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我喜欢上其她女人,我可以尽管跟她说,她不会死皮赖脸缠着我。

我跟莫寒生活这么多年,非常了解她的性格,对别人她的确可以做到这么洒脱,但是对自己,她一定会陷入某个泥沼中,痛苦一辈子。

我知道是我的自私害了她,我选择了爱情,自然要把对莫寒的责任推到一边,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完美,守住初心,就要忘记曾经帮助自己的人。

我有些心虚的望着莫寒,她的愤怒是对的,并非无理取闹,我这个时候不跟她说,不是怕她不帮我照顾叶盈盈,而是怕她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跟叶盈盈一样,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让任何人进入她的世界。

“寒寒,咱们谈谈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莫寒冷冷的看着我,许久过后才说:“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就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寒寒我—”

莫寒打断我说:“是不是?”

“寒寒,你听我说—”

泪水不自禁从莫寒脸上滑落,她捂住耳朵说:“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你是不是嫌弃我有病,怕我像叶盈盈这样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天哥,你知道吗,我的病就快好了,我承认我现在还时不时发病,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答应你,最多三年,不两年,你再给我两年时间,我一定把病治好,绝对不会拖累你行吗?”

生病的人对自己的身体都会自卑的,他们害怕别人瞧不起他们,因为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给予病人的关爱实在太少。

他们在别人歧视和嘲讽的目光下越来越不自信,而莫寒因为太在乎我,因此我的一举一动都会让她联想到自己的病,对于这一点,我非常理解她。

我抓着莫寒的小手说:“寒寒,你别激动,我不是嫌弃你,我从来就没有嫌弃过你。”

“如果你不嫌弃我,为什么要离开我,我心里有一种感觉,你就要离开我对不对?”

我见莫寒目光楚楚可怜,她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我怎么忍心伤害她,我怕加重她的病情,因为她的眼神越来越弥散,她看我的目光越来越陌生,这是要发病的节奏啊。

我连忙说:“莫寒,你误会了,我不是要跟你谈这个事情,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只是想跟你商量商量其它事情。”

“什么事情,你说。”

“你先淡定一些,我才好跟你说。”

“你说吧,我心里有准备。”

莫寒虽然说她心里有准备,但是她的小手一直在发抖,目光也不敢跟我对视。

我轻轻的拍着莫寒的小手说:

“我想跟你谈谈叶盈盈的事情。”

“她怎么了?天哥,你放心吧,我是过来人,我知道她现在内心的感受,她就是这会没想通,等这件事情淡了,她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说:“寒寒,我是这么想的,这个地方给叶盈盈留下许多非常不好的记忆,因此我想让她换个环境,这样说不定对她的病有利些,你觉得呢?”

莫寒轻轻点头说:“她现在是心理上面的问题,换个新环境,就是换一种生活,这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你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

“嗯。”

我微笑的说:“你说咱们把叶盈盈安顿到哪里去比较好呢?”

莫寒冰雪聪明,她一眼就瞧出我心里的打算,她说:“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了答案。”

“是有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环境非常幽美,山清水秀,空气清新,民风淳朴,非常适合调养身体。”

“在什么地方?”

“我的家乡明阳市。我想把叶盈盈送到乡下去,我爷爷住的地方。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啊。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叶盈盈最听爷爷的话,对他感情也最深,如果能回家养病,有家人的陪伴,自然最好了。”

“你也赞同?”

“当然。”

“只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叶盈盈如今生活不能自理,她这个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我爷爷一个人在乡下生活,年纪也大了,如果要他照顾叶盈盈,一天两天当然没有问题,可如果时间久了,总有许多不便,毕竟现在叶盈盈也是一个大姑娘,跟小时候肯定不能相提并论。”

“你想我去照顾她?”

“你愿意吗?”

莫寒想了想,她肯定不想离开我的身边,她来深城就是来找我的,我现在再把她支走,让她带着叶盈盈去乡下跟我爷爷生活,她心里肯定不乐意。

“寒寒,如果你有难处,我不勉强你。”

“不。天哥,我就想知道一点,你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我望着莫寒期盼的眼神,心里不忍,轻轻的点点头,我在心里告诫自己,如果莫寒一生离不开我,那么我就照顾她一辈子,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应该承担的义务。

“不会。”

莫寒脸色绯红,她又开始开朗起来,因为她知道我向来说话算话,我说了不会,就一定不会,许下的承诺就是欠下的债,我既然说出口,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叶盈盈是你姑姑,就是我的姑姑,既然她现在有麻烦,我也不能置之不理,再说我也想去看看爷爷和你爸妈,陪他们生活一段时间。天哥,我答应你,我愿意陪她去。”

“真的?”

“嗯,千真万确。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你说。”

“我要你送我们去。”

“这个绝对没有问题。我亲自送你们去。你现在去收拾收拾,咱们即刻出发。”

“这么急?”

“你不想早点见到我爷爷和我爸妈吗?”

“嘻嘻。好。你等我。”

莫寒回屋收拾行李去了,她从杭州带来的东西绝大多数都搬到叶盈盈这里,她不光要收拾自己的东西,还要帮叶盈盈收拾。

我坐在沙发上抽烟,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一个错误的结束就是另一个错误的开始,我这么对莫寒公平吗,以后是不是无法收场啊。

我去阳台给林曼雪打了一个电话,想再请五天假,加上前面两天,一共请一个星期假,当然加上周末什么的,假期应该远远超过一个星期。

电话接通的一瞬间,我竟然不知道怎么称呼林曼雪,是叫她曼雨、曼雪、林总还是亲爱的宝贝,我们现在的关系真的有些凌乱,太过于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