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 柴田军到来(1/1)

他策马追赶,直接朝须田伯耆和内马场右卫门冲去,想擒拿伊达军的主帅。足轻中武艺精湛的士兵也跟随鸣海胜三郎发起冲锋,朝须田伯耆的方向冲去。

须田伯耆和内马场右卫门策马而立,眼见鸣海胜三郎冲来,并没有移动,等着鸣海胜三郎冲上去。

鸣海胜三郎见此,心中突地升起不妙的感觉。

他手提马上枪,环视了左右两侧一圈,并没有看见拿着大楯或者是拿着长枪的士兵。只是,在须田伯耆身旁有无数的士兵保护两人的安全。

见此情况,鸣海胜三郎心中又安定下来,继续往前冲。

不管前方有什么陷阱,他也只有冲上去。

往后退,绝无可能。

战斗一直持续到傍晚,鸣海胜三郎等织田家将领开始有些烦躁了,这样迟迟打不开局面,会让身为主将的明智小五郎的计划,全盘落空的!

不过幸好,该来的东西终究是要来的————

到了吃晚饭的时间点,松田的南部,突然出现了一支新的的军队。

在距离两支混战的军队,南边约二里地左右,有一支刚刚出现的军队也已经列好了阵势。

如果明智小五郎在这里,他一定会【鸡冻】的孙子一样(诶?一激动就当孙子?)————

柴田胜家的人马,终于来了!!!

手持一杆霸王枪(其实就是普通的马上枪,因为用的人是大将,所以加了个威风的名字)身披金色羽织的【猪武士】佐久间盛政端坐在一匹黄骠马之上,照夜的纯黄色和精美的羽织的金黄色,交相辉映,衬托的这位狂暴的如同野猪一般的猛将仿似九天下凡的神将一样。

佐久间盛政并不着急马上就投入战斗,而是静静的观赏着眼前的战斗。

良久,他对着身边的两位家臣,保田知宗与安井家清说道:

【明智小五郎自己在修筑工事,却把手下人安排在七八里之外的松田。你们说说看,他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也许明智大人是想声东击西吧?】

【没错,应该就是这样?】

佐久间听完之后,似笑非笑的撇撇嘴。说道:

【哼!这个主意倒是没有什么高明之处,倒是他竟然把自己当做诱饵,来吸引伊达军的注意力,这份胆气,挺让我佩服的。是个人物!比那些只敢躲在别人后面搞小动作的人强!】

【大人说的。。。。。。可是上杉越后守?】

【哈哈,安井大人,有些话就不要明面说出来嘛。。。。。。我也好,明智小五郎也好,都是来为这个上杉越后守打仗的,可越后守本人呢?他竟然没有出现在战场之上!明面上是为了给上杉宪政办理丧事,实际上。。。。。。哼哼,就是怯战!】

保田知宗看到佐久间盛政眼中,全是对上杉景虎的轻蔑之色,便非常是时候的说道:

【哈哈。主公,要不我们去跟伊达政宗说,让他等上杉宪政的头七过了再出兵吧?】

三个人一起放肆的大笑,言语之中,完全没有对死者的尊敬。

在佐久间盛政右侧,是新收的家臣木下一元和山路正国,想着两个人原本是柴田胜丰的家臣,不过三个月之前,柴田胜丰病死,柴田胜家便把这两位勇将。划归到佐久间盛政的旗下。

这二人分别侍卫在其左右,同样的面目狰狞,同样的孔武有力,他们一言不发。却杀气腾腾的看着对面远处的伊达士兵。

在佐久间盛政身后稍微落后一些的地方,白马长枪的一员青年小将,他的名字叫做真田源三郎信幸,真田信幸左侧,是威风凛凛的先方众领袖真田安房守昌幸,一身白底红锦百花羽织之下。铠甲上纹着的狰狞的百兽战铠显露峥嵘,身下火红色的良马四蹄有力的蹬踏着大地,似乎可以随时发起攻击一样。

先方众自从柴田胜家到来之后,受到了格外的提拔————因为先方众之前多次与北条家交手,对后者的兵法布阵非常熟悉,这对柴田胜家也是个帮助,所以他就把先方众的头目真田昌幸收为家臣,并将他的领地增加到五万石,仅次于自己麾下的佐久间盛政。

一千五百名真田军精锐,整齐的排列在真田昌幸身后,他们坐下是颜色不一的马匹,一看就知道是甲信地带出产的良驹。手中握着一丈长的马上枪,头盔上插着血红色的兽毛,在真田昌幸的身后暗自酝酿着杀气。

忘了说一句,这一千五百骑兵,并不全是真田家的私兵————以区区五万石的财力,也根本养不起这么多人,这其中有很多都是柴田胜家的人,只是临时被部署到真田的阵中而已。

真田军的右侧,则是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的柴田家的少主柴田茂左卫门胜里。

他跟随自己的表哥佐久间盛政出阵越后,这是他的,因为过于年幼,柴田胜就没有让担任多大的官,只是让他随军参观,长长见识就行了。

然后,在这位不谙世事的小少爷眼中,却满是对眼前两支军队的不屑,似乎对面的激烈交锋的人,都是一群土鸡瓦狗而已。

在柴田胜里身后,五百名柴田军精锐严阵以待,他们的头上的前立处,插着漆黑如墨的兽毛,好不威风!

