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聂瑶不在面前,曹卫国一定会拿起手机在十一高的老师群里发一条求救信息。
求问班里学生的抗压能力比他这个老师还强该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曹卫国嘴角微微抽了抽,“虽然你家里遇到了那么多事,但是你现在正是学习最重要的时候,千万不要因为家里的事情影响了自己的前途,让自己成绩退步了,知道吗?”
聂瑶歪了歪头,“曹老师,你从哪里看出我学习成绩退步了?”
曹卫国:……
“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哪里说你成绩退步了?”曹卫国坚决不承认自己这么想过。
可是他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暗示她,她的学习成绩退步了……
聂瑶睁着一双清亮的双眼看着曹卫国,直把曹卫国看的浑身不自在。
他心里苦的不行,现在的孩子早熟也就算了,特么连谈话都谈不下去了,简直就是冷场王!
“好了,不说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刚刚急着回去,是不是要去医院看你妈妈?”
曹老师对聂母的印象很深刻。
他是从高一下带的七班,一学期开一次家长会,到现在也开了三次了。
聂瑶的家长会每次来的都是她母亲。
以前聂瑶成绩垫底,家长会的时候,聂母从未上台说过话,所以没什么存在感。
可这学期聂瑶成绩进步飞速,聂母也沾了一把女儿的光,在众位家长面前露了脸。这样一来,曹老师对聂母的印象就更深刻了。
不管女儿成绩好坏,聂母都坚持来给女儿开家长会,说明聂母还是很疼爱这个女儿的。
聂母长相不差,穿着却很朴素,曹老师就能看出来聂瑶的家庭环境并不是多好。
聂瑶点点头,“医院里只有弟弟在照顾,我不太放心,想早点过去。”
曹卫国起身,拿了公文包和车钥匙。
聂瑶抬头看他一眼,好似对他突然的动作很奇怪。
曹卫国好笑,“你不是要快点去医院吗?还不起来?”
聂瑶被这么一说,连忙起身背起书包出了办公室。
她和曹卫国一路出校园。
走到了学校停车场,曹卫国道:“聂瑶,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取车。”
聂瑶不解,她和班主任又不是一路,他取车她等他干嘛。
曹卫国看她呆愣愣的样子,好笑,“我和你一起去医院看看你妈妈。”
唉……他这个学生怎么有时候聪明绝顶,有的时候却呆呆的,这到底是真聪明还是假聪明……
好吧,曹卫国明白说出口聂瑶才反应过来。
在大燕,孤家寡人在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习惯了,养成了不管她遇到什么事都不喜欢求救于人的自强性格。
她拥有强大的内心,不需要人的同情,也不许要人的谅解。
所有的一切她都能一个人扛过去。
包括她为家族的牺牲,包括她在后宫中孤独,包括夺取皇位的狠辣。
一个人走太久,她都忘记被帮助被惦记的滋味。
现在猛然被动的尝了一口,好像并不是那么让她难以接受,甚至感觉还不错。
六月天橘红色晚阳照在脸上,让聂瑶淡淡的笑容都显得瑰丽温暖起来。
曹卫国很快就将车开出来,停到聂瑶身边的时候,对她招招手。
聂瑶爽快的上了车。
曹卫国开车带她出了校门口,右拐朝着聂母所在医院开去。
在校门边等候家人来接的冷向晨正好看到班主任熟悉的大众汽车驶出校门,副驾驶上怎么也忘不掉的微胖侧影。冷向晨瞬间眼睛瞪大,插在裤子口袋里的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转眼周五,到了拿期末成绩单的时候。
这天全班同学早早都来了教室。
一个个心情忐忑中又充满期待。
聂瑶陈嘉和谢雯刘思琪四人早上都是先回了宿舍再来的教室。
教室里乱哄哄的,陈嘉和谢雯刘思琪凑到聂瑶身边。
谢雯在几人中成绩最差,她也是几人中最担心成绩的,尤其是英语。
只见她愁眉苦脸的,“怎么办,期末考要是我再退步,我妈一定会打死我!然后一整个暑假不让我出门……”
陈嘉和刘思琪对着谢雯翻了个白眼。
“复习的时候叫你和我们一起,你自己不来,现在后悔了吧!”
谢雯抱着头痛苦的都要蹲到地上。
期中考试的时候聂瑶数学考的最差,期中后,陈嘉和是亲眼见着聂瑶刷了一本又一本数学练习册的,她不禁关心道:“大瑶,你数学这次有没有把握。”
聂瑶没说有绝对把握,而是道:“肯定会比期中好。”
都题海战术了,要是成绩还没期中考的好,聂瑶的那些题也就白做了。
她从来就不是个只讲究数量的人,效率在她这里更加重要。
不然作为大燕女帝的她每天要处理数不完的政务,早就累的猝死了。
陈嘉和嘿嘿笑了一声,我也觉得这次数学我考的比期中好。
“啊!你们两个数学变态,为什么我觉得这么难……”谢雯哀嚎。
刘思琪立马给了谢雯一记绝杀,“雯雯,你有觉得不难的科目吗?”
谢雯:……
谢雯要被打击的崩溃了,真是的,有这么插刀的吗?还能不能一起好好的玩耍了?
就在几人聊的热火朝天时,高露露和她的同桌从几人身边路过。
故意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还撞了一把站在最外面的谢雯,把谢雯带的一阵摇晃,险些没站稳。
谢雯被高露露这一下气的都要抓狂了。
死死盯着高露露昂着头的高傲背影,谢雯怒道:“这个高露露越来越不要脸了!”
陈嘉和刘思琪附议。
“大瑶,你这次一定要考过她,她实在是让人看的太不顺眼了!”谢雯委屈的对聂瑶道。
聂瑶笑了笑,一切都会以成绩做真章,到时候高露露是哭是笑还不一定呢!
聂瑶这边说什么,回到坐位上的高露露已经听不见,但是她脸上却带着自信的笑容,仿佛她已经笃定她能够拿到第一超过聂瑶,将聂瑶碾压在脚下,听着她跪伏在自己面前求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