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顿了顿，觉得顾念可能很难理解祖国的意思，就又解释道，“祖国就是妈妈的家所在的地方，就是我们要回家了的意思。”

“回家？”顾念好像是听懂了，又好像是没听懂，“就是这里？”

他大概是想到每次母亲带自己出去完，说起回家，就是指现在住的这栋别墅。

“不是这里。”温心接续解释，“是妈妈的家，就是……”

她又顿了顿，忽然想到自己在国内真的有个家吗？

无父无母，孤儿院长大，出国之前退掉了租住的房子……

“就是妈妈出生的地方。”温心临时改口。

“出生的地方就是家吗？”顾念有些懵懂的问母亲。

“……也可以这么说。”温心自己都有些不确定了，对这个说法有些汗颜。

顾念继续揉捏着温心衣服上的蝴蝶结，良久才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妈妈，你不是说我在这里出生的吗？那这里就是我的家吗？”

温心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她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告诉过儿子他是在这里出生的了，他到记得清楚。

脑中努力想着怎么回答儿子的话，就听顾念又说道，“我的家就是这里，我们就在家啊，为什么还要回家？这里是我家，我不要回别的家。”

“……”温心居然被儿子说的有些哑口无言了，心里不由感叹，她是不是不应该这么认真跟儿子沟通呢？

“你这么小，有什么家？”温心不由自主就沉了声音说道，“妈妈的家就是你的家，你跟着我走就好了，真不知道你的小脑袋里想着什么。”

她说着捏了一下儿子的鼻子，其实没有生气，不过是被他的古灵精怪弄得有些无奈。

顾念却瞬间就红了眼眶，“妈妈你生气了！妈妈你不爱我了！”

一瞬间戏精上线，温心被他弄了个措手不及，“好了好了，妈妈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妈妈只是想跟你解释……”

温心又是哄又是拍，不知用了多长时间，儿子才终于被哄得开心了，抱着她心满意足的说道，“妈妈你最好了，妈妈我爱你。”

这哪里是磨人精，简直是命里的克星，温心甚至怀疑这个臭小子刚刚的委屈就是装出来的，为了让她哄他罢了。

要么就是他困了需要发泄，总之她有一种中了圈套的感觉。

“妈妈？我爱你？”儿子还在抱着她，软声细语的说，像是在等她回答似的。

温心清了清喉咙，敷衍的拍拍儿子的背，“嗯，我也是。”

她一贯不喜欢表达心中想法，对儿子讲理还好，这种需要肆意表达爱意的时候，她就尴尬起来。

“也是什么？”偏偏顾念居然还在这个时候特意问她，“爱我吗？”

“嗯。”温心又有一种被两岁多的儿子给打败的感觉，拍了拍他的头说道，“快睡吧，臭小子。”

顾念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似的，很快就心满意足的睡去。

温心默默看着他好看的睡颜，良久才低声说了句，“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