【哼!明智小五郎怎么说,也是跟父亲齐名的幕府重臣,对付这群从奥州来的乡巴佬,本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他却迟迟没有取得胜利,看来也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年轻的少主,虽然看清楚了战场上的局势,却对排兵用兵的学问,一窍不通,所以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出来。

因为隔得不远,所以很轻易地,真田信幸就听到了柴田胜里的话,他眉头一皱,刚想说什么。却看见父亲朝自己使了个眼色,便把嘴巴给闭上了。

也对,自己犯得着,跟这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较劲儿吗?

其实呢。柴田胜里也不是什么二世祖了,他只是因为不懂战阵之道,才说了这么一番话,他本人的脾气其实还算是不错的了。

真田长信看了许久远处的战事,又有对真田信幸说道:

【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明智小五郎用兵的特点就是战术冒险!】

【冒险?】

【是啊!不过这也是必然的,源三郎,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

【呵呵,他必须要冒险啊,鉴于上杉景虎不在身边,他一个孤军奋战作战时的处境,欲求全胜,只能冒险。我们之前研究了一下两军的布阵情况,明智一方的布阵形势,很明显。就是一条斜线】

【斜线?那东西作用很大吗?】

【作用大不大,取决于主将是否懂得灵活运用,你祖父生前曾经跟我讲过,斜线或者直锋战术,强调主动进攻,集中兵力于一侧或者最中间,力求速战速决,进而席卷全场,但是如果不能在短时间之内结束战斗,那就会陷入的重重围困之中了。所以说,这本质上是在冒险。】

【晓得了,看来明智小五郎也是用心良苦啊。】

【何止是用心良苦。。。。。。。源三郎,你要努力了。这个明智小五郎比你大不了几岁,却已经是战场上的用兵行家了,再过十几年,他的兵法军略就会更加成熟,到时候。。。。。。恐怕就是一个不输于信玄公的!】

父亲的话,让真田信幸一愣。他还没听过,父亲如此高度的评价一个年轻人。

【对了,还有那个伊达政宗。。。。。。年纪轻轻就把东北搅得不得安宁,立下了如此分丰功伟业,他比你还要小上一岁,实在是令人称奇的将才。。。。。。呵呵,幕府已经建立,天下马上就要彻底平定了,却突然崛起了两位不世名将,真是有趣!】

父亲这么说,让座位听众的真田信幸心中颇不是滋味儿,良久,他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理解父亲的意思,以后我会更加努力,广大真田一门!】

【嗯,你有这个决心就好。。。。。。】

做父亲的点了点头,但随即,他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脸色又沉了下来。

【怎么了,父亲?是不是又在为源二郎生气?】

【除了那个混小子,还有谁?!】

【。。。。。。】

【那个家伙,从小就不服管教,我原本打算在过年之后就让他去军中历练一下的,但这家伙,竟然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就直接跑出去了,然后半年没有回家,完全不管家里人担不担心。】

【父亲大人,消消气,源二郎不是写信回来了吗?说他投在一位精通兵法的大师手下学本事吗?】

【大师?你相信这年头还有大师?那十有**就是个骗子!】

真田昌幸没声好气地说道:

【看他手里有一两个钱,就以教他本事的名义把钱骗走。。。。。。哼!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源二郎那种不懂的看人眼色的,迟早是会把那个所谓的大师给整死的!】

【父亲,听你的语气。。。。。。是不是您当年也曾经有类似的经历啊?】

【少废话!。。。。。。算了,不提那小子了,这回的机会比较难得,你好好观摩一下,和柴田大人齐名的明智小五郎的用兵之道。。。。。。啧啧,经过明智光秀开创并且发扬光大的[明智镜心流],可真是叫人好奇与神往啊!】

【是!】

。。。。。。

眼见天色越来越黑。

终于,佐久间盛政眼中燃起了斗志。

【光是看别人打仗有什么意思。。。。。。弟兄们!我们也要上了!】

伴随着他的声音,周围的武官以及旗本们,纷纷把刀剑举了起来。

【嗨依————嗨依————嚯!!!】

嘹亮的鲸波,震动着松田的四周。

柴田军终于要动了!

【易格茹!!!】(日语:前进)

【嚯!!!】

最先动起来的,是佐久间盛政率领的柴田军骑兵,五千柴田军立刻分成两队,一队只有五百人,留在原地没有动,负责保护本阵的安全,另外四千五百名精锐,在佐久间盛政的统领下,同时催动坐下的战马,向着伊达军阵列猛冲了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