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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家另一位少主?】
可能是幸福来得太突然的关系,羽柴秀次的大脑在这一瞬间竟然卡壳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主公,您的意思是说。。。。。。】
【我是说,现在的你,不仅是我的外甥,也是我的儿子了。】
【多谢主公。。。。。。哦不,父亲大人。】
羽柴秀次现在终于明白了,自己已经获得了继承羽柴家的资格!
这可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他高兴地都快哭出来了,将身体伏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向羽柴秀吉磕头谢恩。
【父亲大人,您的大恩大德,孙七郎没齿难忘,我发誓,一定会好好治理羽柴家的家业,不让您失望的。。。。。。】
【好!好!真有志气!这才配作我秀吉的儿子。。。。。。】
看到外甥这个样子,羽柴秀吉也感到很欣慰,不仅多年来的心愿大事被解决了,也成功地为家族里的后辈谋了个好前程。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心里没来由的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失望。
连他自己也说明不了是怎么一回事。
也许是因为多年来和下面坐着的外甥,或者说是刚收的干儿子,并不算多亲近的关系吧。他对于后者是否真的可以继承他的家也感到了怀疑。
【好了,你不用再感谢我了,多余的话听多了就没意思了。】
羽柴秀吉摆摆手,将羽柴秀次的感谢给打断了。
【我该说的话就说到这里,我们来喝酒吧,孙七郎,既然是儿子,陪父亲喝酒没有问题吧。】
【我完全没有问题,既然父亲想喝酒,那我这个做儿子的,自然就应该奉陪到底,只是。。。。。。父亲您刚刚吃饱饭,这么快又喝酒,会不会对身体。。。。。。】
【不,这对我的身体没有什么负面影响,我年轻的时候,如果家里的粮食够吃,一顿饭吃三大碗也不满足,哈哈哈哈哈哈。。。。。。。助作!准备酒宴!我要跟我儿子喝几杯!】
说着,羽柴秀吉对走廊上的片桐且元吩咐道。
【不必另外烹饪食物,有什么酱菜或者泡菜之类的东西,就端上来吧,不过酒一定要是好酒,就把将军大人赏赐给我的南蛮葡萄酒拿上来吧。。。。。。对了,还有当时一并赐给我的高脚杯,也拿过来。。。。。。今天我们父子两个人要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
因为现在情绪太亢奋了,羽柴秀吉已经忘记了在城下町某家茶铺里面,正焦急地等待着他的羽柴秀长。
几杯酒下肚,羽柴秀次可能是因为年纪太轻,喝酒的次数太少的缘故,整个人的脸都变得通红,眼睛也开始变得迷离。
这小子竟然这么没酒量,嘻嘻,反正平时也难得见到他,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好好耍耍他吧。
心里一边这么想,作为义父的羽柴秀吉,慢慢有了恶作剧的念头。
【其实呢,孙七郎,你刚才可是损失大了!】
他故作夸张地讲道。
【纳尼?父亲大人说什么?】
【呵呵,我的意思是说,除了当我的儿子之外,我还打算把我领地中的十万石也划分给你!】
【。。。。。。】
【但我最后还是决定改变这个想法,因为孙七郎你刚才的表现太差劲了,我很不满意!】
羽柴秀次吓得急忙把筷子丢下。
【父亲大人,请原谅我刚才的过失,我还年轻,什么都不懂,所以让您。。。。。。】
【哼!你这个不孝顺的家伙!我听说三好大人待你不薄,可你刚才竟然一句话也没有提到他,可见你是个没有孝心的孩子,这样的人,即便成了我的儿子,也不能得到我的一石领地,更不能让我把羽柴家交给他!】
【啊!。。。。。。】
心凉了半截的羽柴秀次又是惊恐又是后悔。
实际上,他对于三好康长并非完全没有感情,只是刚才见到羽柴秀吉的时候有些紧张,然后又因为成为【羽柴少主】而喜悦,反倒把自己本来准备好的话给忘了。
【哈哈哈哈哈哈。。。。。。】
羽柴秀吉大笑了几声,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羽柴秀次这个模样,他竟然觉得挺开心的。
【好了好了,你毕竟岁数还小,有很多道理还需要你慢慢理解,所以这次我就不怪你。。。。。。来,我们接着喝,一口闷!】
看到羽柴秀吉大笑着一饮而尽,羽柴秀次说不清楚心中是什么滋味。
