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温心愣愣看着顾寒野，声音有些颤抖，“小念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我……”

“温心。”顾寒野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向自己的肩头，“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自责，我是想跟你探讨，我们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对小念最好的选择。”

温心转身看向顾寒野，唇角动了动，已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表情看上去说不出的可怜。

“你想让小念表达情绪，首选你就要学会表达啊。”顾寒野轻声对温心说，声音像在劝说一个小女孩，一点指责的意思都没有。

“你喜欢的，你讨厌的，你痛恨的，你恐惧的。”他说着轻轻替她理顺发丝，“你不舒服，你需要休息，你想要发泄，所有这一切，你都可以表达，你要相信我们，好吗？”

温心看着顾寒野，唇角微微颤抖，说不出话。

其实她心里知道，顾寒野说的是对的，她自己从来都不会表达负面情绪，小念当然是跟她学了。

“都怪我……”她最终说出的还是一句自责的话。

“可你应该怪的是我，是我父亲，是我大哥。”顾寒野手轻轻放在她脑后，坚定的看她，“答应我，为了我，为了你，为了小念，走出来，做你自己，好不好？”

温心楚楚可怜看着顾寒野，最终终于点点头，“……嗯。”

她轻轻咬着下唇，似乎下定决心，改变自己。

顾寒野对她轻轻一笑，低头轻轻吻了她一下，“好了，现在睡会儿吧，我看你刚才困得不像样，腿都被你掐青了吧？”

他说着轻轻拍拍她的腿，温心瞬间脸红低头，原来顾寒野都看到了……

顾寒野看她脸红，也就不再继续揶揄她，起身扶着她躺下，“你睡吧，我去陪着小念。”

“嗯……”温心轻声答应，目送他离开。

顾寒野出了房间，温心的视线还看向房门，迟迟没有挪开。

过了一会儿，温心终于收回眼光，伸手轻轻搭在自己的小腹上，来回摩挲着。

她知道顾寒野对这个孩子有多么不舍，其实她也舍不得这个孩子，如果可以，她当然想要留下这个孩子。

可是想想小念，再想想她孕期反应这么严重，一旦留下孩子，她要怎么照顾小念？

小念之所以会生病，可完全是因为她……

温心陷在两难境地，纠结不可自拔，良久，终于沉沉睡去。

……

“温心，温心……”

温柔的呼唤声，将温心叫醒，她朦胧醒来，一下子坐了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小念……”

顾寒野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赶紧安抚她，“不是，不是小念，你别担心，小念已经午睡了，我刚哄睡他。”

“哦……”温心听清他的话，一头栽倒在床上，长长出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看向他，“不是小念，那你干嘛叫醒我？”

声音中不受控制有些抱怨的情绪，显然对于顾寒野吵醒她有些不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