流转,他反而要成为所有人的公敌。
“周先全,你死到临头竟然还如此的执迷不悟?我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现在就对你不客气。”周文斌厌恶的看着对面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随即无比严厉的开口呵斥出声。
他内心的忍耐性已经快要到达极限,如果周先全真的想要耗下去,让白淑华错过了最佳的时间进入祠堂内,那么周文斌也就不会估计什么血浓于水的亲情了。
“我……”周先全脸色异常的难看,面对周文斌赤裸裸的威胁,加上四周上百号人族人的目光,他真的无比的犹豫和为难。
“先全,你小子还想些什么呢?文斌,既然都给你台阶下了,你怎么还不知道珍惜,还不快点给我过来,别妨碍仪式。”人群之中,有年龄大的人看不下去了,他们还是懂的分寸的,随即开口说和,并且几个人将满脸不情愿的周先全给拉到了一旁。
眼看,对面的拦路狗被扯开,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挡自己的事情,周文斌这才稍微安慰了一下。在李三炮的吩咐一下,身后一直沉默等待的人手随即摆开架势,奏哀乐、撒纸钱,风风光光要将白淑华的灵位给请入祠堂内。
仪式光明正大的举行完毕,众多周氏一族族人的见证下,白淑华最终被安稳的请到周先廷的灵位旁边,夫妻二人至此再也不会分离,也算是给她的人生划伤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周文斌悲痛、难过的看着自己父母二人的灵位,内心却是越发的酸楚和凄凉,鼻尖一酸,眼泪下意识的流淌了下来。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一个美好和睦的家庭,没想到现在却落到这么一个天人永别的局面,周文斌真的很难接受这样一个现实。甚至一度怀疑这是一个最可怕的噩梦,自己沉浸在这罪恶的梦中,终生都将难以醒来。
对面宽阔的台面上,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各种牌位被有规矩的摆放在一起,这些都是周氏一族有史可寻的先祖,如今,在周文斌看来,白淑华和周先廷两个人的牌位却无比的刺眼,甚至让他难以直视。
跪伏在地上,周文斌沉痛的烧纸缅怀父母两人,一旁,族内的众多族人们却是该进香火悼念,或者磕头跪拜的有秩序的进行着。所有人几乎都明白,就算是不为了祭奠周先廷和白淑华,为了以后能够依靠周文斌,现在也必须要摆正态度。
人死了一切都是空谈,不过活着的人都还需要继续努力下去,生活无时无刻不要继续下去,还有很多事情等待着他们去完成。
足足进行了大半个上午的时间,最终仪式方才完成,厚重的祠堂大门再一次被关闭,在刺目的骄阳照射下,周文斌混沌的感觉,自己再一次回到了现实世界之中。
“文斌,对于你或者对于我们全族来说,事情到了这里都已经结束了。你还很年轻,人终究是要学会向前看,不能终日沉浸在悲伤之中,这不仅你父母的在天之灵难以安生,就算是我们也不愿意看到你消沉下去。”
“我希望你能学会化悲伤为动力,为你的父母报仇,同时也带领我们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之中去。”周先志表情无比凝重的看着周文斌,他终究还是忍耐不住开口去安慰起来,这是长辈对晚辈的教诲和疼爱。
“堂叔,你放心吧,我知道应该怎么做,我会重新振作起来的。”周文斌郑重的点了点头,当着无数族人的面,他随即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也认清楚社会的现实。
“哼,你知道该怎么做,我看你心里八成早就打好了小算盘。”人群之中,周文斌的话音刚落下,一直都不满的周先全随即小声的开口嘀咕起来。
四周虽然站满了很多人,不过却很有秩序,这个时候并没有人开口多言,周先全此言一出,让不少族人都为之色变,虽然是小声的嘀咕,但是他们都听的一清二楚。
“你找死。”周文斌深邃的眼眸之中闪过一抹强烈的杀机,这个时候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在无数人都来不及反应的刹那间,直接对着周先全冲了过去。
飞起一脚,周文斌运足了自己的力量,直接踹在了周先全的胸口,这个看起来高大,足有一米九的汉子,这个时候,身体却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被直接踹飞,重重的摔进了身后的花圃之中,看起来狼狈无比。
眼看周文斌突然间出手,四周众多的族人都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