他现在总算明白了,羽柴秀吉刚才根本就是在捉弄他,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想不通这个问题,他便只好学着羽柴秀吉的样子【一口闷】,将杯子中的南蛮葡萄酒一口喝下去。
【咳咳咳。。。。。。】
南蛮葡萄酒和口味清淡的日本清酒完全不一样,酒精度数高,味道非常浓烈,后劲很大。
平常连清酒都不怎么喝的羽柴秀次,第一次接触这种【烈酒】,嗓子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顿时剧烈咳嗽起来。
倒是羽柴秀吉,因为常年陪着织田信长喝这种酒的缘故,已经有了【免疫力】,一杯下去,啥事也没有。
他本来还想嘲笑一下自己这个侄子两句,但看到后者咳嗽得很厉害,又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他毕竟是个孩子,不能喝太多酒,我竟然还让他喝这种酒,真是不该,回头他母亲肯定又要责怪我了。
于是,他走过去,用手轻轻拍了拍羽柴秀次的背部,让后者稍微好受一些。
【非常抱歉!对于我孙七郎这么没有用,也缺乏孝心的一个人,父亲大人您你竟然如此礼遇,我一定会竭尽所能为你效劳,我先为你立功,也希望能改变你对我的看法。】
听到这话,羽柴秀吉感到很欣慰。
【嗯,有志气,这才配做我的儿子,来,咱们两个人接着喝。。。。。。】
又喝了几杯,羽柴秀次的眼神再次恢复了迷离。
【孙七郎,你觉得你的兄弟。。。。。。我说的不是秀胜,而是你的两个弟弟,他们两个怎么样?将来可以像你一样成我的儿子吗?】
因为醉得快不行了,所以羽柴秀次晕晕忽忽的说道:
【阿辰(历史上的丰臣秀保,小名辰千代)才五岁,还是个啥也用不上的孩子,我就不说了,阿吉(丰臣秀胜,小名阿吉)。。。。。。唉,就是个整天就爱胡闹的混小子,又不好好念书,也不愿意修行兵法,这人将来肯定一点出息也没有,父亲大人,您可千万不能收他做儿子,那对羽柴家一点好处也没有。。。。。。】
【怎么?秀次大人,你好像对自己的两个弟弟的都很不喜欢嘛?尤其是年纪只小你一岁的阿吉。】
请注意,说这话的时候,羽柴秀吉并没有像刚才那样,热情的称呼羽柴秀次为【孙七郎】,而是直接叫他的名字,还加了【大人】两个字。
这是在尊敬羽柴秀次,赞赏他的话说得对吗?
绝不是!
他现在已经开始有些不高兴了。
阿吉和孙七郎年纪相仿,对羽柴秀吉而言,这两个人并不大熟悉。
所以在他的心底,孙七郎和阿吉,实际上是站在同一个位置的,也就是说,他们是完全一样的,没有高低优劣之分。
但是孙七郎竟然如此贬低阿吉,这让他感到一阵不快。
这小子真是不懂事!太狂妄了!
而且最后一句话,更是让他对羽柴秀次产生了一丝厌烦————
这小子说什么【对羽柴家没有好处】,我看是对你这个【少主】没好处吧!
你实际上是想独占【少主】这个位置吧!
实际上,羽柴秀吉并不了解羽柴秀次的真实想法,但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他偏偏要把对方朝负面的一方思考。
这大概是他长年浸淫官场的本能吧。
但实际上,对方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不是不喜欢,只有有时候,我作为他们的兄长,必须要好好管管他们。】
说这话的时候,羽柴秀次醉眼惺忪,一副快要睡着了的样子。
羽柴秀吉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又问道:
【你对你的兄弟便是如此?那如果有一天,我退休了,由你来继承羽柴家,你会也么对我呢?】
【那时候,我会。。。。。。。我会给你建上一座大大的城堡,让您住在里边。。。。。。对了,还有夫人,哦不,母亲大人,祖母大人她们都要住进去。。。。。。】
羽柴秀次这个时候已经醉得完全不成样子了,在酒精的刺激下,他迷迷糊糊的,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我要给你们每顿吃最美味的饭菜,穿最华丽的衣服。。。。。。】
羽柴秀次的话听上去非常可笑,甚至有些令人无语————
这明显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穷小子会说出来的话嘛。
不过这倒也符合羽柴秀次的性格和愿望,因为他就是一个乡下农夫的儿子,还是个十几岁的小鬼,能见过什么大世面?
如果是别人,听到他的话,但也不会说什么,谁会跟一个小孩子认真?最多是笑一下就完事了。
但是这个时候的羽柴秀吉却不一样。
城堡?饭菜?衣服?
