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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然而郑大队长在冥思苦想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到自己的生理问题, 几个小小的面包球而已,又怎么能够填满正值壮年又奔波了一天的刑警肚子呢?
“唉——”摸着自己那腹肌都随着饥饿而凹陷的肚子, 郑西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看来是到了再次去超市扫荡的时候了。然后抬头一看, 办公室外面已经没什么人了,才想起来大家都已经下班, 几个下属也被他赶着去休息好补充体力, 现在局里面大概除了值班的民警就是他了。
“要是真有魔法就好了......”下午还在感慨要是有修真就能辟谷了的郑队长在晚上又开始感慨起来了魔法的好处。
这要是能够幻影移形一下, 那不是立刻就能站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大排档买点儿东西吃了?感受着胃部传来对食物的深刻呼唤, 郑西宁慢吞吞的从椅子上面坐起来, 走到茶水间翻出了一包泡面,接了点儿热水泡上之后开始发呆。
吃完面正好走路回家消食。不光是他的手下,郑西宁自己也觉得这两天的连轴转让自己的思维有些迟钝了,总感觉有些东西朦朦胧胧的跟自己就隔着一层窗户纸, 可就是这层窗纸却怎么也捅不破,是该好好休息一下换换脑子了。
然后第二天体检的时候他就顺道拐到了隔壁,准备趁着体检的时候向昨天那位奇葩的明襄女士咨询一下关于马家过往的消息。
不知道为什么, 他总觉得从对方的身上能够得到一些很重要的线索。而且吧, 当初马家的那些邻居们都不知道散到哪去了,想要调查也需要时间, 目前为止这位明襄女士大概是唯一他们能够找到的对当年的情况比较了解的人了。
“马家以前的情况?”再次被拉到会议室的明襄一脸诧异。
这人怎么会想到来问她这个问题?难道她长得很像是一个包打听吗?
“我们现在能够找到的认识马家一家三口的人不多, 尤其是了解他们家还没有搬家的时候的人。”郑西宁向明襄解释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别的不说,就算是找到居住在同一个小区的人也不一定就知道那家人的事情, 很可能就连这个人都不知道, 还不如先找明襄了解点儿情况呢, 至少昨天的谈话中他能听出这姑娘对马家还是了解一些的。
“你们可真是......”明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思路很正确,可是这种方式放到自己身上怎么就感觉那么别扭呢?不过配合警察查案是一个好公民应尽的义务,而且明襄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诡异,所以也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抛诸脑后,乖乖的配合了起来。
“你想要知道什么?”她问。
“在你的印象里面,马家是什么样的?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说他们交往的人群之类的,还有突然出现异常的情况 ?”郑西宁也皱着眉头。
明襄不是警察,他也没办法跟对方解释的太过清楚,只能尽量引导着对方的回答。
明襄默默的看了郑队长一眼,大佬,现在已经是信息时代了,你真的没有必要这么小心翼翼的,电视剧里面的警察比你凶残多了。
“我不确定我看到的东西能不能给你们帮助,不如我从头开始说吧。”想了一下之后,明襄觉得自己大概是没有那种探案的头脑的,所以直接选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
郑西宁做了个请的动作。
“我们以前住的那个小区,是一个很老的小区了,而且居民的组成也比较复杂,不过大致上都能跟中宁集团扯上关系。”明襄开始了回忆。
滨城这个地方,因为历史的关系,其实重工业发展的更多一些,但是也不乏一些其他产业。中宁集团是后来的称呼,原本的名字是中宁药厂,因为战后发展当地经济,再加上用的是扶桑国当初留下的建筑,规模算的上是东北地区首屈一指的了。这种大厂,虽然工人没有达到几万,但是数量也足够普通的厂子望尘莫及。而且那个时代的国企又有个特点,大厂子经常附属个医院跟学校之类的,所以那地方的家属楼的成员就特别复杂。
