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这话的,也只有女魃了。
这话,我是没有说出口的底气,更没有能把这话说出口的霸气。
女魃鬼魅般自我身旁现身。
一出来,那身现代化的行头便以荡然无存而是换上了那身代表性的红装。
无数银丝无风自杨,红裙红袖沾衣乱飞。
女魃这一现身便释放出了磅礴浩瀚的阴森鬼气,搞得整个城隍庙瞬间变得阴气森森阴风阵阵起来。
“口若悬河的阴祟魈辈,你以为此地是容你放肆的地方吗?”
“哼,本想着你若知趣不再碍本城隍的眼也就罢了,但既然出来了,那就别走了!””
话落,城隍爷身上迸发出了磅礴浩荡的浩然正气,在这庙宇之中于女魃释放出的鬼气分庭抗礼。
而且一时间,竟然能压制得住女魃。
我心里微微一惊,这城隍爷还是有些道行的。
同时我心下也总算清楚这城隍爷一开始的时候是在抽什么风了。
合着一开始女魃进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于是怪上了女魃身为鬼,却明闯了他的庙身。
这也无可非议,城隍爷身为传说中地府封派的一方鬼神,庙身就相当于他的家他的府衙,而这里却闯了鬼,这无异于是被打了脸,也怪不得他会生气。
不过……就算知道了原因,我也觉得城隍爷犯不着那么大动干戈的,虽然错确实在我们,要是我们提前打个招呼可能也就没事了。
但……要仅仅是我的话也就罢了,但他排挤的是女魃,涉及到女魃,就算理亏我也绝不让步。
心里念头转动的功夫,我也在左右打量,幸亏这时候的人不是很多,虽然城隍爷跟女魃的较量一般人也看不见,但周围自然现象的转变却能被他们发觉……比如说……天色。
此时,城隍庙之上的天一半明媚蔚蓝,一半则黑云弥漫。
乍一看,似乎天边有滚滚乌云滚来,但实际上,那是森罗鬼气和浩然正气的抗衡。
我扫了四周一眼,那个阴倌口中老太太还真是沉得住气儿哈,这都不现身……
我悄没声息的摇了摇摄魂铃,使那些人不受控制又自然而然的朝外走去。
不管是女魃也好,还是城隍爷也罢,他们的交手就算仅仅只是气势上的交锋也绝对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住的。
也就在那些人都退出去的时候,城隍爷的身子直接在端坐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同时暴喝道:“还不束手伏诛!”
我掏了掏耳朵,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说实在得,这城隍爷虽然厉害,但真没被我看在眼里,又更何况是女魃?
“哼!”
女魃冷哼一声,周身鬼气气势一涨再攀高峰。
城隍爷一惊,把怀中抱着的玉如意一杨,浩然正气也跟着再攀高峰,甚至还稳压了女魃一头。
这不仅让他得意道:“嘿嘿,小小鼠辈岂知我辈城隍之威?”
话落,他朝前一步踏出,周身浩然正气更浓,逼得我都有点睁不开眼了。
然而这时女魃也踏前一步,这一步出,这城隍庙的青石地板都开始寸寸龟裂起来。
啪,咔……咔咔……
城隍疑惑,看罢之后大怒,抬起玉如意指天,怒声滚滚道:“放肆,悔吾庙身,罪不可恕,今日,便是赢勾魑魅来了,本城隍也不会绕你!”
赢勾,传说中的大僵尸。
魑魅,声名远扬被称为魑魅魍魉三凶鬼之首的魑魅鬼。
用这两个作比方,可以说城隍爷已经怒到极点了。
只是,我却觉得这城隍爷有些可怜。
不管是大僵尸赢勾还是三凶鬼之首的魑魅,可都不如眼前这位啊……
女魃一愣,随即笑了。
“赢叔?他来了又何妨,痞将而已,我正好可替人主略施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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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魃叫赢勾赢叔还真没错,细说起了两人确实是一个时期的人物。
赢勾原本是人,更是黄帝帐下的悍将,是死后才成的僵尸。
当初赢勾经常不服从黄帝的命令,所以便有了痞将的称呼。
而她口中的人主,那自然是黄帝了。
而在话音落下后,女魃的气势蹭蹭蹭的连翻三山。
脚下的地板在这时候都不是裂开那么简单了,而是直接碎了。
以女魃为中心,地板成片成片的以圆形往外碎去。
而碎开得地板直接开始发干接着碎裂,到最后又变成了黄沙扑散在了地上。
灾厄,恐怖,怨恨,种种负面情绪自女魃的身上轰然迸发!
城隍爷的气势被这么一冲,直接萎靡了下来,甚至就连他那石像本尊都在这时啪啪咔咔的开始出现了裂纹,更有块块碎石自他的身上开始掉落。
他震惊的看着周围,看着女魃,又看了看已经变成了黄沙的这一整个院落……
他那石质的身子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你……你……”
他说话都开始磕巴起来。
“赢,赢叔……”
“人……人主。”
“旱灾之怨……”
“你,你……你是旱魃!”
话落,都不等女魃回他句话,他便重新端坐在了椅子上,面容更是恢复成了石像原本的样子,而纵观石像本身,再看不出丝毫的灵气。
这是……躲起来了?
我看的目瞪口呆,城隍爷啊,有灵庙身啊,竟然被女魃给吓得躲起来了?
他之前不是挺硬气的嘛,还说什么赢勾魑魅亲至云云的……合着他纯粹是口嗨一下?
女魃气势一收,扭头看了看我,道:“还是把这里拆了吧,这里的香火之气是不错的宝贝,用来……”
她正说着,一旁一间小屋的门突兀的打开,于其内颤颤巍巍的走出一老妪。
“不能拆,不能拆啊,这可万万拆不得啊!”
她拄着拐杖急急匆匆的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嘴中高喊,等到了我们面前的时候一本正经又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道:“不知贵客迎门,怠慢之处还请海涵。”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城隍爷躲起来了,一老态龙钟老妪又这么说了……我扭头看向女魃,道:“要不不拆了?”
女魃点了点头,道:“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