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邺问道：“那灵空鱼开启了灵智，最后变成了什么？”
“不知。”方绩答道。
“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
“关键时刻掉链子，你果然还是这样。”
“你连链子都没得掉，就别嘲笑别人了。”
“最少我不会掉链子。”
“你要是有链子，你肯定掉链子。”
两人又争论片刻，便停了下来，因为竹叶先生已经扭过头，并不想听他们争论。
杨邺便道：“方绩你知道灵空余，那肯定猜测过灵智大开的灵空鱼最后会变成什么，对吧？”
方绩点点头，竹叶先生也扭过头，对这灵空鱼他也很感兴趣。
“那说吧，别藏了。”
“好吧，也没什么可藏的。”
方绩的猜测是这样的，灵空鱼灵智大开，躲在海底，那么存世量肯定不少，但却没有多少人见过灵空鱼或者类似灵空鱼的东西。
那说明灵空鱼要么还在海底躲着，要么就是变成别的样子，出现在海域中。
这样一来，海上智慧超群的生物，就有可能是灵空鱼。
方绩的猜测一说，杨邺跟竹叶先生立即想到了。
“凿浪鲨鲸！”
“分光水猿！”
杨邺说的凿浪鲨鲸，是南海海域里非常特殊的一名修士，体型庞大，既能变成鲨鱼，又能变成鲸鱼。
且这凿浪鲨鲸，也是三十年前参与诛魔之战的合体期修士之一。
于是凿浪鲨鲸就符合方绩的猜测，灵智极高。
众所周知，但凡体型越庞大的生物，灵智就越少，而凿浪鲨鲸的灵智，从能参加诛魔之战这一点就可见一斑。
绝对是海上生物的异类，并且凿浪鲨鲸还是独有的物种，天底下就那么一只，更加符合方绩的猜测。
竹叶先生说的分光水猿，也是一名特殊的南海海域修士。
猿类的灵智近乎人类，但生活在水中的水猿，灵智就没有多少了，跟一条鱼的灵智差不多。
而分光水猿，就是一头灵智极高的水猿，也是水猿一族中的异种，灵智高的跟人类差不多，并不像一只水猿。
那么身处南海的分光水猿，就完全符合方绩的猜测，得到了灵空岛散出的灵光。
方绩却只是笑笑，并不做正面回答，就算很有可能，但也只是猜测而已。
杨邺跟竹叶先生便当方绩是默认，如果是无凭无据的猜测，他们肯定不当真，但这样真实的猜测，跟实际情况可能就隔了一层纸。
杨邺又道：“假设凿浪鲨鲸得到了灵光，那么他是怎么运用的呢？”
“不知。”方绩道。
竹叶先生便道：“与其在这思索，不如去寻找一番，或许会有答案。”
杨邺便有些惊奇，问道：“竹叶，你也坐不住了？”
竹叶先生点点头，却道：“不是坐不住，而是听人论起灵空鱼，想去看看灵空鱼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凿浪鲨鲸跟分光水猿，在场三人都见过，但是灵空鱼，在场的三人就没见过了。
而三人中，又以竹叶先生，接触的灵空鱼传闻最多。
竹叶在竹叶岛呆了四百年，四百年来，平均每年最少有十个人会谈起灵空鱼，其中又有五个人会去寻找灵空鱼。
而竹叶先生就听别人谈了四百年，期间也曾动身找过，但俱都一无所获。
是以，知道灵空鱼到底是什么之后，便欲找寻一番。
一是为了遂自己的心愿，二也是日后同道问起，也有一些谈资。
毕竟竹叶在灵空三岛住了四百年，如果不知道灵空鱼是什么，不说会让人笑话，最起码会让人觉得浪得虚名。
“正好，我也想找找灵空鱼。”方绩也是这样说。
告知两人灵空鱼到底是什么的方绩，为此甚至做过一番推测，足以说明方绩也是想找灵空鱼的，或许不是为了什么，只是单纯的想看看。
要知道能值得合体期修士寻找的东西，已经极少极少了，九州顶峰四字并不是说说而已，而是实打实的事实。
“你们要找，我就陪你们找咯。”杨邺道。
三人之中，对寻找灵空鱼最不感兴趣的就是杨邺了，他之所以说起灵空鱼，只是垂涎美味，并不想发现什么。
但在方绩说出灵空鱼的真相后，杨邺也有些想寻找，但是也懒得独自去寻找。
竹叶先生便道：“天色已暗，海兽船也已起航，不如随海兽船一道，看寻不寻得到灵空鱼。”
“好。”
“好。”
三人便离了竹叶岛，到了刚出航的海兽船上。
“方道友，依你之猜测，灵空鱼一般会在何处？”竹叶问道。
“在我们找不到的地方。”方绩道。
“那就在别的海域了，只有在别的海域才找不到。”竹叶道。
杨邺道：“那我们为何还坐海兽船。”
“因为有可能灵空鱼还在灵空三岛附近。”方绩道。
“为什么这么说？”
“灵空鱼找不到，也有一种可能，就是除了躲在海底之外，它还能避过神念。”
