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成三郎就如一匹旋转的木马连轴转,一个闪避不及时,被年轻人一拳击中胸口,他猛着喷出一口血,鲜血溅在墙壁上开出一朵灿烂的腊梅。

忍成三郎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砸在门框上。

忍成三郎感觉胸口压了一颗巨石,出气多,进气少,他受伤及重,前所未有的重,估计只剩下半条命。

年轻人慢慢地走过来蹲在忍成三郎身边说:“你的身手比我想象中要厉害得多。我说过让你多活一分钟,结果你多活了两分钟。看样子你的生存欲望很强啊。”

“你—你是谁?你怎么可能比我还快?”

忍成三郎知道落入年轻人的手中,凶多吉少,他只想在临死之前知道自己栽在谁手里。

年轻人笑着说:“你是忍成家族的人吧?”

“没错。我叫忍成三郎。”

“你们忍成家族的风影术颇有精妙之处。不过可惜今天遇到我。”

“阁下是?”

年轻人戏谑说:“我?我要是不告诉你,你会不会死不瞑目?”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成王败寇,以成败论英雄,今日一战他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忍成三郎带着几分恭敬的口气说道:“如果阁下愿意告诉三郎,三郎感激不尽。”

“行吧。你能有今天这番成绩,也着实不容易,我就让你安心下地狱吧。我姓韦,名文杰。记住了,韦文杰。”

韦文杰?

忍成三郎估计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韦文杰见忍成三郎迟疑,又带着三分玩味笑着说:

“哦。忘记说了。我以前还有一个名字,你可能对那个名字比较感兴趣。”

“叫什么?”

“鬼影。”

“啊?您就是鬼影?”忍成三郎嘴巴张开老大,双孔撑开,双目露出一片惊恐之色,就跟活见鬼似的。

“这个名字是不是方便记一些?不过对于你来说,好记不好记也没大多分别。下辈子你如果投胎还做岛国人,记得好好待在岛国,没事别跑来华夏!跑我们这里来干嘛呢?送死吗?”

韦文杰补充一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韦文杰正准备痛下杀手,忍成三郎惊恐地喊道:“请手下留情。”

韦文杰冷笑道:“留情要有情才能留。我跟你有交情吗?”

“有。有。”

“有?”韦文杰一把扯住忍成三郎的领口,冷哼一声。

“是的。鬼影先生。您不能杀我。您杀了我没法跟一个人交代。”

韦文杰松开忍成三郎的领口,阴阴地说:“有话快说。我耐心不好。”

“鬼影先生。请看在我妹妹的面子上留我一条命吧。”

“你妹妹?”

“是的。我妹妹就是杨杏子。”

“杨杏子?你是她哥哥?”

“是的。亲哥哥。”

韦文杰冷笑道:“你姓忍成,是一个岛国人,她姓杨,是我们同胞,你们怎么可能是兄妹?你以为我是傻逼会相信你!”

忍成三郎连忙解释:“鬼影先生,我不敢骗您。这是真的。事情是这样的,我爸爸姓香椎是岛国人,我妈妈姓杨是华夏人,我和杏子都有一半岛国血统,也有一半华夏血统。”

“当年我妈妈在岛国留学跟我爸爸结婚,生下我和杏子。可是后来家中发生变故,他们不幸早亡。我和杏子从小相依为命,因为穷得吃不起饭所以我从小被寄养在忍成家,忍成家家主见我颇具慧根,后来就把我收做义子,他前面有两个儿子,因此我改名忍成三郎。而杏子改姓跟我妈妈姓杨。”

“无凭无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有信物。我的脚板底下刻了我的姓氏,您如果不信可以查看。”。

忍成三郎脱下鞋袜,把脚板抱起来给韦文杰看,上面真刻有香椎姓氏,韦文杰懂岛国语,一看便知。

这个叫杨杏子的女人似乎曾经对韦文杰有恩,在得知忍成三郎真实的身份后,韦文杰在犹豫要不要杀他。

就在韦文杰犹豫的时候,有一个年轻人走进来,韦文杰见年轻人进来就一掌拍在忍成三郎后脑勺上把他击晕。

年轻人对韦文杰说:“队长,又有车辆过来了。”

“几辆车?”

“一辆。”

“身份确定吗?”

“凤凰说他就是叶楚天。他正在别墅外面按门铃,猎狗请示要不要放他进来做掉他。”

韦文杰想了想说:

“不妥。第一,咱们刚刚回来,立足未稳,突然做掉晏青程的心腹大患,不是明智之举。第二,林小姐今晚受了惊吓,情绪不稳定,我不想再节外生枝。第三,叶楚天跟老头子外孙女的关系错综复杂,孙小姐又是老头子的心头肉,咱们一离开营地就干掉老头子的外孙女婿,这不是打老头子的脸吗。第四,凤凰前两天给了我一个密报,说三小姐手里有一些对林小姐不利的东西,这个女人的可怕和手段超过你我的想象,她为了她女儿,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就是我也要忌惮她三分。”

“第五,晏青程一直想借我的手除掉叶楚天,既想借刀杀人又想栽赃陷害我,这招一石两鸟之计不可谓不毒,他想一条计策除掉我和叶楚天两个对手。哼哼,想得美!今晚姑且饶他一命,等林小姐离开国内,咱们安顿下来有合适的机会再说。”

藏獒惊讶地说:“这小子跟孙小姐也有一腿?”

“何止有一腿那么简单。”韦文杰皱着眉头来回走了两步又说:“你们这次跟我回来,慢慢就知道了。”

藏獒说:“没想到这个叶楚天这么复杂,能跟三小姐和孙小姐攀上关系。这回确实难办。”

韦文杰沉默了一会儿叫了一声“藏獒”。

“在。”

“这次回来我发现情况非常复杂,咱们在没有落脚局势没有明朗之前,维持原样,以不变应万变。”

“是。”

韦文杰指了指地板上躺着的忍成三郎:“这个人说是杏子的哥哥,带回去调查清楚再说。”

“杏子?杨杏子?”

“嗯。”

“懂了。”

藏獒又说:“队长,内外已经收拾妥当,您是不是先撤?”

“落地窗玻璃什么时候安装回去?”

藏獒回道:“等姓叶的小子离开,我们就弄一块全新的玻璃上去。现在已经把帘子拉上,外面看不出任何异常。”

韦文杰打量一番卧室说:

“叫老鹰和大黄蜂打扫这里,把地板上和墙上的血迹擦干净,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整个别墅每一个角落都要恢复原样,跟之前一模一样。我要让林小姐觉得这只是一个梦。一个噩梦而已。”

“是。”

藏獒疑惑地说:“队长,您为林小姐而来,干嘛不把她一并带走?”

“不行。这样会吓着她的。万事不可操之过急,要一步一步来。林小姐曾经对我有误会,为了消除这个误会,我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缓和彼此间的关系,不能前功尽弃让误会变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