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整洁的羁押室之中,除了周文斌之外的其他几个犯人,此时都对着李三炮投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人比人气死人,他们分明恨不得立刻就要离开这里,却奈何根本没有机会,只能眼巴巴的站在一旁看着,连开口说话都很畏惧。
“你小子,再给我尥蹶子,信不信我现在就收拾你?看给你能的,老子我没了你难不成就活不下去了吗?”周文斌狠狠的瞪了李三炮一眼,既然软的不行,那他已经考虑好可以来硬办法了,当即昧心的说着狠话。
“我……。”李三炮郁闷无奈的看着周文斌,他心中很乱,不知道现在到底应该如何做决定。
“你想我什么东西?干净给我滚,将我之前交代给你的事情都给我做好了,如果上庭之前准备不出来的话,你小子就别混了。”周文斌不客气的抓着李三炮的肩膀,直接将他给拎了出去,随即不甘心的转身,懒得再看这个家伙。
绝情的转身面对着光滑平坦的墙壁,某一刻,周文斌自己都没想到自己深邃的眼眸竟然也在这一刻有些湿润,似乎被一层朦胧的雾气给遮蔽。
“少爷,那你好好的,我走了之后,如果你受到什么委屈的话,你就告诉我,我一定会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折磨人的办法,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痛苦,无论对方是谁我都绝对不会放过他。”李三炮语言略微有些梗咽,他目光无比坚定认真的看着对面几个犯人,声音冷冽听起来就让人感觉到一阵胆寒。
对面黄毛几个犯人都很是郁闷,他们之前还真的冒出过等李三炮离开之后要欺负周文斌的想法,但是现在被对方一吓唬,顿时萎靡的缩其了脑袋,根本不敢有任何的造次。
不过,这些家伙也真的是自己走运,周文斌看起来似乎不是什么会功夫的运动能手,但是他的身手相对于普通人来说那也是出类拔萃一般的存在,真的要动起手来,牢房内这几个家伙一起动手也完全都不够格。
一场看似有些古怪和滑稽的闹剧,伴随着李三炮签字离开,偌大的羁押室重新回归于平静。
被关押了这么长的时间,李三炮也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眼下根本丝毫都不敢耽误,随即快速的找车子,开始联系手底下的人手,准备为周文斌给铺平道路。
入夜,羁押室总是最冷清的地方,甚至执法局之中晚上值班的人也没有多少,更多的人都是在白天上班,保持正常的作息时间防止身体被累毁。
然而,就在这么一个看似平淡普通的夜晚,白淑华一个人却脸色凝重,表情无比严肃的来到了周文斌的身边。
她慌乱的内心如今一点分寸都没有,被欧阳宏给一番威胁之下,白淑华打算来看看自己的儿子,说不定这样还可以帮助她想出办法来。
“文斌,我的孩子,你现在冷吗?”白淑华表情担忧心疼的看着躺在石椅上的周文斌,她眼看着自己儿子受苦,内心就好似被针扎刀削一般痛苦,原本就红肿的眼眸,一瞬间,眼泪竟然再次不争气的流淌了下来。
“妈,你这怎么来了?这么晚还不休息吗?我现在不冷,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天气,怎么可能会冷呢?你的眼睛怎么红了?”周文斌原本正在闭目养神,突然间听到白淑华熟悉的声音也很是惊讶,仔细打量着对方,随即认真的开口回应起来。
“哦,我没事,就是外面风大,我跑了一天,有些迷眼睛了而已。”白淑华下意识的扭过头去,她不希望被周文斌给看出自己哭过的事情,随意的抹了抹眼泪,急切的开口掩饰起来。
“唉,妈,我都跟你说了,让你别担心我,我会没事的,这点小事情我能处理的,你快点回广海城吧。”周文斌无奈的叹息一声,他虽然能理解自己母亲的难处,不过并不像对方过多的掺和自己的事情。
周文斌隐约发现,自从上一次在父亲葬礼上,和白淑华闹出那一次的风波和矛盾之后,母子二人之间的感情竟然产生了一丝裂痕和隔阂,这是以前二十多年的时间从来都没有发生过的。
“好孩子,妈妈放心不下你啊。你知道吗?你已经被正式逮捕了,这表示什么意思你能明白吗?对方如果不是有足够的证据,是不可能抓捕你的。你怎么还能这么自信,难不成你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入狱吗?”白淑华脸色苍白,她随即不甘心的说出从曲青山哪里刚得知的消息。
原本白淑华想要来探望周文斌并不是一件难事情,毕竟嫌疑人和真正被确定下来的犯人,所对待的态度是不一样的,一旦确定了犯罪证据,那么想要在上庭之前接受探视,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
除非地方有特殊的身份和原因,就比如律师这样的职位,为了帮助上庭做准备,才能在监视之下进行探望和询问。白淑华听闻周文斌正式被下达拘捕命令之后,整个人也彻底的吓坏了,苦苦哀求之后,方才得到了现在这么一个结果。
“我……,唉,算了,你要是想留下来就留下来吧,事情我会处理的,我已经安排了人手。”周文斌无奈的叹息一声,他也懒得继续开口劝导对方了,让白淑华留下来也好过对方离开之后,总是一昧的去胡思乱想要好的多。
……
“白淑华女士,你的时间到了,快点离开吧,你别让我们也为难。”寂静的羁押室之中,白淑华刚和周文斌聊了没一会,随即一旁看守的执法者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时间,随即开口严肃的说道。
很多时候,规矩就是规矩,他们已经破例了一次,就不能让白淑华继续得寸进尺下去。
“好儿子,你放心吧,妈妈肯定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白淑华悲痛的抹着泪水,一步三回头的留念周文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