这三个词汇在他脑海中飞速旋转,最后竟然【合体】成了一个新词————
软禁!
羽柴秀次完全没有恶意,但是羽柴秀吉却严重想歪了,并且对他感到了憎恶。
你这个家伙!我收你做儿子,还想把家业传给你,可你竟然想软禁我!
可恶!我要杀了你这个无情无义的混蛋!
仅仅只是在一瞬间,羽柴秀吉心中的怒火就已经燃烧起来了!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吗?孙七郎?】
【嗯,是的。】
羽柴秀次丝毫没有感觉到,【父亲大人】的语气,已经变得阴冷恐怖了。
【我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有机会继承羽柴家,这都是父亲大人的恩赐啊。】
【恩赐?呵呵,孙七郎,你过来一下。】
说着,羽柴秀吉勾了勾手指,对面的人很听话的就过来了。
等到对方距离自己只有一尺多远的时候,他手中的折扇突然狠狠地打了过去!
【啪!】
折扇狠狠地打在了羽柴秀次的额头上,那里顿时出现了一道红印。
还没等挨打的人反应过来,折扇就再次打了下去。
一边打,羽柴秀吉还骂骂咧咧道:
【你这个小畜生!从我手里夺走羽柴家,一定很高兴吧?!我打死你!】
【啊。。。。。。】
这个时候,羽柴秀次的酒已经完全清醒了。
【父亲大人,您为什么。。。。。。】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羽柴秀吉手里的折扇又招呼过来了。
【闭嘴!混小子!谁是你父亲?!我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会想到让你这种一无是处又没有孝心的人来继承羽柴家。。。。。。】
还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羽柴秀次,一边呼痛,一边躲闪。
他怎么也搞不明白,前一刻还对自己和蔼可亲的【父亲大人】,怎么会突然翻脸,如此生气地打骂自己呢?
当然了,他有不能还手,只能一个劲儿的躲避,嘴里还不断求饶。
但是,他的求饶反倒激起了羽柴秀吉心中更大的愤恨。
该死的家伙!就这种软骨头,将来还能指望成什么事儿?!
面容扭曲并且狰狞的他,已经变得癫狂了。
跪在他脚下求饶的那个人,在他眼里,已经不是他的任何亲人,而是跟自己有十世不解之仇的死敌!
不过呢,虽然他打得很用力,但是毕竟岁数大了,力气并不如年轻时那般旺盛,再加上手中的折扇也有些年头,不如新扇那么坚硬,所以打上去其实也并不怎么疼。
【噗————】
可能是身体活动幅度太大,也可能是因为榻榻米太滑了。
羽柴秀吉一个不留神,竟然滑倒在地。
【哎哟————】
已经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这一下,摔得可不轻,羽柴秀吉浑深疼得不得了。
羽柴秀次吓了一跳,急忙将他扶起来。
【父亲大人,您不要紧吧?】
【废话!你来摔这么一下子,看看要不要紧!】
走廊上的人,以片桐且元为首,都冲了进来。
从刚才打人的时候,他们就觉得内厅里面有事情发生,但是一看是羽柴秀吉打人,谁也不敢阻止。
但是现在的情况就不妙了,因为羽柴秀吉明显【受】了更重的伤。
大家手忙脚乱的对羽柴秀吉嘘寒问暖,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事。
而羽柴秀吉呢?
浑身酸痛的他,现在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因为眼前的人太多了。
有些人主张给羽柴大人做一下按摩推拿,活络气血,而有些人认为这不管用,非得请医生不可。
场面一片混乱。
这种手忙脚乱的场面,直到宁宁夫人到来,才宣告结束。
【到底出了什么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决定由当事人羽柴秀次来解释这次的事情。
羽柴秀次把这件事的原委讲给了她的舅妈听。
当听到羽柴秀次已经被立为【少主】的时候,大家都感到很诧异,因为这个时候,身为少主的羽柴秀胜还活着呢。
而宁宁则是很不快地看了羽柴秀吉一眼————
他们夫妇二人向来不分彼此,羽柴秀吉有什么事,都会跟她讲,但这次的【立储】,她作为羽柴家的女主人,竟然完全不知道!
而羽柴秀吉呢?
