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 慈云寺前起风波(1/1)

偌大个文蛛,居然缩小到这般田地,看得商风子十分好奇。

赵坤元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将手一指,那金光裹定文蛛,自行飞到盒中。这才仔细收地好,放在袖中。对他们道:

“这文蛛也是罕见的异物,所取的火灵珠乃是它的内丹。咱们得了它的好处,便是欠它一份因果,虽说可以诛灭妖物的借口将它除去,到底有欠光明磊落。

况且咱们上清教下,讲究的是有教无类,不给它一个机会,也说不过去。不过它天生没有尾窍,有进无出。是故积食难化,又无法排解,只淤积腹中,喷将出来,便是毒雾秽气。

我日后去烂桃山收取五云瘴,还要借重于它。便是将百蛮山那笔余帐了却,也少不得它。故留它一命,以体上天好生之德。”

周云从忙又将乾天火灵珠奉予赵坤元,请他收下。

拿过火灵珠仔细端详了片刻,赵坤元又命周云从接过去,对他郑重道:“你兄弟商风子得了太乙元津,这火灵珠便赐予你吧!这些时日,你便在天蚕岭修行,等到身与剑合,日内自有人来寻你,到时你自然理会!风子新近入门,你得空将那心法教授给他,代师传艺。”

云从心中欢喜,跪倒接过:“徒孙蒙祖师不弃,先是赐下心法、神剑,如今又将宝珠赐我,铭感五内,无以为报,唯有将剑法练成,为光大师门,效我绵薄之力!”

赵坤元笑道:“你有这个心便好,莫要耽搁,我且去了!”

说罢,金光闪映。云从与风子忙跪送不提。

兄弟二人这便回了商风子所住山洞,现成的黄精可作食粮,朝夕用功。

不但云从进步神速、一日千里。便是商风子,看似鲁莽愚笨。实则天资不在云从之下,所教心法也是一点就通,只是没有趁手的兵器,成日里只是抱着巨石锻炼气力。

这一日,云从依旧来至洞外,按着剑诀,运转玄功,将霜蛟剑往空中一抛。那剑自然灵异,仿若游龙在半空盘旋。

若要身与剑合,还需将剑光纳入紫府识海。别的不说,便是这勇气便是一般人所不敢想象的。

云从玄功已到一定境界,凝神准备,默念心法,见机一掐剑诀,霜蛟剑盘旋而下,缓缓落在顶门,倏忽一下便不见了踪迹。

一旁观瞧的商风子吓了一跳。忙道:“哥哥可有什么不妥?怎的那剑刺到你脑袋中去了?”

云从屏息凝神,暗自观想,果然察觉识海中有一剑光飞旋婉转。十分高兴,也不及回答,又将剑光一吐,飞出体外,随心所想,化为光幕,裹住身形,往空中直冲而起,已然可以剑遁。

商风子一看。越发大呼小叫。

云从驾着剑光在半空遨游许久,慢慢掌握我内里关窍。方收住剑光,徐徐落下。对看得发愣的商风子道:“兄弟。愚兄剑已能与身合了!”

风子忙一把抱住云从,哈哈大笑。

兄弟二人正高兴之际,忽听一个声音道:“二位请了,敢问哪位是贵阳县的周云从兄弟?”

二人忙一看,面前悄无声息来了一人,是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气宇轩昂、英姿勃勃,令人一见不由亲近。

云从拱手忙道:“不敢劳顿下问,鄙人正是周云从。却不知兄台是何方高人?”

那人呵呵一乐道:“原来你便是云从师弟,我乃是五台祖师驾下弟子,我师父乃是祖师的大弟子金甲天王何章,我名唤作司徒平的便是!”

云从一听,忙口呼师兄,拉着商风子一起躬身施礼。

来人正是司徒平。自从十八年前,赵坤元联手极乐真人、怪叫化凌浑平息了青螺魔宫,又命林渊领着一帮三代弟子,出山积修外功。司徒平与紫玲、寒萼便按着林渊指派,各处兴利除弊、斩妖除魔,积下三千善功。

这一日他带着紫玲、寒萼自天山探望父亲回转,途中接到赵坤元飞剑传书,命他到云南天蚕岭附近寻找两个少年,均是师叔玄都羽士林渊的弟子,命他找到二人,便去成都慈云寺,听命行事。

司徒平不敢耽搁,忙接过紫玲的弥尘幡,叫二女先自去成都等候,他独自驾着弥尘幡先往天蚕岭寻人。

好不凑巧,到了天蚕岭见人在空中舞弄剑光,那剑光纯净无暇,好似一匹白练,且看那路数,颇似五台家风,心中已有七八分成算。

等到靠近,看见一俊一丑两个少年,均是上佳的根骨,忙开口询问。

云从先前也听赵坤元介绍同门,知道司徒平的身份来历,忙将司徒平请到洞中。荒野山居也无别的待客,只将所藏的黄精,拣选粗大新鲜的请他品尝。

司徒平不愿拂了二人盛意,略微吃了一口,顿觉满口清香,遍体舒爽,元气也凝练了几分,果然是极好的补益元气的天材地宝。

师兄弟三人虽是初见,聊得不亦乐乎。

周云从这才问及司徒平来意。

司徒平道:“为兄也是不甚清楚,半路上祖师传书我,只叫我等去慈云寺便知!”

