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 7月下冰雹!!!
一阵阵剧烈摇晃, 忻姿的头都被颠得直接撞上了车顶,整个身体左摇右晃的,手机也骨碌碌地滑到了前排座椅下。
“小白, 我们怎么越开越偏僻,还往山上开啊?”
忻姿深呼吸了好几遍, 强忍着晕车想吐的欲望, 扶着司机的椅背努力地缩短她和白问之间的距离,递给她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瘪瘪嘴:“车里呕吐袋有没有啊?呕~”
白问扫了一眼后视镜里面楚楚可怜的小表情,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因为你入院的关系, 导演决定摄影棚的戏份暂时停一下,把外景丛林那先完成掉,因为这部分……没你的戏。”
忻姿一阵心虚, 勉强地牵起嘴角打着哈哈, 便想着坐回原位。
可此时又是一个颠簸,刚松开安全带的忻姿直接头撞向了车顶板,一阵晕头转向,她低头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的做着吞咽动作, 避免一口胃酸回流。
所幸之前住院,一直没有吃什么食物, 否则吐都能直接把这车给废了。
忻姿看了眼一脸平静的白问, 突然明白这原主的身体绝壁是晕车体质。
这娇滴滴的小姐身子就是个弱鸡, 哪像农村长大的孩子,风吹雨打都不怕!
实在是太弱不禁风了,她想着之后有机会一定要想办法锻炼锻炼。
否则哪天上个床都能把腰给掰断了!
经过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山路,车终于停到目的地,白问利落而潇洒地下了车,恭恭敬敬地开了车门,等了半天,居然都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白问向里面一看,忻姿正在实地为她表演何为蜗牛的速度。
她颤颤巍巍地抓住白问伸过来的手,再努力地把滑到前排座椅下的脚脖子给挪出车门,就这么光是爬出后车座都足足花了十来分钟。
才从车里滚出来,忻姿就猫着腰,弓着背,迈着卸了力气的双腿,扶着棵小树丛大吐特吐。
由于她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胃里面没有干货,这会儿都在干呕,一张小脸更是眼泪、鼻涕横流,可怜极了。
她吸了吸鼻子,直接拿袖子抹了抹眼泪,正想直起身,不远处的上方传来一个陌生而嘲讽的声音:“哟~你看这是谁来了呀?稀客啊~”
忻姿这人啊,从小到大,虽然优点不甚枚举,例如:学习优秀,勤快踏实、性格直爽、皮糙肉厚、色胆包天……诸如此类的,但是她自己最满意的确实眼光独到、自尊自爱。
能看上、粉上祁悦,眼光能不独到?能不出众?能不优秀?
至于自爱嘛!上辈子那张脸放在人堆中都能让人秒忘的平凡面孔,她都能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那还不够自恋吗?
听到后面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嘲讽技能满点的挑衅,不正面迎战,他还真当她是病猫了不是?
忻姿擦了擦嘴角,调整着自己面部表情,对着手表的反光镜面理了理刘海,好以整暇地直起身,悠悠地转了过来,似笑非笑地回他一句:“谁这么大的口气,还带着一股脚气,我这不一醒过来就来……嘶!”
她故作不经意地向上望去,目光对视后,倒抽一口凉气,未完的话尽数被她吞下。
男神?
忻姿的下巴直接砸到了地上。
外景地的上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蹲坐在块大石头上、一脸揶揄的龙岚,刚才出言不逊的男人。
另一个则是忻姿朝思暮想、念入骨髓的祁悦,虽然此时他身着地狱死神装的黑色戏服,脸上化着僵尸模样的特效装,但是却一派慵懒地端着一个保温杯,细细酌饮,仅仅是平静而冷淡地扫了她一眼,便将注意力重新移向了那杯茶,好似是那杯茶是旷世奇茶,琼浆玉露似的。
连白问看见他这副装扮的时候都皱紧眉头,抽了抽嘴角,收回显而易见的惊讶,连忙担心地看向忻姿。
原本在她预料中不是晕倒就是尖叫的人,此时居然眨巴着大眼睛,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努力克制着兴奋的表情,就差不计形象的跳起来了。
祁悦虽然早就别开了视线,但是还能感觉一道炙热的眼神如影随形地扫着他身上的每一寸,看得他心底一阵发毛。
他不明显地搓了搓手臂,试图赶走战栗的鸡皮疙瘩,抬步就望外景搭建的导演工作区域走去。
没想到才转身迈出没几步,身后的那个小身影横冲直撞地冲到他的面前,张开双手拦住他,气喘吁吁:“祁祁祁,祁悦,那个……我真的一出院就赶过来了,还有对不起,之前是我不清醒以为见鬼了才……才会不小心……打了你。”
说着说着,忻姿还是觉得诚意不够,对着祁悦直挺挺地鞠了个90度的躬,诚惶诚恐地说道:“我真的很抱歉。”
许是谁都没料到这位仗着背景恣意横行的数字小姐会如此郑重地道歉。
空气一下子变得很是尴尬,只剩下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
忻姿低着头,撅着嘴,蜷缩了下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想偷偷看却又没敢抬头,小声地嘀咕:“怎么回事?原不原谅嘛!”