这个时候,他也从刚才的怒火中情醒过来了,感觉到自己之前的自作主张和醉酒打人实在是不应该。
看到羽柴秀次委屈的样子和自己夫人锐利的眼神,他觉得一阵理亏,索性就把头转过去了。
当羽柴秀次讲到自己莫名其妙的挨打的时候,大家都对他报以同情————
受到织田信长的影响,羽柴秀吉也有些喜怒无常,家里的侍从们没少因为这个原因而倒霉。
而宁宁则是皱着眉头把话听完。
末久,她开口对羽柴秀次说道:
【孙七郎,你也真是的,身为本家的少主,就应该有对兄弟的仁爱之心,阿吉和阿辰都是你的同胞兄弟,你怎么可以这样贬低他们呢?老爷是看着你们三兄弟长大的,他对你们具有一样的关爱,听到你的话,当然会生气了,你懂吗?】
【懂了。。。。。。】
羽柴秀次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回答道。
【当然了,老爷您也有不对的地方。】
羽柴秀吉把头转回来,但他还是不敢直视自己的夫人————
没办法,当占着道理的时候,她比安土城的幕府大将军还要厉害呢。
【孩子犯了错,作父母的应该循循加以教诲,怎么可以这么随便的就施以拳脚呢?这样做是没有用的。。。。。。】
宁宁是个相当会说话的女人,她这句话既安抚了正感到委屈的羽柴秀次,又给了羽柴秀吉一个台阶下,反正在这个时代,【教育失误】这个问题又是什么不得了的【罪行】。
宁宁给【父子】二人做完了【思想工作】,便对大家说:
【好了,助作,把酒杯收拾一下,你们就都下去吧,还有孙七郎,你也回去吧,我还有些话要跟老爷说。】
【知道了。】
【母亲大人,父亲大人,我先退下了。】
等到内厅里面只剩下夫妻二人的时候,宁宁说道:
【唉,大人我知道你心中真正的苦闷是什么,但这跟孙七郎没有关系,他还只是一个孩子,能懂什么?您何必。。。。。。】
羽柴秀吉谈了一口气,打断了夫人的话:
【宁宁,我知道我刚才做得不对,孙七郎是无辜的,但是。。。。。。只要一想到,我一手打拼出来的家业,最后竟然要交给一个外人,就觉得好不甘心。。。。。。你不用这么看我,我知道把自己的外甥说成是外人有些不合适,但孙七郎他毕竟。。。。。。唉。。。。。。】
他又叹了口气,语气中有无穷的遗憾。
宁宁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上,夫妻多年,她是知道自己的丈夫现在想的是什么的。
【我年轻的时候,过着吃一顿饿一顿的日子,看着那些武士人家的少爷,打心底羡慕他们,于是我就向神佛许愿,只要能让我也能过上这样的生活,让我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现在,我拥有了一百一十万石的领地,也有用了非常响亮的名声,神佛实现了我的愿望,但也让我付出了代价,现在想一想,我为啥要许那么造孽的愿望啊?!】
讲到这里,一向性格坚强的羽柴秀吉的眼眶湿润了,宁宁急忙拿出手怕,替他擦拭。
【这。。。。。。这或许是上天对我的惩罚,明明是个农夫,却妄想成为人上人,这太大胆,太狂妄了,对的,一定是这样,神佛给了我领地和声望,让我享尽了人间的荣华富贵,却把原本应该降生到我家的孩子给夺走了。。。。。。呜呜,空有领地却没有继承人,这不等于是,奋斗了一辈子,却是一场空梦一样吗?】
这话发自肺腑,宁宁听得一酸,差点也流出眼泪来。
【这么多年来,我也有好好想过了,住在城堡里,吃着华贵的海鲜料理,穿着漂亮的衣服,就真的要比在尾张乡下的破茅草屋里面,吃着腌萝卜就稀饭,穿着粗布麻衣要好吗。。。。。。】
【大人!千万别说这种话!大家可都指望着你来带领他们打天下啊。。。。。。而且,当年不是你跟我说,男人绝不会干让自己后悔的事吗?难道您忘了?】
【是嘛,我当年的话,你还记得。。。。。。】
羽柴秀吉一边说,一边用手抚摸了一下宁宁的小腹,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宁宁,为我生个孩子吧,求你了,一个就好,我真的很想有一个孩子。。。。。。求你了。。。。。。】
现在的羽柴秀吉,哪里还有那个威风凛凛的武将的样子?完全变成了一个纯真的,带着渴望的孩子。
宁宁把头转过去,眼泪流出。
作为女人。她何尝不想成为母亲呢?只是自己都这把年纪了,哪里还能指望再怀上胎儿呢?
难道这一切真的都是神佛的旨意?