云从道:“先前我在成都应举科考,也曾在庙中讨饶多日呢!方丈晓月禅师果真是世外高人,对我也悉心指教,此去再见,自然是极好的!”

商风子也要同往,眼巴巴看着司徒平。

司徒平拊掌笑道:“果然祖师早有推算,我带了拙荆家传的弥尘幡,以之带人飞行,颇为省力。”

当即云从拣选最大的几根黄精,令商风子背着,将所余依旧填埋到地穴中。这才一起往成都府赶去。

司徒平将弥尘幡一展,一团五彩烟雾裹住三人身形,化为虹霓,往成都而去。不到半个时辰,便已到了成都府内,为免世人惊叹恐慌,只在城外无人之处自空中落下。缓步而行,往慈云寺而去。

云从不是初来,忙将沿路风物对二人一一指点。如今天下太平,又是风调雨顺,成都天府之国,很快便弭平战火创伤,人烟稠密,又现繁华景象。

三人一路走来,颇为惬意。快到慈云寺附近,见身边不少百姓纷纷疾步向前,往慈云寺方向赶去。

云从不大放心,忙拉住一人打探消息。

那人道:“客官外地人吧?咱们这里的慈云禅寺乃是有名的十方丛林,老方丈也是得道的高僧,全寺僧众一向严守戒律,有口皆碑的。

不知今日怎么回事,听说来了一家苦主,状告慈云寺藏匿妇女、拐卖人口,寺是淫窟,人事邪僧呢!如今官府正要前去搜查,附近得了消息的都去看热闹呢!”

司徒平与云从一听,顿时面面相觑。

单以司徒平所知,自然知晓晓月禅师的为人,别的不说,便是掌教祖师对慈云寺的看重就可见一斑了!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丑事呢?

三人也忙往寺庙而去,查看究竟!

跟着人流,来至庙前,已然挤着诸多的看客。庙门紧闭,门前站着十来个衙役,身着皂衣,手执水火棍,还有几个拿着木枷铁锁,正在和几个和尚理论。

司徒平等人耳聪目明,远远便听见诸人对话。

为首那个班头道:“大师父,你好歹前去问你家方丈,给句话,免得怎么这么多兄弟为难!”

那知客僧,便是原先在五台照顾过脱脱大师的小和尚了一,被赵坤元指派到慈云寺,拜在晓月名下,如今已是慈云寺的监院。

了一稽首道:“施主也是知道的,蔽寺乃是敇建皇封的,虽在贵府辖下,若要搜查,须请巡抚大人亲下手令,事后还要行文礼部僧录司,转奏天子知晓呢!你们无凭无据,轻信人言,便枉法胡为,莫非不顾王法了吗?”

那捕快班头也是无奈道:“如今有苦主在此,又有人证,我家大老爷也不能徇私舞弊不是!若真是诬告,回头不需大师傅你吩咐,我们这般兄弟便不能饶了这诬告的歹人,贵寺也还了清白,这岂不是好?”

了一有苦难言,外人不知,晓月禅师前几日因为接到他最投契的好友,四川金佛寺知非禅师之邀请,带了徒弟病维摩朱洪和通臂神猿鹿清,去参加法会。临行前特意交代了一,小心看顾后院一处禅房,每日里只去送饭送水,闲杂人等不可打搅,莫要走漏消息,等他回寺再作计较。

了一亲自去那小院中送食,虽不见有人来亲自取用,他留了点心眼,暗处打量,果然见是一个女子将饭食拿回房中食用,过后又等到晚间,才将餐盘碗碟等放在门口,等杂役取回。

他虽心中不敢腹诽,但也有些奇怪,自然不敢放这帮衙役进去搜查。万一撞破,这慈云寺的清誉便付诸东流了。

正与衙役纠缠之际,人群中有人起哄道:“庙里果是有女子的,前日不少街坊都亲眼所见呢,就在方丈后面的小院中。官府一搜便知!”

周围不少声音,群起相应,七嘴八舌。

站在捕快班头旁边的一个汉子,忙拱手对四外乡民道:“诸位同乡,在下便是苦主,慈云寺方丈将我未过门的妻子掳去,还请诸位为我作个鉴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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