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跳!”林初夏作势就要翻过栏杆。
“啊!警察叔叔,你们总算来了。”林初夏忽然对着没有灯光的黑暗处喊了一声。
李光裕听了,心头吓了一跳,赶紧扭头去看,那两个打手也跟着扭头。
刻不容缓,时不我待。
林初夏趁他们都扭头之际,她忽然掠身飞奔过去,抬起一脚将李光裕踢开。
李光裕没想到林初夏动作会这么快,措不及防挨了一脚,他身不由己往后倒去,倒在他的那两个保镖身上。
林初夏当下就护在绑着余子安的栏杆的前面。
李光裕晦气地吐了一口口水,“给我上,把那死丫头跟她舅舅统统扔下海里去。”
那两个打手得令,朝林初夏冲了上去。
林初夏两脚连环踢出,那两个打手没想到林初夏会拳脚功夫,轻敌之下,两人都被踢中了脸部,顿时鼻青脸肿起来。
“废物,连个女人都打不过,你们还算是男人吗?”李光裕气得大骂。
因为今晚要杀人,生怕人多嘴杂,所以他只带着两个心腹打手过来,可他没想到林初夏狡猾也就算了,还这般彪悍。
“把他们扔进海里去,快快快!”李光裕大叫。
他的两个手下即刻冲了过去。
生死攸关,林初夏亮出刀子,她拼尽全力抵抗,那两个打手一时之间竟近不了她的身。
林初夏刚才在过来的路上,心想李光裕肯定不安好心,所以买了一把水果刀防身。
没想到李光裕果真丧心病狂,竟然想杀了她和舅舅两个,她的刀子正好用来当武器。
李光裕带来的打手,其实都是功夫高手,林初夏前面之所以取胜,完全是因为他们以为她是个女人,小看了她,所以才会吃她的亏。
如今他们全力以赴对付林初夏,林初夏坚持抵挡了五分钟之后,体力渐渐不支,她吸呼变得粗重,鼻尖上都渗出汗珠来了。
她手中的刀子被抢夺,那打手夺了她的刀子之后,反手扎进她的肩胛处,好在她足够机灵,她身子一矮,那刀子于是扎得浅了。只伤及皮肉,但也即刻鲜血如注。
林初夏依然挡在那绑着她舅舅的栏杆面前,不让她们靠近,生怕他们割断她舅舅的绳子,让他坠入海里。
她蓦地笑了,“听,警察来了,李光裕,你们死定了!”
李光裕:“别听她的,她又想分散你们的注意力。你们手脚麻利点,把她丢进海里去!”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打手脸色一变,“老板,不对,我真的听到警车的呼啸声。”
另一个也说,“没错,我也听到了。”
李光裕也听到了,他盯着林初夏,眼中浮升出浓烈的杀意,“你竟敢报警!”
林初夏一愣,因为来之前,李光裕警告过她不能报警,否则会让她见到余子安的尸体。
所以,她其实并没有报警,不知道怎么会有警察过来。
警车的呼啸声越来越近,林初夏嘴边勾出笑意,“呵呵,你们现在逃命还来得及。”
她盼望着他们逃命,而不是对她和余子安赶尽杀绝。
李光裕却气急败坏,双眼通红,他下令道:“把他们扔下海去,快!”
那两个打手一起围攻林初夏,李光裕则恨恨地剜了林初夏一眼,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狞笑着去割余子安的绳子。
林初夏见李光裕正在割断绑着余子安的绳子,顿时目眦欲裂地嘶叫起来,“李光裕,你个疯子,你给我住手!”
“砰——”
“砰——”
她因为担忧着自己舅舅而分了心,一时顾不上那两个打手,从而腹背受敌,心口和后背各挨一记猛踢,痛得她双膝跪倒在地上,几欲吐血。
一个打手趁机在背后偷袭她,将她踢翻,并一脚狠狠地踩在她的背上,让她趴在地上起不来。
林初夏打得累极了,她此刻趴在倒地,已经没有半点力气去挣扎。
她面对的是两个散打高手,并且体型都比她高大彪悍得多,她以一当二,能支撑到现在,绝对不是易事。
她这会儿抬头一看,见李光裕已经快要将余子安的绳子割断了,她内心焦急万分,她想挣扎着爬起来,去阻止李光裕,但是她自己被两个打手制住了,根本无法脱身。
“李光裕,求求你别割那绳子!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作对了!”林初夏哭着示弱。
与她活生生的舅舅相比,她亲妈的仇,那姑妈的仇,她都可以不报了。
但李光裕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一脸嗜血的兴奋,在那警车到达之前,他要割断余子安的绳子,让余子安去死。
林初夏胆敢跟他斗,他要她为此付出代价!
两个杀手将林初夏从地上拖起来,一直拖到栏杆边,准备把她扔下海去。
林初夏亲眼看见,绑着余子安的绳子已经被李光裕割断,她亲爱的舅舅,这会儿就像断线的风筝,往海里急坠下去。
林初夏疯了一样喊叫起来,“舅舅——”
回应她的,是观光台下,浪花拍打着岩石的声音。
她大哭了起来。
哭声凄惨,使得制住她的那两个杀手,一时都忘了把她往海里扔。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警车越来越近了,把她扔下海去!”李光裕见他两个手下愣愣的,气急地命令道。
“是!”那两个打手应了一声,动手就准备抬起林初夏扔进海里。
林初夏这会儿抱住栏杆柱子,死也不肯松开。
她现在不能死,即使要死,她也要报了仇再死。
一个杀手去掰开她抱着栏杆的手。
“笨,你们不会把她打晕了再扔吗?”李光裕骂道。
其中一个杀手得令,举起手刀就要劈向林初夏。
“住手!”蓦地一个男人厉声喝传来。
林初夏听到那男人的声音,喜出望外,感觉仿佛被拐卖的无助小孩,忽然见到了家长一样。
她扭头,冲那犹如天神降临的男人喊了声,“霈然,救我!”
随着林初夏的声音落下,苏霈然已经冲到她的跟前。 她都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只听得砰砰两声,制住她的那个两打手先后踉跄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