就在这个时候,就听见加藤清正的声音。
似乎是因为他跑了一段路的缘故,气喘吁吁的,上气不接下气道:
【主公,您到底准备好了没有?秀长大人说了,您再不来,他就要一个人回安土城了。。。。。。】
。。。。。。
就实际情况而言,我不是一个喜欢惹事生非的人。
虽然我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比较高,那些庶民和叼丝看到我,都得毕恭毕敬的行礼,叫一声【国主老爷】,偶尔有些不开眼的,不知道我是谁的,也会从我穿的衣服上判断出我不是一个寻常人物。
总之,前来招惹我的人,除了一个有事没事就想给我找点事的织田信长之外,还真是没有。
但是呢,即便大部分时候我都是比较低调的做人,但这依旧没有阻止【麻烦】这种东西找上门来。
比方说眼前,让我感到头疼事情就有一件。
其实这件事情倒是一点都不复杂,如果放到后世网络文学里面,那也属于烂大街的情节了。
两个美少女,一群地痞流氓,还有在一边的主角。
就是这三方人物,大家是不是感觉已经有些无语了————
这种狗血情节,无外乎就是以流氓们不开眼去调·戏美少女为开端,最后再以流氓们被展现王八之气的主角,或者说是龙傲天,给狠狠修理一顿为结局。。。。。。当然了,美少女最后要不要对龙傲天进行投怀送抱,这就要取决于写这些情节的三流写手的心情了。
虽然我也属于三流小说的主角,但这样的事情,除了开头那几章,为了从坏人手里救出我的二老婆(汗-_-||),而做了一次之外,这三百多章里,竟然没发生过一次!
为此,我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身份来了————
难道我根本就不是在网络小说里?
不过幸好,在今天下午,我中午有机会。。。。。。
事情的发展过程是这样的。
离开了吉田神社之后,我带着芹泽鸭、土方岁三还有那个刚刚收入账下的少年家臣吉田敏光,骑着马就朝安土城赶去。
自从去年开始,织田信长对我的信任度空前提高,只要我在他身边,他就能把各种幕府政务指派到我的头上,无论大小,涉及到内政、外交、军备等各方面。
听说丹羽长秀还在世的时候,因为他长年待在安土城的缘故,所以织田信长也是这般对他的。
不过鉴于那个时候幕府还没有成立,要处理的事情远没有今天这么多,而且织田信长也还没有变得像现在这么【懒惰】,所以丹羽长秀的日子可比我好过得多了。
【你就知足吧!】
阿香没声好气地将一摞厚厚的文件【嘭】的堆到我面前用来办公的案台上。
她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织田信长之外,唯一一个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的人,哦,对了,还有我那个岳母大人,她也是个敢拿我当亲儿子教训的女强人。
阿香听到我不断的发牢骚,很不高兴。
【能为将军办理这么多的事情,这说明什么?说明将军对你非常信任啊,一般人想做这么多的事还不行呢!】
【这么说的话,我应该把连续熬夜两天,二十多个时辰不能合眼,看做是一种无上的荣誉咯?】
【那当然了,这么多的工作,将军都交给你了,这是多大的信任啊,第一家臣大人。】
【千万别说什么[第一家臣],这个名号听上去就感觉会令我折寿的样子。】
【哼!我估计全天下除了你之外,没有谁会对这个折寿的名号不感兴趣的,你总是这么没有自觉!】
【没有自觉?难道说,我现在过得很好?】
【难道不是吗?你有着那么多的领地,还有崇高的声誉和地位,天下人不知道还有多羡慕啊,对了,你眼前站着的,是你美丽的妻子,你懂吗?】
【。。。。。。】
【喂!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虽然我知道夫人你一向喜欢自卖自夸,但是也不用这么。。。。。。不过我敢肯定,你绝对是将军大人的血脉,他老人家就是这样经常在我们这些家臣面前吹捧自己的,对了,听说道三公当年是个油商,他应该也懂得。。。。。。啊!】
阿香将一本书砸到了我的头上,气鼓鼓的说道:
【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真是气死我了,本来还想被你一起熬夜的,哼!现在你一个人慢慢弄吧!】
说罢,她推开木门,一把走了出去。
我苦笑着摇摇头。
她这算是傲娇吗?
