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年轻看了看我说:“咦,这个兄弟看着面生得紧,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呀?”
他说的话应该是当地话,不过这种话很容易听懂,就是口音不怎么好听,感觉怪怪的,可能听别人家乡的口音都觉得怪异,只有自己家乡的口音才亲切。
我不会说当地口音,不能说话,我一说话就要露馅,因此我也装作喝醉酒,身子晃来晃去,也不理他假装没有听到。
另一个年轻人哈哈大笑地说:“你丫醉糊涂了吧,这里是公共洗手间,碰到个人你就认识,你以为这是你家呀,真是的。”
那个年轻人拍拍自己的脑门说:“哎呀,忘记了,我以为咱们还在包间,拉辉哥起来,不能让他在这里躲酒。辉哥,起来了。”
我趁年轻人去拉杨若辉的时候,赶紧出洗手间,我要立即把余夕和林曼雪送出去,我回到座位上,眼睛却一直注视着洗手间的方向。
“怎么了?”林曼雪发现了我的异样,她是一个多疑敏感的女人,只要我表现出一丝不一样的情绪,她立马就能发觉。
“林总,你立即带着余夕回酒店收拾东西,咱们随时准备走。”
“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事情了?”林曼雪问完,余夕也投来关心的目光望着我。
“先别问那么多,你俩先离开这里,我办完事情就去找你们,咱们电话联系。”
林曼雪是一个非常机敏的女人,知道什么事情该问什么事情不该问,我催促她们赶紧离开并把车钥匙给了林曼雪。
林曼雪到前台把单买了迷迷糊糊地带着余夕离开酒店,我把她们送到酒店大门口,我想了想偷偷塞给林曼雪一个小东西:“偷偷离开,如果有事要联系我不要打电话,发短信。”
“哦。”
我亲眼看着她们上车离开酒店,现在的我没有了后顾之忧,我再次返回酒店,在进入洗手间之前我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我在外面观察了一会,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然后进去洗手间。
我在洗手间里面找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杨若辉的身影,我每一个隔间都找过,根本就没有发现一个人。
这些小兔崽子躲哪去了?
我心里不好的预感愈发浓烈,杨若辉这个人这么狡猾,刚才是不是跟我装醉,其实他进来洗手间之后就发现了我,故意装不知道。
我日,这回麻烦了,我正准备离开洗手间,门外突然出现二三十个人,他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有些人手里拎着两个啤酒瓶,有些人手里搬着椅子,呼啦啦把整个走廊堵塞住。
这里是杨若辉的主场,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就是再能打也不可能一个人打对方几十个人,这又不是拍武侠电影。
我迅速关上洗手间的门拿了一个灭火器拎在手上,准备死守在门口,只要他们敢冲进来,我就往死里打,门口就这么大,他们一次也没法冲很多人进来,我就不信有人不怕死。
不过我知道这样坚持不了多久,一旦他们中真有几个不怕死的一拥而上,区区一扇门哪里挡得住,但我现在也没有其它办法,只能先这么做。
让我诧异的是,外面的人叫嚣了半天就是不往里面冲,我在心里嘀咕,这是个什么情况?
我没有想到的是,杨若辉对我也十分忌惮,困兽犹斗,他知道现在地形对我有利,如果他们冒然冲进来,一定会损伤不少弟兄。
虽然攻进来有机会抓住我,但我也有机会趁乱逃掉,而且一旦把我往死里逼,如果我疯狂起来,凭我的身手真的可能会打死他们一两个人,他也不想有这种无谓的牺牲。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我困在洗手间或者让我没有反抗能力,只要我逃不掉并且失去反抗能力,那么我就成了他们砧板上的肉,任他们宰割。
现在他们刚刚困住我,正是我反抗之心正旺盛的时候,杨若辉想先避开我的锋芒,等我失去耐心和斗志再做打算。
杨若辉非常懂得运用心理学,做销售老总的人就是会把握别人的心理。
我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只要警察来了,他们就不敢再聚众在一起,我可以趁机逃跑或者被警察带走,可是让我吐血的是,卫生间根本没有信号。
我们僵持了一段时间,我出不去,他们也不想杀进来,突然杨若辉想到一条毒计,他在一个小弟耳朵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那个小弟点点头,立即跑出去办事去了。
我当时在洗手间里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我们又僵持了一会,突然不断有浓烟从外面飘进来,只一会儿工夫整个洗手间烟雾弥漫。
卧槽,这般歹毒,这是想把老子熏死呀!我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料沾上水用湿衣服堵住嘴巴和鼻子,可这里面的烟太浓,根本不顶用。
我没有办法,为今之计,只能杀出一条血路,我打开洗手间的门顿时漫天浓烟一股脑涌进来,我被呛着头晕眼花。
我提着灭火器打算杀将出去,让我郁闷的是,杨若辉他们早有准备,门外堆了一堆椅子堵在门口,我连伸脚的地方都没有,怎么杀出去?
我日你个仙人板板的,杨若辉果然是一个人才,不能力敌,他就智取,今日老子非栽在他手里不可。
他们不攻进来,只在外面点烟,想把我直接弄晕过去。
我坚持不了几分钟,灭火器砰的一声掉在地上,我直挺挺倒在洗手间地板上。
一个年轻人叫道:“倒了倒了。”
我听到一个声音说:“这个小子狡猾,让他在里面多待一会,小心有诈。”
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就是杨若辉那个王八蛋,我就是闭上眼睛也能知道是他。他们又在外面守了一分钟,年轻人说:“辉哥,别真把他熏死闹出人命,酒店这么多目击者,倒时可能会麻烦一些。”
“怕什么,不是有我吗?”
又过了一分钟左右,杨若辉想了想说:“撤掉椅子,进去抓人。”
小弟们把门口的椅子全部移开,进来七八个人把我抬出来。
一个年轻人在我鼻子上试了试说:“辉哥,没气了。”
“不能吧,这么就熏死了?”杨若辉不敢靠近我,他让另一个年轻人再过来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