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总。希望你言而有信说到做到。林曼雪是无辜的,我希望你不要牵连无辜。”

许梦瑶不置可否,又说道:“领证的事情跟你家里人商量商量,我不希望我的宝贝女儿稀里糊涂地嫁到你们叶家。”

“这个我懂。”

“还有。你只有十天的时间。十天后,回杭州来陪寒寒,她和孩子现在都需要你。”

我不容置疑地说:“不是回杭州陪寒寒,而是回杭州接她回明阳。”

许梦瑶一口回绝:“不行。寒寒生孩子和坐月子必须在杭州。”

“刚刚不是都说好了吗?”

“寒寒的身体情况你应该最清楚,我为什么这个时候非让白雨萍把你弄到杭州来,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寒寒的身体太让我揪心。”

“女人在怀孕期间情绪容易波动,这个时候需要你们男人多关心关心她,而寒寒因为生病的原因,这种情绪波动更加明显。就在前几天,寒寒因为身体反应太大,差点流产了,要不是老田及时送到医院,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我吃了一惊:“你说什么?寒寒差点流产了?”

许梦瑶弱了些语气,带着几分商量的口吻说:

“这件事情寒寒不让老田跟任何人提起,连我都瞒着。我作为她的妈妈,看着我家宝贝这么受罪,我能受得了吗?叶楚天,其它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生孩子坐月子这件事情,必须听我的安排。坐完月子,如果你们一家三口想回明阳,我不拦着。这样行不行?”

莫寒在娘家的条件肯定比在我家的条件好一千万倍,既然她的身体不适有反应,为了她的身体着想,我也不能不答应。

虽说我跟许梦瑶之间有嫌隙,然而只要对莫寒不利的事情,我们俩都在避免矛盾相冲突。

“行。我同意。”

我在电话里面听到许梦瑶说道:

“至于其它的事情,既然你答应了我的要求,我相信你能处理好。我也给你吃一颗定心丸,我许梦瑶答应的事情,从不反悔,因此我答应了不追究就一定不会追究。楚天,如果你和寒寒结婚了,咱俩就是一家人,以后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我这次这么做也是为了寒寒和我外孙,希望你不要记恨我。”

我没想到许梦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这个霸道的女人也懂得示弱,在这之前,打死我也不敢信。

她为了莫寒真的什么都愿意做,如果没有莫寒这层关系,许梦瑶一辈子不可能向别人低头,更不可能向我示弱。

我心里在佩服她的同时,又有了几分敬意,这个女人能走到今天,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绝非偶然。

许梦瑶顿了一下又说道:

“其实你对我怎么样我无所谓,只是我怕寒寒会担心,她的病不容许她有过激刺激,这也是为了她和孩子好。你和林曼雪断了之后,以往的一切恩恩怨怨就此一笔勾销,你是你,她是她,你是寒寒的老公,是她孩子的爸爸,而林曼雪跟你们不再有任何瓜葛。我希望她不会再影响你们的生活。”

“我记下了。没其它事情就这样吧。”

我挂了许梦瑶的电话,站在天台上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我最终还是要面对现实,我和莫寒因为一个错误对不起林曼雪,可最后买单的人却是她,这是不是很讽刺?

我仰望着天空良久,突然,我大声地对天空说:

“曼雪,忘了我吧,忘掉我这个负心汉,就权当我死了,就当我从来没有在你的生命中出现过。就我这样的人,也配不上高贵的你,你就当我上次在灵芝村的时候掉到悬崖下面摔成烂泥。忘了我吧。”

我打车回到酒店,小白菜已经离开,也不知道她是昨晚走的还是今早走的。

没碰到她也好,免得大家尴尬,此时的我既没有心情见她,也不知道以什么身份跟她再见面,她是我的朋友小白菜,又是许梦瑶的投资专家,还是晏青程安插的卧底,这么多身份,亦敌亦友,非敌非友,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如今的她。

也许小白菜也意识到了什么,刻意避开我。

我拍拍混乱的脑子,不愿意再想那么多,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再纠结这些东西也没有任何作用,还是顺其自然吧。

我简单收拾收拾东西回了一趟明阳。

我在家住了一天,然后又去乡下陪爷爷住了一天,这些天我一直闷闷不乐,都忘记怎么笑了。

我爸妈见我心事重重就问我怎么了,我没直说,只是随口说工作压力大,让他们不要担心。

我和他们说了我和莫寒领证的事情,我爸妈和爷爷听后都非常开心,他们都希望我早点跟莫寒结婚,我妈把户口簿找来给我。

农历正月十一,我带着户口簿再次下杭州,我去莫寒家跟莫寒见了一面。

许梦瑶可能已经提前跟莫寒谈过我想跟她结婚的事情,莫寒见到我的时候,一直羞红的脸都不敢抬头看我。

她的孕吐反应比上次我见到她的时候更加明显,我坐了不到一个小时,她就去洗手间干呕了好几次。

呕吐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莫寒每次吐完脸色一片煞白,就跟大病一场似的。

许梦瑶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懂她的意思,她想要我来说服莫寒答应跟我结婚的事情。瞧这种情形,莫寒并没有答应跟我结婚。

莫寒心里一定还有什么顾虑,解铃还须系铃人,莫寒心里的枷锁或许只有我能解开。

莫寒也想跟我谈谈,她带着我去了后花园中,春天来了,后花园中的花开了大半,一团一团,花团锦簇,别提多美。

可此时的我心里却美不起来,莫寒见我情绪低沉,就温柔地说:“既来之则安之,别苦着一张脸,你这么一个阳光的男人整天皱着眉头多糟蹋这张帅气的脸蛋呀。如果不想待杭州,明早我就让田叔送你回去。”

“没有。寒寒,我想问你件事情。”我一脸认真地看着莫寒说。

莫寒估计想到我想问什么,她略显慌乱,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你问吧。不管你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我没打算拐弯抹角,目前这种复杂的局面,也不容许我拐弯抹角。

我开门见山地问莫寒:“寒寒,你是不是怀了孩子,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