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石缝一段横向,一段斜着,还有的地方是垂直的。我累得全身酸软,忍不住大骂“弄个路这么难走,都快拧成麻花了。那些粽子就是这样走进去的?”
走在最前面的刁楠回过头“我们似乎偏离航向了领导,是现在返航还是再走上一段,说不好还抄个近路,可也极有可能走到死胡同。”
我走到刁楠身旁,没觉得哪里不对“你是怎么确定他们不是走这条路。”
刁楠没多说,指了指前面的脚踏坑,上面已经被灰尘几乎填满,显然最近是没有人踩踏。如果是余家等人从这里经过,没有理由不踩比较舒服的位置。而且石缝走到这里已经是垂直状态,不踩脚踏坑就更加不合理。
我看了一眼强哥,他摊摊手表示没意见。我说“脚踏坑是修建这里的工匠留下的,这里必定是他们经常走的路。他们平时呆的时间最长的地方都是哪里?外面,从外面进来必定要经过不少这样的石缝,而且劈山建造这样一个地方可不是简单的活,人来人往很正常,所以留下方便走路的脚踏坑,再是休息补给的地方,从墓室到他们休息补给的地方或许有一段路,也需要他们时不时的奔波一趟。”
刁楠点点头“聪明分析的的确有道理,可有没有想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逃生通道。逃生通道通常情况下修建的就比较隐秘,而且相对来说会粗糙很多,只要勉强能通过就可以,不然反而会引起一些人的怀疑。”
我想了想,还是主张继续走“余家等人似乎知道一些路径,我们是无论如何不会赶到他们前面,等我们跟着他们的屁股看到思密达估计衣服都给扒光了。所以我建议继续向前,如果抄了近路,我们还能捞点稀饭钱。如果这是出去的路,我们也不必后悔,这斗里实在太危险。万一遇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那就算我们倒霉,怎么样?”
强哥同意,刁楠也不反对,继续向前走一段,灯光一晃,我发现前面远处的石缝下有一道人影。
我顿时紧张起来,在这斗里我但凡遇到人影准没好事,最不济也能吓我一跳。
刁楠与强哥也看到了,三束手电光照过去,那道人影纹丝不动,坐在那里,那姿势好像在数着手指头。我小声说“该不会这又是一只新品种的粽子吧,喜欢数手指头的。”
强哥不满的埋怨我“你就知道粽子,就你说的次数多,也不怕想什么来什么。想过端午节那得等明年。”
等距离那道人影十米的时候,这才看的清楚。一个人戴着一顶小帽子,靠着几块石头背对着我们。刁楠拿着枪从侧面走过去,随即便把枪垂下“是副骨头架子,看装扮的明清时期的人物。”
我走过去,看了一眼骷髅头,把帽子给他摘下来,可能是我用力过大,骷髅头咕噜噜的掉下来滚向一边,留下一个下巴骨最终跌落到石缝深处。
我手里拿着帽子看了一眼,干笑一声“是清朝的,你看这头发,明显没有前半边。”
强哥踢了一脚下巴骨“人家招你惹你了,都过了这么些年了,还不给留个全尸。我看这样,我们也做做好事,把这些个骨头全部扔下去,最少也能让他的零件团聚。”
骷髅的一只手搭在一个粗布包上,显然到死也觉得极为珍贵。
强哥眼睛放光“包里不会有明器吧?”说着就要拽粗布包。
我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粗布包经过这么多年早已腐朽,虽然现在保持着完好的状态,只要伸手一碰马上变成粉末。强哥粗手粗脚,绝对不是个干细活的人,别冷不丁的一爪子把里面值钱的东西也给抓烂。
的确如我所料,粗布包如同经过暴晒,上面清晰的留下一道手印。
刁楠急道“别动了,有情况。”抢上前去,轻轻扒开粗布。粗布下面是一些竹筒,铜盒之类的物件,显然这是当时摸金人下斗带饭带水的器物。铜盒布满铜绿,腐蚀的不成样子,甚至盖子已经与盒身锈在一起。竹筒已经氧化的黑黢黢,竹筒下面是一方小巧的砚台。
刁楠端起砚台,看了几眼说这是一块不错的端砚,现在也能值上几千块。
我笑道“这人是个秀才吗?下斗还带着文房四宝。看他手头上没有下斗的工具,可能是个门外汉也说不准。”
刁楠并不赞同“即便门外汉也总会带把菜刀,这肯定是在途中遗失了,那时候可没有咱现在这种双肩包,如果是我们,就带上这么一盒饭,一竹筒水。恐怕走不到这里就饿得跟粽子对着啃了。”
我拿起竹筒,上面并没有雕刻什么花纹,就是一个普通之极的盛水用具。我用指甲刮了一下,上面黑色的物质就如同被火烧过之后留下的碳,成粉末状。
布包的最下方横着一只毛笔,这么多年过去了,毛都不知哪去了。
我对着刁楠“你说这人带着文房四宝是来这写生?这爱好可够奇葩的。如果是写生,可是少了许多东西,比如四方桌,不然在哪摆上又写又画。而且少了一个最关键的东西,那就是纸。老话说笔墨纸砚,现在这里只有两样,笔砚。现在既没有纸,而且没有墨,或许墨块拿起来称手,临死前发泄发泄给摔着玩了。”
刁楠撕开粗布包的一角,露出一些黑色粉末“这就是墨,墨这种东西是不容易保存的,时间长了就风化成颗粒状的东西。纸也是差不多,而且不能经过水,或许在中途遗失了。”
我看了看铜制饭盒笑了笑“怎么会让纸沾水呢,放到竹筒或者饭盒里都能保存下来。来,咱打开看看。”
想要完好的打开饭盒不是很容易,可是捏碎竹筒就非常简单。我们用不起强哥粗糙强壮的大手,打开饭盒还得细致的刁楠来完成,而我捏碎了竹筒,却大失所望,里面什么也没有。
现在手头上可能有价值的东西也只有铜饭盒了,所以尽量不使其变形的情况下将其打开,不然很容易损坏里面的东西。
刁楠试了半天,铜锈已经连成一个整体,完全打不开。双手拿起摇了摇,传来哗啦啦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