不好意思,我习惯性的就扯远了。
总之一句话,如今的我,是个大忙人,每天都累得跟孙子似的,才是我的常态。
这么吊儿郎当,悠哉悠哉的享受生活,根本就是在自甘堕落,不思进取,玩物丧志,辜负国家和人民对我的殷切期望。
之前我和鸭子还有土方,都是骑马出行的,但是回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吉田敏光。
没办法,就只好让他和土方岁三共乘一骑了。
因为他之前从没有骑过马,所以这回跨在土方岁三的身后,可把他颠得够呛。
不过他的毅力倒是非常惊人————
明明颠得很难受,他竟然一句怨言也没有说出来,嘴巴闭得死死的,不让自己吐出来。
叫土方十四郎和芹泽鸭这两个大男人,也不禁对他的这股顽强感到佩服。
这小子将来绝对不是一般货色!是条汉子!
我看着也是心疼,于是途中多停留了几次,让他找个地方好好吐吐。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没有耽误太多时间。
在天黑之前,我们终于来到了安土城的外郊多贺町。
距离回家已经没有多少路程了,不过这个时候,我们身上的水早已经喝完了,**难忍。
缺乏耐性的我,便决定找一家茶铺喝口茶。
当时,茶铺里面还有几个人也在喝茶吃点心。
在这其中,我还见到了两个特别的身影。
是一个女孩子,她旁边还带着一个更小的女孩子,是她的妹妹。
我决定过去打个招呼,因为这两个人我刚好都认识。
浅井茶茶和浅井小督。
她们是阿香的表妹,理论上而言,也算是我的小姨子。
她们两姐妹也看到了,不过反应不太一样。
见过我的次数比较多的茶茶把头转向一边,装作是根本就与我不认识的样子。
小督是在她父亲浅井长政兵败自杀的那一年里出生的,与吉田敏光一样,都是天正元年的人,她以前没怎么见过我,对我印象很淡薄,看到一个【陌生】男人走了过来,她瞪大了眼睛。
人世间的缘分果然很奇妙,以前在城里的时候,想见到她们并不容易,没想到在这个小茶铺里却————
【老板!来八碗凉茶,再拿点饭团出来,我们几个人都快饿死了。。。。。。】
正当我打算向两个未来的美女做个【亲切问候】的时候,茶铺门口突然走进来几个浪人。
他们各个人高马大的,或是留着络腮胡子,或是脸上挂着长长地刀疤,他们的怀里还抱着刀剑,看样子个个都是练家子,由此可以判断,他们都有一定的体术功底,就是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具备与外表一样的实力。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他们说话的口音,既不是近江话,也不是京都或者近畿的任何一种土语方言,倒跟我在关西作战时,经常听到的当地方言非常相似。
这么说的话,这群浪人应该都是从关西来的了喔。
我想了想,觉得这种猜测应该不会有什么错。
在战前,有大量的浪人投靠了毛利家成为【雇佣武士】,毛利家打了败仗,领地被缩小,这样一来,收入就少了。为了减少因此带来的财政压力,毛利辉元肯定要裁掉大量战时被雇佣的武士,许多人因此从武士重新变成了一无所有的浪人。
浪人们肯定不会甘心就此失去重新成为武士的机会,他们在全国各地奔走,试图找到新的【东家】。
而眼前这群人,十有八九就是到近畿或者关东去,寻找【再就业】的机会。
这八个人找了四张案台,两人一组,相对而坐。
他们用手指不断地弹着案台,示意茶铺的人动作快一点,并且很不礼貌的大声喧哗着,根本不顾别人是否在喝茶聊天。
茶铺里面原本清净的环境,顿时被这几个家伙给破坏得荡然无存了。
流氓总是最没有自觉的人。
他们在茶铺里环视一圈儿,目光突然在浅井姐妹身上盯住,眼前一亮。
十七岁的茶茶,无疑是个青春靓丽的可人儿,在这个普普通通的茶馆里面,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领头的那个留着刀疤的男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个善茬,他盯着茶茶看了半天,咽了一口吐沫。
后面的那个留着老鼠胡子、大饼脸,相貌非常猥琐的浪人马上就猜测出了他们的老大是什么一个心思。
善于溜须拍马,喜欢拍马屁的他,急忙廿了捻那几根胡子,一脸猥琐的说道:
【组长,看到没有,坐在那边的那女人不错哦。绝对是组长你喜欢的那一类型的,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你TM不是废话吗?!我早就有主意了!】
【老鼠胡子】的话,对【组长】的情绪正好起到了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组长】脱下身上破破烂烂的羽织,像个采·花大盗一般贱笑道:
【何止要打招呼这么单纯,老子晚上就要办了她!真够味儿!想不到京都这边,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妞。。。。。。】
这话说得下流至极,即便是少不更事的小督,也涨红了小脸,而茶茶则是【青筋暴露】,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样子。
【组长】摸着下巴,身形晃荡的,向茶茶姐妹的方向走去。
还真别说,这德行,跟三流网络小说里的那些,为了彰显主角的王八之气而专门跑出来挨揍的SB,完全是一个模样。
茶馆里的其他客人,看到这几个人,都感到来者不善,不敢跟他们有所接触,纷纷让出了位置,付了钱匆匆走人了。
开什么玩笑,他们可不是普通的流氓地痞,手里可是有刀呢,指不定看谁不顺眼,给他一刀来着的!