“这也有可能。”
“既然有可能那就找找，反正找到灵空鱼的几率，本来就不大。”
“说的也对。”
杨邺跟方绩两人在交谈，竹叶先生却是在仔细搜查泥土之中的东西，不光用神念，还在用肉眼。
正如方绩所说，神念可能被避过，但肉眼绝对避不过。
海兽船继续航行着，这是要去某个地点猎海兽，那个地点一般都由灵空三岛的修士推算过，出现海兽的几率较大。
巨大的海兽船在行驶着，同时海面之下，也引起骚动，不停地有海鱼乱窜。
“会不会灵空鱼就在那些海鱼当中？”杨邺问道。
“有可能。”方绩道。
“找找罢，也是一个方向。”
“也好。”
方绩便放出神念，但突然想起，杨邺在做什么。
“我看有没有海兽，说不定海兽也可能是灵空鱼。”杨邺道。
“海兽体型庞大，应该不是灵空鱼。”
“但也有一定的可能性，灵智大开的灵空鱼，可能就是这些愚蠢的海兽。”
“这……有道理。”
灵空鱼灵智大开没错，但是已经的可能是灵空鱼的只有两人，那就是凿浪鲨鲸跟分光水猿，那么其他的灵空鱼在何处？
同时，得到灵空岛灵光的灵空鱼，为什么只有凿浪鲨鲸跟分光水猿现世，其余的在何处？
会不会是承受灵光需要一定的基础，而大部分海鱼显然没有那个基础，那这样也就解决了为什么会有海兽。
要知道海兽，只有南海才有，其余的三海，都没有海兽。
而海兽，又是一种极蠢的兽类，大多体型庞大，而且无有灵智，多是海中生物因为某种而变异的生物，那么将灵空鱼跟海兽串在一起，就行得通了。
承接灵光需要一定的基础或者要求，而承接失败的，就会像海兽这样没有灵智，同时体型庞大。
这个猜测也说得通，最起码较为可靠。一是解决了灵光去了那里，二是解决了海兽诞生之迷。
竹叶这时扭过头道：“这个想法很可靠，但我曾亲眼见到两只鱼，生出了一只海兽。”
海兽诞生的原因，比灵空鱼诞生隐秘的多，就像方绩，会去探索灵空鱼诞生的原因，而不会去探索海兽诞生的原因。
因为灵空鱼只是一尾神奇的鱼，但体型庞大的海兽，却是许多百姓跟低阶修士的食物，颇为廉价，味道又不错，是不少地方的主食。
如果不小心破坏了灵空鱼的规则，可能只是让灵空鱼消失，但是破坏了海兽诞生的规则，可能会让许多百姓饿死。
是以，不会有修士去探索海兽是怎么来的。
突然传来杂乱的人声，声音都很低，但却一波接一波传来。
“抓到海兽了！”
原来是海兽船抓到了一只海兽，此次出航，已经算是圆满了。
海兽的体型往往很大，小则数十丈，大则数百丈，同时海兽肉易于保存，不得不说是许多普通百姓的福利。
海兽于九州百姓的意义，大概就像杨邺前世猪肉于神州百姓的意义，物美价廉，是难得的享受。
值得一提的是，九州也有猪这种家畜，这让九州上的百姓，多了选择的余地。
“是一只海鲫鱼海兽。”杨邺道。
海兽的前身，往往就是海鱼中的一种，样子也跟海鱼没区别，只是放大了许多倍而已。
同时，味道也有区别，比如海鲫鱼的鱼肉，颇为白嫩，吃起来鲜美，而海鲫鱼海兽，肉质虽然白，却并不嫩，吃起来也只是鲜，而不是美。
三人望了两眼就收回目光，海兽非常常见，各州都能见到。
“两位吃不吃海兽肉？”杨邺道。
“不用。”
“不用。”
很明显，方绩跟竹叶并不想吃海兽肉，海兽船下那么多海鱼，为什么要吃肉质不行的海兽呢。
“好吧，那我自己吃。”杨邺颇为可惜，他们欣赏不了海兽肉。
斩仙剑上就串了一块海兽的肉，片刻后传来肉香。
“味道还行，只是差了点。”杨邺道。
“大概也只有你，吃得下海兽肉了。”方绩道，这真是奇怪的爱好。
“像你们这样的凡人，体会不到剑仙的寂寞。”杨邺道。
“剑仙是贺真人，关你什么事？”
“我比他先突破，按理说我应该是剑仙的……”
“先突破就是剑仙，那要是先出生，是不是要叫声大哥？”
竹叶忍不住了，杨邺跟方绩加在一起，还真是停不下来。
“我看灵空鱼是没那么容易找到了，又空再找找吧。”杨邺道。
“还没开始找你就说找不到，半途而废就是说你这种人。”方绩道。
“那你找条灵空鱼给我瞧瞧？”
“要瞧自己瞧。”
两人争论声中，海兽船继续航行，时间渐渐过去。
海兽船的运气不错，一夜的时间抓到了三只海兽，算得上丰收了。
“海兽船回航了。”杨邺道。
“那看来找不到了。”方绩道。
“那下次再找。”
“下次未必有心情找。”
“那下次再说。”
“下次未必有心情说。”
“那这次找到。”
“那下次再找。”
海兽船在两人的争论中回航，一夜的时间并没有发现灵空鱼的踪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