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哥说“我们在黑罐头里见过的粽子不同,黑乎乎的,真像是干尸。可我们下斗见到的那些就不是这个模样,所以我才非要打开看看。聪明,你说是不是因为铁棺材的原因,如果是磁棺就不是这样子。”
我点点头,强哥说的这个我还真没注意,以前也没想过。不过强哥说的非常有道理,看强哥的样子,这个问题应该是想了很久,恐怕挖开这里对着刁臣望看上两眼,也不是想了一天两天。
“你还记不记得徐威说过,磁棺的作用就是让异变的粽子按照指定的方向变异。兴许真是你说的这样,刁臣望,还有我们最初挖出来的那东西就因为装到了铁棺材里。”我有想了想,说“丛余两家的人死了可都是用铁棺材下葬的,业老头说那些铁棺材兴许又被人提上来,我们也一直在琢磨铁棺材到哪去了,兴许丛余两家那些铁棺材里都是刁臣望这样子。”
强哥呵呵笑起来,让我一阵鸡皮疙瘩,守着一副铁棺材笑的这么猥琐,怎么感觉也都是不大应景“你笑什么,看见大姑娘了?笑的那么浪。”
“丛余两家秘密更多。”强哥说“无缘无故的谁会用铁棺材下葬,而且这都什么年代了,死了人不火化,就这么埋。业老头那老东西也不见得什么话也跟我们说。其实这事我想了很久,丛余两家那个祖坟里面肯定有猫腻。从元末明初开始,这得葬下多少人。没有一个整编营也有加强团的人数。我一直琢磨着有机会去看看,不必非要追着金玺磁棺不放,只要跟诅咒有关系的都有可能是我们找的答案。”
今天强哥的话让我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能吃能闯的人心里其实也有细腻的一面。而且这些话经过深思熟虑,句句说到点子上。
强哥指了指铁棺材“来吧,搭把手。看看刁臣望这两天过得怎么样,可惜了,咱爷们不会尸语,不然怎么也得邀请他出来喝上两杯,搞搞关系。日后我们在粽子界也有个熟人,下斗摸金粽子们也能买几分面子。”
我呵呵笑两声,就过去伸手帮忙。没想到心里刚夸了强哥两句,本性立即就露出来了。铁棺的棺盖死沉死沉,强哥撬开一条缝,我把手指伸进去掀着。嘴里不断的催促强哥加快速度,可别一会刁臣望觉得我细皮嫩肉的一把将我拖进去。
强哥把工具扔到一边,我们两个人伸手抬着棺材掀到一边。几块泥土滑落到棺材里,强哥说“小心点,别弄脏了老前辈的衣服,这可是官服,老辈的时候看见了是药下跪的。”
“熊掌开棺的时候都跪下磕上几个头,我们虽然没拜把子,也这关系跟亲兄弟也不远了,要不我们也拜拜?”其实我也只是玩笑话,随意瞟了一眼棺材里的刁臣望,见还是以前看到的那副样子,嘴里又感慨“你看你,这么多年过去了,竟没有一点老相。晚辈让你出来晒晒太阳,你可老实躺着,一会我让强哥给你做个大保健,保证你爽的不要不要的。”
我们之前买的香烛纸钱全贡献给刁楠了,强哥从兜里掏出烟,点上三根埋上。
土坑地下并不平整,我们两个也就在铁棺边跪下,磕头一躬身我们半个脑袋就快要伸到棺材里了,心里对我自己的这个提议懊恼不已,心里想着千万别起来跟我们追逐玩耍。拜了两拜,还没抬头,我就看见刁臣望的脚动了一下“强哥,刁家老爷子醒了?我怎么感觉他的脚动了。”
强哥看一眼“没有吧,他可能是被感动的,熊掌有我们这两个好兄弟,也不算枉活。虽然刁家断后了,还有人给他磕头,你说心里能不激动?”
还有最后一个头,我想赶紧磕完看刁臣望几眼离开这。再次低头的时候我又看到刁臣望的脚伸了一下,而且我这时候才发现,刁臣望是真的只有一只脚,另外一只黑乎乎的像是木头刻出来的假肢装在上面。看来抽屉里的有香味的香港脚应该就是刁臣望的。
我正要告诉强哥我看到的东西,强哥与我同时抬起身。就在我们身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刁臣望竟然睁着浑浊黄白的眼看着我们,他竟然坐在那。
我啊一声,一下仰在后面的土堆上。强哥却一把拖过一旁的兵工铲,上手就给刁臣望来了一记铁耳光。
当一声脆响,听着动静像是用铁锹拍在木头上。我也不管刁臣望能不能站起来,连滚带爬向土坑上边爬“强哥,点子太硬,还不快撤。这可是好几百年的明器,我们摸不起。”
强哥疯了一样跑上来,我滚出土堆回头看,这时才大呼一口气。刁臣望依然保持同样的姿势坐在那。我像是怕吵到刁臣望一样,对强哥小声说“我说不开,你偏要看看。这下好了,你怎么收拾?”