这大概就应了那句名言————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
【组长】来到茶茶旁边,伸出大手笑道:
【这位可爱的小姐,你好,初次见面,我叫做石川五右卫门,是从美作国去往关东拜官求仕、追逐梦想的浪人,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兴趣告诉我您的芳名呢?】
我在一边听得一愣一愣的。
原来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就是历史上的大盗贼石川五右卫门啊,真想不到,他明明就不是什么正经人,说起话来竟然还在追求一种文驺驺的效果,真是好笑。
面对这个大流氓近乎性·骚扰一样的打招呼,作为当事人的茶茶小姐,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面不改色,只是抬头看了男生一眼,又无视般的继续喝自己的茶水。
小督则是紧张的看着他,担心他们这群坏人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而我则是将身子转移到了她们姐妹之间,然后拿起案台上面的一块松糕,就吃了起来。
见茶茶根本就不打算理他,原本故作绅士的石川五右卫门感到很没面子,想要再说什么,才发现旁边竟然坐着一个不知死活的男人!
而且后者也是完全无视他的存在,自顾自的大口吃着东西。
【嘿,臭小子,你是谁啊,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滚开!这个位置是我们组长的,你瞎了狗眼吗?】
刚才那个谄媚的【老鼠胡子】,用手指着我大吼道。
自从父亲把族长的位子交给我之后,外面的人见了我,谁不是客客气气说话啊?当然,除了织田信长那个以捉弄人为乐的家伙之外。
像今天这样挨骂,倒是好久都没有过了,我一时半会儿好像【上瘾】了,竟然有些享受挨骂的感觉。
不过理智告诉我,这样做可不行,身为朝廷的右近卫少将和幕府的执权,不鞥就这样被人给羞辱了。
于是,我懒洋洋的坐起身子,眯着眼睛看着大吼大叫的男人。
什么叫做【小人】?眼前的这种家伙就可以算作是小人,拍马屁虽然很有一手,但从他的身段上,我就可以推测得出,他不是一个经常练习武功的人。
像这种浪人集团,如果没有好的实力,是很难在其中立足的,这个【老鼠胡子】还能在这其中混下去,看来也不过就是靠着一张会说话的嘴而已。
【好了好了,这位先生,骂了这么半天,你可以闭上你那张不知吃了什么脏东西的臭嘴吗?茶铺里的客人差不多都被你那张嘴给熏走了,连我都快昏过去了。】
说着,我还做了个踉踉跄跄,似乎马上就要到底的动作。
身为小孩子的小督,看到我这副样子,【扑哧】一声笑了,非常可爱。
【老鼠胡子】被我这么一埋汰,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他本来就看我不顺眼,现在更想一刀宰了我。
【小子,你找死是不是。。。。。。啊!!!】
正在他说话间,看上去吊儿郎当的我,突然伸出大脚,对着这个家伙的小腹就踹了出去。
那男生饱含痛苦的怪吼一声,身体呈一个怪异的弧度,直接就被踹飞到另一张案台上,大喊半天痛,直到坐正身子,才发现身上竟然没有什么摔伤!
