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同样的地方,是欧阳飞四周去照去找去分析陈冬杨往哪逃了,所以具体哪个洞口是通的能跑的他非常清楚。他跑进去了陈冬杨才发现,当即去追。
最近了几步,一石头砸过去。
有点倒霉,竟然没砸中欧阳飞,那王八蛋拐弯跑了,等陈冬杨追过去转弯角,眼前赤然出现三个洞口。
正不知做何选择,突然其中一个洞里传出一声闷哼。
一刻都没耽误,陈冬杨捡回石头冲过去。
又拐了一个弯,手电筒往前照,看见欧阳飞了,他摔倒了,疼得眼泪鼻涕一起来。他发现陈冬杨来了,挣扎着想离开地板继续逃窜,但疼痛折磨着他,让他短时间内彻底丧失了逃窜的能力。他心里,恐慌之极,陈冬杨还没有走近,他就喊了起来:不跑了,我错了,错了……
陈冬杨一脚踹他的肋骨:“你猜,我信不信?”
欧阳飞捂得了臂膀,捂不了肋骨,两个部位都疼得几乎要了他的老命。如果陈冬杨还继续踹,他真的就要彻底凉了,偏偏陈冬杨还有这意向,抬起脚想踩他臂膀上面的伤口。在陈冬杨的脚下来前,他赶紧完全抛弃了面子,苦苦求饶说道:“别,别,我真不跑了,我再跑我不得好死。”
陈冬杨把脚收了回来,手电筒往前方照了下,洞很深,隐隐有流水声传来。
他一手揪起欧阳飞,往前走。
里面果然有水,是一潭清水,水源头在岩石上面,沿着岩石渗下来。陈冬杨过去接了好几口,清甜可口,他渴死了,喝了水顿时精神多了,快步回到欧阳飞身边,冷笑着,把他逼到了角落里。
望着陈冬杨那很少从他脸上看见的笑容,欧阳飞惊恐的缩成一团:“你想干什么?你不要乱来,杀了我对你没好处。”
“我不乱来,除非你让我不高兴了……”陈冬杨照着他的眼睛,让他睁不开眼,看不清自己的表情,嘴里慢慢又说道,“你刚刚已经让我很不高兴,我真想废了你的腿,但我又需要你和我一起出去,你觉得我要怎么办?”
“我和你一起出去,我真不跑了,你信我。”欧阳飞再次苦苦哀求说道。
“我不信你怎么办?”
“你说。”
“一时间,不好想。”
“我把外套脱下来,你把我绑起来。”
这办法倒是不错,陈冬杨答应了,让他把外套脱了下来,把他双手绑起来,他疼的嘶牙咧嘴,毕竟臂膀受了伤。
好了,他的手不能动了,他已经是砧板上面的肉,陈冬杨能下刀了。
陈冬杨用嘴咬住手电筒,空出的手猛地揪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拿着锋利的石头,压着他的脖子。陈冬杨压的很用力,欧阳飞很切实的能感觉到,只要陈冬杨狠狠一拖动,绝对能割断他的动脉,甚至,气管。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欧阳飞双腿发软,声音发抖:“你,干什么?你真的不要乱来。”
“我没乱来。”陈冬杨淡淡的说道,“刚刚在外面你就这样对我,给我五分钟,你真大方。我小气,我没五分钟给你,我只给你一分钟,谁杀了你外甥,你告诉我,那些冰怎么来的你也要告诉我。还有,你得给我说些黑幕,比如你犯罪的过程,我记下来,出去以后,你如果敢对我乱来,我就举报你。”
欧阳飞一顿愣神。
不过他不是去想这里面有什么坑,他觉得陈冬杨这么做好笨,出去后,老子还能让你有机会把犯罪证据交出去吗?
况且,自己一定要说实话?
就算说了实话,让你有机会交出去又如何?自己来个死不认账,你倒是去找证据。
心里闪过各种对自己有利的想法,他淡定了下来,不动声息说道:“你说话算话?”
陈冬杨呵呵笑道:“不知道,你拼一下,或者像我一样,扛着,在内心告诉自己,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不过我不建议你这样做,我是贱命,你可不是,你娇贵着呢!”
“我们真的没必要你死我亡。”欧阳飞继续虚伪地表着自己的态度。
“我乐意保持平衡,就看你是不是乐意。你已经浪费了二十多秒,你还有三十多秒。”
“冰真的和我无关。”欧阳飞在赖账。
“别说了,再等三十多秒,我割你。”
“我说的实话。”
“闭嘴。”
“好吧,我不知道有老板在做,我知道当时都吓一跳,我的人竟然有参与,我气炸了。”欧阳飞不得已只能说实话。
“谁?”
“奔驰,这是外号,真名我不知道。”
“你说黑钱,以百亿计,都是哪来的钱?”
“赌场。”
“你们怎么洗的?”
“这……”欧阳飞一顿迟疑。
“不说拉倒,我割你。”陈冬杨加重了压他脖颈动脉的力度。
“别别别。”欧阳飞痛苦的叫了起来,陈冬杨稍微收了收,他喘了一口气连忙说道,“我们和海外的洗钱组织合作,我们只是做个中介,他们以为我们自己洗,错了,那风险太大,我们才不会去干。”
“那么多现金,现在流行洗现金吗?”
“那是送礼的钱,我背后的老板有实力,外面谁想干点什么,贿赂谁,不会直接去做,而是通过我们。他们把现金给我们,由我们洗干净以后入到对方指定的账户。这属于一条产业链了,查不到,中间转了很多遍,所有手续都是合法的,就算查到都只是我们贿赂,而不是客户去贿赂,他们给了服务费,自己避免了风险。你不懂这些,我自己都不懂,我只是赚钱那个人而已!”欧阳飞说这些话的时候,竟然带着几分飘飘然,如果他知道陈冬杨身上有录音工具,他肯定吓尿。
“魏明辉的死呢?”
“真不是我,是背后的老板,我也只知道对方的代号,叫秃鹫。”
“你们这个团伙到底有多大?”
“多大,我无法准确的告诉你,我只能说,如果他们都出来闹一下,你的生活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你出门打不上出租,连一辆都没有,你甚至坐不上长途大巴。就算你开车,你都加不了油。而且,最重要的是,你连天然气煤气都用不上……”
陈冬杨吓的心里发颤,你妹啊,这么多行业他们都垄断了?估计吹牛,如果不是吹牛,这帮家伙真的好恐怖,这个社会和自己想象的面貌也太不相同。
当然他说的闹,也是短时间能那么闹,最后挂的肯定是他们,毕竟不能见光的势力,你要么别露出来,否则警方会坚决打击,我们国家不允许有任何这种力量存在的。
收了收自己的情绪,陈冬杨又问:“最后一个,你的把柄,你告诉我,我们两清。”
欧阳飞又迟疑起来,思索着怎么去编一个假的。其实刚刚和陈冬杨说那些也大部分是假的,只有小部分是真的,并且不太真,陈冬杨竟然信。他现在很大胆,自己的把柄可以瞎扯,只要和自己有关的就是,反正陈冬杨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