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
“除死人之外呢?”
凤凰想也没想就说:“疯子。”
韦文杰不置可否又问道:“你和我跟三小姐打交道这么多年,以你对她性格的了解,你觉得她会把这么大一个定时炸弹安放在孙小姐身边吗?”
凤凰坦然承认:“不会。林小姐能活到现在,已然是一个奇迹,除了有您的制衡,晏青程也功不可没。”
“这就是我今晚不为难他的原因。”韦文杰顿了一下又说:
“咱们马上就要去执行新的任务,老头子说这次任务不仅特殊而且凶险,非咱们去不可,至于什么时候能完成任务回来或者咱们永远回不来,谁也无法保证,做咱们这行的,每次出去都要做好回不来的准备。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又有谁有能力保护她?”
凤凰有些担心的说:“可是队长,影子特别交代,一号产品还在试验阶段,效果虽好,但副作用不明。这样冒然给林小姐使用,可能会出现什么不可预测的结果。”
他们一群人一边说着一边进入一个无菌实验室,里面有好几张床,叶楚天躺在左边一张床上,林曼雪在右边一张床上。
看着躺在床上紧缩眉头的林曼雪,韦文杰犹豫了在实验室来回踱步,藏獒、大黄蜂和凤凰都站着不动,生怕影响到韦文杰的思路。
韦文杰沉思片刻突然眉头上挑眼冒金光,他每次脸上露出这个表情,就表明已经下了最后不可更改的决定。
凤凰懂,藏獒和大黄蜂也懂。
“凤凰,干吧!一号产品给林小姐用,二号产品给叶楚天用。”
“是。”
凤凰拿起注射器,打开一号产品先给林曼雪打了一针,然后换了一个针头,再打开二号产品,给我打了一针。
韦文杰一直在旁边看我们的动静,直到凤凰给我们注射完没有特别的反应才把紧紧拧巴的眉头稍稍舒展开。
韦文杰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对其他人说道:“一物降一物,只要控制住叶楚天,就相当于控制住了孙小姐的命脉,而孙小姐就是三小姐唯一的死穴,她就算再厉害也要收敛一些。曼雪,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就没人敢真的对你怎么样。”
……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有许多奇形怪异的猛兽在死命追赶我。
我拼命跑呀跑呀,最后跑到一个悬崖边,悬崖边上烟雾缭绕,探过头往前面一看,悬崖深不见底烟雾朦胧中什么都看不清楚,后面追我的猛兽一齐围上来,我吓着闭上眼睛,纵身一跃。
我跳了,我又跳悬崖了,我的身体在极速下坠,再次体验由自由落体运动带来的眩晕。
我“啊”的一声尖叫猛着睁开眼睛坐起来,吓出一身冷汗,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周围一切都是如此陌生。
这里静悄悄的,我的鼻子中满是青草花香的味道,这是什么地方啊。
我跳下悬崖没被摔死吗?
吓死我了。
我拍了拍胸口,正想爬起来,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就跟骨头散架似的,外面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户和窗帘,直射进来,屋里一片亮堂。
我浑身没有力气慢慢爬起来,一步一步挪到窗户边拉开窗帘,阳光更加鲜艳,把我身上的霉气一扫而光,我伸了个懒腰趴着窗户,正望着窗户外面的院子发呆。
我忘记发生了什么事情,脑子混混僵僵的,似在梦中,又不像在梦中。
突然门被推开,余夕提着一瓶开水进来,她见我醒过来先是一阵惊讶,开水瓶都失手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楚天,你—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余夕拉着我左瞧瞧右看看,脸上布满惊喜。
“余夕,怎么是你?”我脑子不大灵光,怎么跟我梦中的情节一点也吻合不上,我不是跟林曼雪和莫寒在一起吗,怎么换成了余夕。
余夕脸蛋绯红一片说:“你生病了,林总派我过来照顾你。”
“林总呢,她怎么不来看我?”我最关心的人就是林曼雪,怎么没有见到她。
余夕眼神躲闪,她先是低着头,而后又轻轻抬起笑着说:“最近公司事情特别多,林总工作太忙,整天开会什么的,前几天还去北京出差了,也不知道回了没有,可能过段时间就会过来看你。”
我总觉得余夕这话哪儿不对,可还没等我闹明白余夕又转移话题:“你感觉怎么样?”
我点点头:“除了身体有些酸疼和疲惫,其它倒没什么。”
余夕脱口而出:“睡了两个多月肯定会酸会累,这没有什么,正常反应。”
“啊?你说什么?你说我睡了两个多月?”我一脸吃惊地看着余夕,我怎么感觉就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啊,怎么就两个多月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拍着脑壳,可我什么也记不起来,我就梦见自己跳入深不见底的悬崖下面,然后自个儿就被吓醒了。
哎哟。我的脑袋越想越疼,我捂着太阳穴忍不住叫出声来。
余夕惊得把脸凑到我跟前问:“你怎么了?来,我扶你躺下。”
余夕慢慢扶着我回到床上躺好。
“这是什么地方?”
“一个朋友家。”
我刚刚看了窗外院子中的景色,这里不像大城市那么喧嚣,到处透着静谧。
“这里不是深城吧。”
“不是。湖南一个偏远小镇。”
“啊?咱们怎么来湖南了?”
余夕顿了顿说:“医生说你的病需要一个幽静的环境养着,我们就把你送这里来了。”
“病?我得了什么病?”
余夕说:“别想那么多,再睡会。”
我醒来之后身体太虚弱又在这个农舍中躺了两天才能勉强被余夕搀扶着到外面散步,整个过程不见林曼雪来看我,也没打电话过来询问我的情况,这太奇怪了,难道余夕没有跟林曼雪说我醒过来了吗。
我的手机不见了,怎么也找不到。
期间,我借余夕的手机给林曼雪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关机的,我给她的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响了好久也无人接听。
难道出差还没有回来?
即使她出差回来深城,我目前身在湖南,曼雪也不一定有时间过来看看我。
我如此安慰自己。
余夕这些日子一直在这里寸步不离地陪我,晚上就睡在我隔壁的陪护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