眼前的一幕更加搞笑,连茶茶也是一阵哄笑。
石川五右卫门本来就因为茶茶而很不愉快的,现在看到他的手下人竟然这么被我吊打,更是觉得脸上挂不住。
【臭家伙!看我不打死你!】
他一拳猛的打过来。
这一拳很有力道,但是对我而言却完全不算什么。
我一伸手,就扣住了他的手腕,他试着将手臂拉回去,却没有成功。
【咦?这个家伙是什么来头?竟然比我的力气还大,难道是这两个女孩子的保镖吗。。。。。。唔,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啊。】
他顿时意识到,眼前这个家伙的武功,似乎比他还要强,顿时收起了原本的轻佻之心,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真不愧是历史上有名的大盗贼和大侠客,气度和城府就是不一样,一般的小角色,大庭广众之下,被我这么拿住,早就气得三尸跳神了。
就当他在心底猜测我是不是京都的某一位通晓武功的兵法达人的时候,我语气平淡地开了口:
【石川五右卫门吗?你的名字我记住了,不过呢,这里是近畿,不是你们关西,所以你这么tiao戏良家妇女,可是不行的。】
【哼!你是谁?!我石川五右卫门做事,还需要你管吗?】
【什么?你觉得我在管你?】
我故作惊讶地问道,那表情要多假有多假。
【哼!你别装模作样的了,这里只有你一个捕快,而我们有八个人,你就算打赢了我,我的人也不会放过你!】
他如此恐吓道,但这对我没用。
而且他竟然很没眼力地把我,名动海内的大人物明智小五郎当成是一介捕快了?
回头要是让喜欢看热闹的织田信长知道了,还不得笑死我。
【剧情】发现到这里,已经差不多和一般的三流网络小说类似了,接下来的情节无外乎就是:
我爆发了王八之气,把石川五右卫门和他的喽罗们给打趴下。
然后茶茶小姐(考虑到小督还是个孩子,我没啥萝莉控倾向,就不计算在内了)双眼冒星星,得了花痴病,从此爱上了我,说什么不仅要我当他的表哥(表姐夫),也要给她当情侣之类的话。
如果照这样发展,那就完全是【正常】的套路了。
不过呢。。。。。。我就是不这么来!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不远处的声音————
【大人,就是这几个从关西来的臭流氓,不仅欺负这两位小姐,还把我家大人给打了。。。。。。】
说话的人是最近好不容易才官复原职,重新当上新选组参谋的芹泽鸭。
他正领着一队,大约十几人的捕快走了过来。
捕快们都提着刀,芹泽鸭不知道跟他们说了什么,他们个个表情凝重。
石川五右卫门他们几个人吓坏了,太平年间,社会治安稳定,上街巡逻的捕快们,很少会用刀,他们大多都携带短小精悍,威力不俗的十手作为武器。
而现在,不用十手而用刀子,不正说明了捕快们要【大干一场】吗?
作为浪人的石川五右卫门,马上就怂了。
近畿不比关西,捕快的质量素质都很高,而他们作为浪人,劣迹斑斑,哪敢在捕快面前挺起腰来。
【这位先生。。。。。。哦不,老爷,还有这位小姐,今天的事情只是一场误会。我就是个乡下来的粗人,啥都不懂,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请帮忙跟捕快们解释一下,我们没有做什么坏事,一切都是误会。。。。。。拜托了。。。。。。】
小偷怕警察。
【好说好说。。。。。。啊!!!】
借着他现在紧张,注意力都放在捕快上面的机会,我突然一用力,他的拳头被我了拉过来。
石川五右卫门没想到我竟然来这么一手,一个没注意,身体失去了平衡。
他的拳头华丽丽的打到了我的脸上。
别说,这一拳虽然因为拳头的主人没有发力而不曾产生任何力道,可是当打到我脸上的时候,竟然还真有点疼。
我马上躺到地上,用夸张的声音喊道:
【啊!!!疼死我了!】
石川五右卫门踉踉跄跄地平衡了身形,看到我这个德行,顿时傻眼了。
自己啥都没干,这个家伙怎么会拉着自己的手去打他自己呢?
他难道是脑子有病?
坐在茶铺里面的吉田敏光和土方岁三都看傻眼了,而浅井姐妹也是一副张大了嘴巴的样子。
我竟然会做出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事情来!
石川五右卫门正想对我说些什么,一个捕快走了过来对他说:
【你为什么要打人?】
石川先生很委屈地说道:
【我没有打人啊。】
【别狡辩了,刚才大家都看到了,你用手打了这个人的脸,这可是滋事扰民啊,而且你们手里都有刀剑,恐怕来路也不简单,跟我们去裁判所走一趟吧。】
裁判所是管理刑事案件的地方,类似于后世的派出所。
【是他自己。。。。。。】
石川先生说不下去了————
去对捕快们说,是这个家伙用了我的手去打他自己,跟我本人是没有关系的。
捕快们只会给他一大片白眼。
这话鬼才信!
【你这家伙,竟然敢阴我,回头我绝不放过你。。。。。。】
石川五右卫门用杀人的眼神瞪了我一眼。
而茶茶则是终于开口了:
【行了,别躺了,官差们要办案,你至少也要站起来配合问话吧!】
(主角看来是很擅长碰瓷的,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