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那宫女身上淡淡的扫视了一眼，眼角的余光掠过楚相思，注意她脸上的表情。

“敢谋害皇上理当处于凌迟!不过哀家觉得这样太便宜她了，今日之事若不严惩，对于往后，那些不守规矩的人来说，实在难让她们长记性……”

“那以太后的意思是?”

凌九重开口询问。

太后脸上突然扯出一抹毒辣的笑，那双泛着厉光的眼睛死死的的盯着楚相思。

“虽说是秋天，这天气依旧燥热，听闻凌司卿剥皮的手艺不错，作画也了得，就有劳凌司卿給哀家剥张人皮下来做扇子吧。”

太后说着话的时候，那双眼睛从未从楚相思的脸上移开。

她想从楚相思的脸上看出一丝的惊慌，恐惧或者不自然，可惜没有，一点也没有……

甚至还带着丝丝期待和意味不明的笑。

看得人头皮发炸。

“是!”

凌九重转身目光掠过坐在一侧椅子上的楚相思身上。

他面容一怔，那双闪过片刻涟漪的眼睛，渐渐被先前的幽深所取代。

目光看向身旁太监递上来的一堆剥皮的工具。

冰冷的眸子中，带着浓重的腥红，仿佛在挑选那把刀用来剥皮最为称手。

身后那名宫女早已被两人的对话给吓傻了，想要挣扎，却被两个侍卫死死的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想要大叫求饶，口被人用布巾塞住，口中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看着楚相思，宛若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泪如雨下，无声的求救。

“我这刚好也有一把人皮扇子，不知道太后喜不喜欢?”

楚相思的清淡的声音在空气中炸开。

她笑着从宽大的袖中将那把团扇取出。

团扇上的尸花许久未喝过血的缘故，扇面已然没有那么艷丽，看起来和寻常样子没什么特别，唯有扇面上的那朵尸花，红得妖艳逼人。

静……

死一般的安静。

太后的手死死的抓紧椅子，才勉强没让自己的手抖起来。

“凌司卿你帮哀家看看那把扇子是不是当真用人皮做得?”

“是。”

凌九重接过了楚相思手中的团扇细细打量。

白色的扇面，细致的肌理，迎着灯光可以看到人皮上细微的绒毛。

凌九重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扇子，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花纹，忽的，手指传来一阵刺痛，好似被什么东西咬到了一般，滴在扇面上的血，在他面前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样子慢慢渗进扇面里。

他明显看到扇面上的尸花轻颤了一下，花瓣又红了几分，等他再仔细看去的时候，扇面又恢复了正常。凌九重目光惊恐的看着楚相思，有些艰难的开口。

“这扇子是谁做的?”

“我!”

“有什么问题吗?”

凌九重拿着扇面的手一顿，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心剧烈跳动的声音。

那么快，那么剧烈，慌张，惊恐中，甚至带着一丝兴奋。

他很久都没有这个样子了。

手中拿着团扇，毕恭毕敬的呈了上去。

凌九重开口道:“回太后，这把扇子确实是人皮所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