强哥伸了伸兵工铲“是不是我这一下把他扇晕了,要不我们下去,你把铁盖子掀过去,我再给他来两下,兴许他就晕倒躺下了。”
我对强哥的想象力无比崇拜,额头上已经开始冒汗,我可不敢这么去冒险“之前用柴油烧死那个见过他晕?铲车的轱辘能有我们高,这样也没压死,你觉得你手里的铁片子能起什么作用。”
强哥一甩手,把兵工铲放到一边,似乎也觉得自己是脑洞大开,想法有些天真“那你说怎么办,就跟这老东西大眼瞪小眼?”
我看了看太阳,眼看傍晚就来了,心说坏了“该不会是因为这是白天,他在底下不敢见太阳才没上来,到了晚上怎么办?要不我们就这么跑路?”
“他晚上到处瞎溜达可要命,你的车就停在外面,你不怕警察去你家查水表?”强哥转头看了一圈,给我找了一根木棒,权当是兵器防身,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不称手,这木头东西对于刁臣望杀伤力估计跟牙签区别不大。
我见强哥还傻愣愣的待在那就冲他低吼“还不赶紧去找点引火的东西,我们干脆放点火把他火化了得了,省的夜长梦多,到了晚上可收拾不住他。”
强哥去了偏房,我就到北屋里翻找。其实这里早就被翻了一遍,只不过当时没注意什么东西能引火烧粽子。翻找了好一顿,我见天色有些发暗,对强哥说“要不从车里放点汽油出来。”
强哥随意的从厨房端出一个盆子,我看了一眼,竟然是土烧的那种搪瓷盆。就骂强哥没脑子“你能不能找个结实点的,这要是轻轻一磕,还不洒自己一身。没把他火化了,最后把自己当藤甲兵烧了。”
强哥恍然大悟,一阵翻找。可没有更趁手的东西,我拿起一把炒瓢递给他,让他快去快回,我在这盯着刁臣望,可别我们一离眼再走丢了。
强哥飞一般的去了,我找了个窗口,盯着挖出来的深坑。在这个角度看不到刁臣望,不过他如果想要出来一定就会被我发现。有了之前对付这种粽子的经验,我绝对不会傻乎乎的跑到跟前去。强哥用扳手砸粽子头,结果粽子没事吧强哥累个半死,这一幕幕像过电影一样在脑子里闪现。
过了足有半个消失,我正骂强哥是不是趁这个机会丢下我自己跑了,强哥晃晃悠悠的端着炒瓢回来了。
我打开门迎出去,可当我走到泥坑边上的时候向下一看。整个人的汗毛竖起来,刁臣望竟然不见了。
强哥怒骂“不是让你看着吗?他去哪散步作为监护人你不盯紧了?”
我也感觉冤的很,我一直在那盯着,如果刁臣望出来我不可能看不到,怎么可能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我突然灵光一闪,问强哥“你出去搞汽油的时候他在不在?”强哥一愣,说他当时没顾得上看两眼,就这么端着锅跑出去。
我一跺脚,坏了。刁臣望肯定是在我们四处找柴火的时候跑了,因为只有那时候我们两个没一直盯着土坑。
我夺过强哥手里的炒瓢,跑到一边拿起木棍,见强哥拿着工兵铲站在那四处看“还不快找,他能在你眼皮子底下?”
刁楠家的老宅几进大院,之前没觉得有什么,可在这找一只粽子就觉得宅子太大,我问强哥“你把外面的大门关上了?可别我们往里走他倒是出门开着我的车去兜风。”
强哥点点头“不关上有人知道我们在这怎么办。我们还得小声点,要是有人好奇过来看,我们这算是盗墓还是偷东西?如果发现我们拿着汽油,再给扣个纵火罪的帽子。”
我倒没想那么多,现在摆在面前的是怎么把粽子给解决了,可这东西不知跑到哪里乘凉去了,我跟强哥找了一圈连个毛也没看见。
我们再次回到铁棺材边,希望刁臣望逛够了能继续回来睡觉。我对强哥说“他该不会是要等到晚上再出来跟我们叙叙旧,刚睡醒精神头不够用?”
我又看了一眼铁棺材“要不我们趁他不在看看里面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