“没关系,不用放心上,我只在意你有没有好好对待拍戏这件事而已。”
祁悦冷漠的话音刚落,吊儿郎当的龙岚一手搭上他的肩膀,揶揄道:“是啊,忻小姐,真有心,就好好背背剧本吧!”临走擦肩而过的时候,还轻蔑地冷哼一下。
等所有人走远,白问拍拍蹲到地上的她,无言的安慰,虽然对于忻姿的业务能力她也是持怀疑态度的。
谁知,蹲地上的人儿突然一蹦三丈高,牵住她的手,追问:“小白,剧本呢?我要背剧本啊!我要颠覆这副废材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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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外景拍摄基地的工作人员纷纷开始收拾器材,艺人的助理们也陆续过来收拾遮阳伞、躺椅、风扇等,为第二天再做准备。
沈鑫,一个矮矮胖胖的身影正忙的满头大汗,他抚慰地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一手折叠椅,一手风扇保温杯,胳肢窝还夹着一整套衣物,看了看快要收工的拍摄现场,忍不住自顾自地吐槽:“这几天都吓倒几个孩子了呀!真是的,这恐怖片拍的连戏外人都觉得鬼气森森的,下次打死也不接……”
正抱怨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一个哆嗦,一阵战栗自脚踝爬上了脊柱,又蔓延至脖颈。
沈鑫僵硬地转动脖子,慢慢看向脚踝上那只冰凉、白皙的小手,在附近一片暗色的泥土中衬得更加的诡异。
“啊……”
沈鑫保证这绝对是他这辈子能发出的最凄厉、最悲催的叫声。
“轻点,别瞎JB乱叫啦,吵得我耳朵疼。”
不知道穿着从哪里弄来一套墨黑色戏服的忻姿,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漫不经心的开口,一手不停地挥拍着蚊子,一手抓着剧本津津有味的阅读着,羡慕地抬起头:“哎,我说,你是我男神的助理吧!你们是不是要收工啦!”
沈鑫这才看到这双手来自于一个蹲在侧面沟里的一个女人,头发乱糟糟,五官不清晰,但至少是个……有活气儿的。
他抚了抚胸口,松了口气,语气很是不善:“你谁啊!人吓人吓死人,知道吗?”
她拍了拍手,瞄了眼他夹着胳膊里的那套衣服,骨碌碌地转动了下眼珠子,说不尽的狡黠顽皮:“哦,我忻姿啦!女二,这戏的女二,我刚在看剧本,有一场戏……我不是很理解,想请教下对戏的祁老师,你那是祁老师的换洗衣服?你不方便,我正好帮你给拿进去吧!”
完全不给沈鑫拒绝的机会,忻姿抓住那包衣服就直冲临时搭建的休息间。
暗自庆幸,刚才不是白打听他们的作息,白做准备的,自己实在不要太机智哟!
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擦了擦手,原地踌躇地半会儿,终于敲了两下木板。
“进来!”
忻姿闻言,双腿一软,这低沉而又慵懒的声音苏得绝对能让耳朵怀孕啊!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自镇定地抱着衣服推开门。
才一进门,忻姿捂着心脏,暗忖:完了!鼻血都要出来了!心脏,你个怂蛋,坚强点!
他背对着她,将脱下的戏服衣裤抖开靠在椅背上。
等了半天,伸出去的手上依旧是空空如也,很是疲倦的祁悦忍住心下的不悦,锐利地扫向来人。
目光对视的刹那,两个人都怔愣住了。
看着她一副怂的都快哭出来了的样子,祁悦想起了这女人的猫胆,收回了自己刚才带着怒气的眼神,从她手上抽过那个袋子,背过身自顾自地套上,面沉如水:“你就这么看着?”
忻姿却早已出了神,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心中暗自尖叫:“我男神真TM的帅,卸妆后眉眼精致、轮廓分明、双腿修长、肩宽腰窄、气质冷冽,胸肌、腹肌、鲨鱼肌、人鱼线一个不少,八块呢,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