“......不仅仅是中国人,还有扶桑人跟苏国人,都是属于战后的遗产。”明襄大致上说明了一下这个地方的人员构成。
因为这里的特殊地理环境,战后国内很是滞留了一批扶桑人,另外加上特殊年代来到国内的苏国人,中宁药厂的人员结构其实跟很多药厂的都不太一样。
“马爷爷跟马奶奶是厂子里面的早期员工,已经退休,大儿子接了班,小儿子就是现在失踪的那个马保齐。”说到这里,明襄厌恶的撇了撇嘴巴。
“老两口都是好人,大儿子也很老实本分,唯独小儿子从小就不安分,不想要接老人的班,也不想要好好工作,每天在社会上面闲逛,所以马爷爷跟马奶奶退休之后为了小儿子以后能够有份生计,就开了那家肉铺。”她将马家的事情娓娓道来。
住在老的小区就是有这种特点,总是有些人会将别人家的事情打听的清清楚楚,并且当做八卦四处散播。马家也不例外,远的可能差一点儿,但是住在同一栋楼,又是上下楼的明襄怎么可能不知道马家的那点儿事?尤其是当时她年纪小,大人们说话从来都不避着她,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知道的事情可能比自家长辈还多。比如说某家的男人在外面有人了,哪家的女人跟某个人士走得近了之类的。
“但是老人总是要死的,儿子们也是要分家的,尤其是兄弟俩各自结婚之后,总是住在一个屋檐下会出问题的。”明襄淡淡的说。
“出什么事情了?”郑西宁忍不住开口问。
明襄实在是很会说故事,这些陈年旧事听起来就好像是那些小说,让他在脑子里面清晰的勾勒出了一副画卷。
“马家的老大结婚不久,儿媳妇就提出了分家,但是马家的老两口当然不会同意。在他们看来,这个儿媳妇简直就是搅家精,小儿子连个营生都没有呢,就撺掇着老大分家,那将来他可怎么办?毕竟现在没分家老大的钱就是交到老两口的手里面,加上肉铺,他们还能补贴一下小儿子,要是分家了之后小儿子可就指不上家里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肉铺怎么分?那可是他们老两口为了小儿子的生计开的,可是其中也用了老大的钱,要是分家的话老大家的媳妇不可能不开口。不过对于马保齐来说很幸运的一件事情是马家的老大在不久之后就因为酒后作业从起重机上面掉下来死了。”明襄一脸冷漠的说。
“这下子马家老两口不用纠结了,马保齐也不用担心了,只有马家老大的妻子伤心的要命,连肚子里面的孩子都没了。再之后她就离开了马家,以后没听过她的消息了。”她沉默了一下之后补上了后续。
“但是让我很疑惑的一点儿是马伯伯是从来都不喝酒的,为什么突然会因为酒后作业而失足摔死呢?尤其是他明明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工作,这么一个平时非常谨慎的人怎么会这么蠢的自寻死路?虽然大家都说这是因为他老婆怀孕了他心里面高兴,可是我却一直不这么认为,可惜的是没人相信我的话,这件事情最终也只是定性为意外。”明襄直视着郑西宁的眼睛,慢慢的说出了一件压在心底很多年的事情。
“人体骨骼大约占据人体比重的五分之一,排除掉血液跟内脏等因素来看,我们手中的尸块已经超过了一个人的分量。当然这个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我们现在没有被害人的骨骼,所以无从推断具体情况,不同的人的骨密度是不同的,身高也是一个因素。但这个数据的差异性并不是特别大,不会超出正常值。所以现在的情况下,已经可以排除受害人只有一个的可能性。”她拉出了一个幻灯片,示意大家看法医验证出来的结果。
还有哪个法医比她惨?天天对着一堆碎肉,其中大部分还是腌制过的尸块,简直想死好吗?
“我们循着供货商的线索查,但是这家人就好像是蒸发了一样,完全找不到人。”万安杰报上了最新消息。
这家人真的是很奇怪,跟亲戚朋友几乎都不来往,想要搜寻线索也搜寻不到。
“这家人是非常重要的线索,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一直在听着手下汇报的郑西宁开口,敲了敲桌子,语气凝重。
肉店的现场是他亲自带队侦查的,但可惜的是什么都没有侦查出来。这家肉店简直干净到诡异,就连指纹都没有留下几枚,更不用说血迹了。各种设施摆放的丝毫不乱,完全没有活动过的痕迹。